第333章調虎離山（1）

今日是穹岳三皇子滿月之日，宮裡張燈結綵，甚是熱鬧。天公作，冷了好些天，今日一大早，溫暖的便普照大地，過純白的窗紙映進屋，帶來一室的暖意。

青楓輕輕打開門，深吸了一口氣，憋在這屋子裡整整一個月，也快悶壞了，要不是有那小傢伙整天給添，真不能想象一個月都窩在屋子裡是什麼覺。青楓正準備抱孩子到大樹蔭下走走，一下和微風，如意從門外匆匆走進來，說道：「娘娘，太後派人來傳話，讓您巳時之前帶小皇子到東晟宮。」

青楓原本還笑著的臉立刻垮了下來，禮早在七八天前就來說了今日的安排，當時是聽，就已經快煩死了，想到接下來一整天都有得累，青楓心裡只哀嚎。看到青楓皺眉，如意以為嫌太早了，趕解釋道：「因為午時玉泉寺住持要為小皇子祈福，祈福儀式之後，要到皇家陵園參拜，晚上還有大宴百……」

如意還沒說完，青楓擺擺手，有些有氣無力的回道：「知道了……」

知道自家主子素來怕這些繁瑣的儀式和理解，茯苓笑道：「宮裡的規矩是這樣的，過了今日就好了。」

青楓才不會相信茯苓的安之詞，只是若要在這宮裡生活，也只能自己去適應它而已。「好吧。」青楓哀嘆了一聲，一臉認命的抱起被紅襖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傢伙，苦笑道：「來，乖兒子，今天咱倆要罪了。」

小傢伙自然不知道青楓說什麼，只是得娘親抱，立刻就咧笑了，這一笑，瞬間就抹去了青楓心中的煩悶，輕輕吻了一下小傢伙的額頭，青楓的角也隨之飛揚。

趁著青楓心好轉，如意趕快提醒道：「娘娘，快到時辰了。」小皇子就是娘娘的開心果，不管什麼煩心的事，只要小皇子一笑，娘娘心馬上開朗了。

青楓抱著孩子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什麼，對後茯苓說道：「你讓人到丞相府給我大姐傳個話，就說今日宮裡事多，讓別和小妹到清風殿找我了，等忙過這段，再接們進宮聚聚。」

「是。」

青楓走到殿門外，一名林軍將士立在門邊，青楓心微微一跳，抬眼看去，才發現那人並不是明澤。他被調走了嗎？還是……青楓心中暗暗猜度，太後派了接的老嬤嬤已經不耐煩了，「娘娘，這誤了吉時可不好。」

罷了，走了就走了吧，斂下心中有些紛的思緒，青楓抱著孩子朝東晟宮走去。

青楓以為在祈福和拜祭先祖的儀式上可以看見燕弘添，結果他一直都沒有出現，後來聽茯苓解釋，才知道，穹岳的規矩就是如此，皇子滿月，都有太後主持祈福祭祀等事宜。青楓不知道怎麼形容心中的覺，或許做失吧。

這樣冗長的儀式下來，大人都疲憊不堪，小孩早就累極睡過去了，一行人祭祖回來，剛回到太后的東晟宮用些茶點，蕭雨秀麗的影出現在殿。花廳里，一屋子主子，蕭雨一一請安，禮數周全，不卑不，那從容優雅的舉止，勝過任何一名大家閨秀。青楓對蕭雨是極喜歡的，太后似乎也很滿意，唯有皇后臉上那副不咸不淡的表，可見平日並不待見。

行完禮，蕭雨聲說道：「太后，百及家眷已經到花園，皇上讓奴婢過來請您和皇後娘娘、清妃娘娘到正宮，一同赴宴。」

「好。」看的出，今日樓素心的心很好，累了一天，仍是神飽滿，「皇后，清妃，隨哀家過去吧。」

「是。」

青楓在心裡輕嘆，這大宴百，又不知道要鬧到多晚才能休息了，好在一會可以看見大姐和小妹，總算有所藉。

一行人才走到正宮，燕弘添或許是聽到了通報，也正好走出來。多日不見，他好像瘦了一些，快臘月了，他依舊是那一墨黑錦袍，不失王者之風之餘，更顯雋秀。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燕弘添微微抬手，走到太後邊，笑道：「母后，時辰快到了，走吧。」今天孩子一直由太后信賴的娘抱著，燕弘添的目在孩子的小臉上掃過，最終停留在那握的小拳頭上，燕弘添劍眉微揚，角不自覺微勾，以前沒注意看，現在才發現，那手真小。

雖然燕弘添只是極快的看了一眼，就連青楓也未必注意到，但是卻沒能逃過時時關注他，與他夫妻十幾年的辛玥凝得眼睛，儆兒小的時候，皇上可從來都沒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他，以前以為皇上不喜歡小孩子，現在看來，卻不是這樣。

不行，這個孩子，絕對留不得！為了儆兒的太子之位，更堅定了接下來要做的事。

今日宴請群臣及其家眷，普通的宮殿是坐不下的，穹岳的冬天算不得冷，這場滿月宴就安排在花園舉行，花園裡沒有了春夏的奼紫嫣紅，卻並不蕭索，鬱鬱蔥蔥的常青樹叢為冬季平添了不生機。今晚來的人很多，幾乎三品以上的大臣都到了，大臣們攜妻帶，放眼過去都是人，華服，觥籌錯。顧雲和夙凌被安排在主位右邊，對面是樓夕和卓晴，兩個男人默契地點頭之後各自移開視線，顧雲和卓晴則是一臉無聊的表。

「皇上駕到。」遠傳來太監尖細的吆喝聲，喧嘩的花園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顧雲瞇眼看去，與燕弘添并行的是一名保養得宜的婦人，珠寶氣，臉上皆是傲慢之。皇后和青楓走在他們後面，能把皇后都到後排的，那婦人應該是夙凌說的正宮太后樓素心了吧。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后千歲千千歲，皇後娘娘、清妃娘娘萬福金安。」燕弘添一行才走主位，群臣整齊而響亮的聲把顧雲嚇了一跳。這花園裡說幾百人吧，居然異口同聲，可見平日里訓練有素。

「都平吧。」燕弘添今天心極好，大手一揮，在主位上坐下。

「謝皇上。」

眾人各歸各位，顧雲看向青楓，太后和皇後分坐燕弘添左右，而只能坐在皇後旁，孩子被娘抱著，卻不是坐在後，而是被安排在太後旁，太后不時逗弄著孩子，青楓只能遠遠地看著。本來以為今天進宮能看看孩子、和青楓聊一聊，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今日皇兒滿月，設宴群臣，眾卿家不必拘禮，陪朕滿飲此杯。」燕弘添舉杯，所有的人也都跟著舉杯道：「皇上大喜，清妃娘娘大喜，三皇子萬福。」

孩子不在邊，青楓也得了清閑，眼在人群中尋找著，大姐和樓夕竊竊私語，新婚燕爾，很是甜的樣子。青楓再看另一對，夙凌一如往常，冷傲沉默的喝著酒，小妹正撐著下無聊地盯著一個方向發獃。順著小妹的視線看去，是一大片湖，在湖邊燈籠的映照下，水面波粼粼，湖邊宮們腳邊放著一隻只小紙船，船上還點著小半截燃燒的蠟燭，小船被緩緩地放湖中，隨著微波一點點向遠飄去，忽明忽暗，非常漂亮。青楓莞爾一笑，這樣的景，難怪小妹沒有興趣理會其他。

青楓的視線並未和兩個姐妹對上，但是心裡卻是暖暖的，看到們過得幸福，比什麼都讓開心。青楓沉浸在自己的小心思里，忽然聽到燕弘添爽朗的聲音大聲說道：「近日東海海盜猖獗，夙將軍將率兵圍剿盜匪，朕借今日酒宴給夙將軍餞行了，待將軍凱旋之日，朕再給將軍慶功。」

沉默了一晚上的夙凌站起，淡淡的回道：「謝皇上。」

「恭祝夙將軍此次早日得勝還朝。」七八舌的迎合之聲由四面八方湧來，只是眾人的目卻都集中在夙將軍邊的小子上，夙將軍不近朝中重臣都知曉，那子就坐在他邊，毫沒看出夙將軍有什麼煩厭的表，有時還主給夾菜。那子臉頰有傷，應該是青家姐妹，這姐妹三人真正是不簡單，青靈已是丞相夫人，青楓也封為清妃，現在還有了龍子，這小妹將來怕也是將軍夫人了吧。

百心中都有一把小算盤，看著青家三姐妹同時出現在宴席之上，心裡的算盤已經打得噼啪響了。

「夙將軍出征，青姑娘想必也會隨軍出行吧，夫唱婦隨，還真是讓人羨慕。」宴席之上，還算其樂融融，清亮的聲忽然響起，眾人微愣，面面相覷卻又不敢接話。自古沒有子隨軍的道理，但是說話的又是皇后，剛才還紛紛舉杯的大臣們都安靜地坐下，靜觀其變。

燕弘添酒在手，黑眸微揚興味正濃地看著漸漸變臉的夙凌和微低著頭的青末，卓晴和樓夕對看一眼，皆是若有所思。

一群人中，臉劇變的倒不是當事人，而是皇後邊的青楓，小妹自弱，怎麼可能隨軍出行。皇后忽然冒出這樣一句話，必定不懷好意。

空曠的花園裡異常安靜，樓素心略帶責備地說道：「荒唐，皇后此話何統，子怎能隨軍出戰。」

辛玥凝非但沒有就此打住，反而繼續道：「母后，皇上已經允諾為夙將軍和青姑娘賜婚，將軍夫人隨軍出戰，共同對敵，必定會傳為佳話。」此話一出，在場的員都暗暗驚訝，青楓也嚇了一條，原來燕弘添已給小妹和夙凌賜婚了！這真是太好了，皇上既已賜婚，就算未親，小妹也是未來將軍夫人，皇后應該也不能怎麼為難了吧。

樓素心一臉不愉，看向燕弘添，質問道：「皇上，賜婚是怎麼回事？」夙凌乃手握重兵的大臣，要賜婚也應該賜給公主、郡主，哪裡到異族子。

燕弘添微舉酒杯，後的太監立刻上前斟酒。輕晃著杯中金黃的，燕弘添笑道：「夙凌與青末投意合，夙氏長輩也樂見其，夙將軍乃國之棟樑，他的婚事朕自然是要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