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鴻門宴

「凱拉先生，你是否願意這個人為你的妻子並與你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照顧，尊敬，接納，永遠對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的盡頭？」

「我願意。」

「余香小姐，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為你的丈夫並與你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的盡頭？」

「我願意。」

「尊敬的各位來賓，各位朋友，你們是否都願意為他們的誓言作證？」

不待主持婚禮的神父把話說完，趙封第一個跳起來大聲喊道：「我願意我願意！」

眾人的目齊唰唰落到趙封的上，趙封卻也不覺得尷尬，反而揚起下洋洋得意地「哼」了一聲。

凱拉的父親、哈布斯堡家族的大家長默克先生微笑著說道：「我願意。」

楚寧握拳使勁敲了下蘇白向果盤的手，再瞪了蘇白一眼，然後神態自若地遞給蘇白一杯紅酒，蘇白接過酒杯與楚寧一起迎著凱拉和余香的方向遙遙敬了一杯，齊聲道：「我願意。」

或許是因為余香幾天前在婚禮現場失蹤的前車之鑒，也或許是其他的原因，總之在默克先生的安排中，這場婚禮並不足夠隆重，偌大的婚禮現場，只來了不到十位來賓，除了默克先生與幾位哈布斯堡家族的長老會員之外，就是蘇白、楚寧等人了。

值得一提的是，「全知之眼」與郇山修會的其他長老並沒有到場。

這其實已經說明了一種態度，那就是郇山修會已經決定與凱拉或者說是與蘇白劃清界限了，雖然兩人在明面上仍然是郇山修會的十二圓桌長老。

主持婚禮的神父含笑掃了眼眾人，然後拉起凱拉和余香的手放在一起，朗聲道：「我以上帝的名義，宣布你們結為夫妻。」

「這世界真有上帝嗎？」楚寧小聲問道。

蘇白抬起頭看了眼神父，隨手抓了串葡萄來吃，含糊不清地對楚寧說道：

「『上帝』指的是基督教中所講的宇宙最高主宰，基督教是由『全知之眼』創造出來的宗教，目的是為了引導西方文明走向。

在漫長的歷史中，基督教經歷過幾次分裂，宗教奉行的典籍也各有不同，不過各宗教的教徒都認同『上帝』的存在，但是在現實規則中，永遠不會出現『上帝』這種概念，因為『上帝』的特質是『無所不能』。

可即便是在話世界中的安徒生，在制定與修改話世界規則以後，也無法做到「無所不能」，更何況是現實世界。」

楚寧眉頭微皺，「也就是說，『上帝』並不存在？」

蘇白想了想，說道：「這要看你如何理解了，從現實角度去看，『上帝』確實不存在，但是創造了『上帝』這種概念的卻是『全知之眼』，因此從客觀角度分析，『全知之眼』等同於『上帝』，而郇山修會的十二圓桌長老，就是『上帝』麾下的十二神聖天使。」

楚寧暗自咂舌，「這件事要是傳了出去，教徒們還不得發了瘋似的去找『全知之眼』？」

蘇白搖搖頭，「在教徒們的心中，『上帝』已經為了一種信仰，而這種信仰只能以概念的形式存在，如果『上帝』的形象象化以生命的形式出現，真實降臨在這個世界，這份信仰很快就會被打破，簡單來說，只有不存在於真實世界的『上帝』才可以為無所不能的『上帝』。」

「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確實沒有聽懂，所以我們還是談談韓技師吧，」楚寧一本正經地說道：「昨天晚上我跟他通過電話，他說今天會準時到場，可是現在婚禮都快結束了，他怎麼還沒來？」

蘇白喝了口酒，隨後拿起手帕了手，雙眸中悄然綻放出金的澤。

他睜開【命運之眼】，目穿過歷史與時間的迷霧，沿著韓楓的歷史痕跡一路找尋，直至目落向耶路撒冷。

深邃的夜中，冷風颼颼劃過。

韓楓站在耶路撒冷這座城市最高的尖塔頂端，他頭頂百米高的半空中，趴伏著一頭二十米多高的三頭怪，其形似虎，其狀如豹，背後生長著兩雙黑的蝙蝠翼，三顆腦袋猙獰恐怖，獠牙森然，利齒錯，表面被黑的霧氣覆蓋，只滲出紅的眸。

韓楓微微弓起，緩緩拔出腰間直刀，隨後驟然彈躍向前，宛若炮彈出膛，在震耳聾的音聲中，整個尖塔被他一腳踏斷，而他也在瞬息之間來到百米高的半空，猛然揮直刀，鋒寒明亮的刀「呲！」的一聲破開濃郁的夜，並斬斷三頭怪的一顆頭顱。

滾燙無比的金鮮肆意噴灑，猶如傾盆暴雨。

形瘦弱的韓楓在巨大的三頭怪面前，像是螻蟻直面大象，因此螻蟻斬斷大象腦袋的這種畫面，極富視覺衝擊。

蘇白草草掃了眼，隨後收回目，對楚寧說道：「韓技師正在和一群材火辣的妹妹們踩沙灘喝啤酒呢，我們最好不要打擾他。」

楚寧瞪大了眼，「這麼重要的日子，他竟然去泡妞了？」

蘇白嘆口氣，語氣複雜地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也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這麼墮落。唉！這都是我的錯，從小就沒有教育好他，現在孩子長大了，也不好管教了，回頭你見了他替我好好收拾他一頓，讓他長長記。」

「我非得剁碎了他！」楚寧怒氣沖沖拍案而起。

趙封湊了個腦袋過來問道：「啥事兒啊，整這麼大靜？」

楚寧咬牙道：「你知道韓楓為啥不參加婚禮嗎，他此時此刻正跟一群在沙灘上玩呢！真是品德敗壞！」

趙封大驚，「有這種好事兒，他竟然不喊我！確實他娘的品德敗壞啊！」

趁著兩人埋頭怒罵韓楓之際，蘇白端了杯酒，施施然地離開桌席，散漫地走出教堂，在大門外見到了戴著黑禮帽、手持拐的旅行家。

「偉大的命運主宰，您應該知道我的來意。」

旅行家微微低下頭，語氣恭敬地說道。

上次他與蘇白見面，還稱蘇白為「尊敬的蘇白先生」，現在卻已經變了「偉大的命運主宰」，顯然在蘇白斬殺克希拉之後，有些事在悄然間已經發生了質的改變。

蘇白不不慢地喝了口酒，半晌后說道：「『神聖天使米迦勒』要見我？」

旅行家緩緩點頭，「是的。」

「可是我殺了克希拉，」蘇白意味深長地說道：「祂不應該為克希拉復仇嗎？」

旅行家微笑道：「是的。」

既是要見面，也是要復仇，就像是項羽設下鴻門宴宴請劉邦，實則是要殺死劉邦，米迦勒正是要邀請蘇白進神國，然後殺死蘇白。

蘇白臉上展出溫和的笑容，「給我一個理由。」

旅行家不假思索地說道：「如果您不去神國見我主，我主就會來這裡見你。」

蘇白轉頭看了眼教堂方向，看到了相擁的凱拉和余香以及正在埋頭痛罵韓楓的趙封和楚寧。

良久后。

蘇白收回目，將杯中殷紅的酒水飲盡，淡淡說道：「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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