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別無選擇

蘇白著眼前的弗蘭克，思緒忽然飄回到幾年前。

那時的弗蘭克還只是律賊協會的一個小人，在莫斯科開了家小酒館，因為到蘇白等人的牽連，他的酒館被古瑟里夫家族的馬仔砸得稀爛，在蘇白到來以後，弗蘭克的境遇才有所改善。

後來，律賊協會與古瑟里夫家族全面開戰，而這場戰爭的結果以兩敗俱傷收場。

古瑟里夫家族慘敗，地盤被其他兩大黑道家族肢解瓜分。

律賊協會慘勝，律賊老爹退出黑道，律賊協會隨之解散，為數不多的律賊員也都為了自由人。

自那以後，蘇白再也沒有聽說過律賊協會的消息，更沒有聽說過弗蘭克的名字，他本來以為弗蘭克還留在了那個破落的小酒館繼續做著販賣假酒的生意，但沒想到弗蘭克竟然出現在天使長大教堂的門前，更是以「神聖天使米迦勒」的姿態出現。

如果不是旅行家帶蘇白來到這裡，蘇白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上帝之矛的首領，偉大的神聖天使米迦勒，竟然曾經做過他的馬仔，還曾親口對他說過「您的意志就是我的意願」。

這個世界，真是奇怪。

「是你殺死了旅行家？」

蘇白逐漸接了弗蘭克是米迦勒的事實，擺正自己的姿態，開口詢問道。

弗蘭克語氣平淡地說道：「或許你可以這樣理解，旅行家早在八十年前就被納粹決，是我延長了他的生命，直到今天。」

蘇白點點頭，「他是你的眷者，你怎樣置都和我沒有關係，我比較關心的是，他最後對我說的那句話。」

弗蘭克想了想，說道：「與神的易，自由且平等，如果你想從我的口中得到一些有價值的報，必須付出同等代價。」

「你想要什麼？」

蘇白耐著子問道。

「耶路撒冷。」弗蘭克說道：「我希得到這座城市，並將這座城市改造我的神國，如果你可以將

這座城市給我，我會把你想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訴你。」

「可是我殺了克希拉，」蘇白直視著弗蘭克的雙眼，「你應該為祂復仇，而不是和我談合作。」

「尊敬的蘇白先生，我需要糾正你的語病，對於你和我這樣偉大的存在而言，『復仇』二字並不適用。」

「那應該怎麼說？」

弗蘭克用同樣平靜的目和蘇白對視，終於祂的臉上出了笑容，「應該是『懲戒』。」

「有區別嗎？」蘇白問道。

「當然有區別，」弗蘭克抬起手中金聖劍，指向蘇白的脖頸，

「神明是超越規則的存在，是秩序與概念的載，並不備任何低級生的緒，你殺死了克希拉，我並不會因此而到憤怒或者悲傷，我只會將這件事視為你對『上帝之矛』的挑釁。當我降臨到人間，自然會拔出懲戒之劍，將你刺死於地獄的最深！」

「繞來繞去，你還是要殺我，」蘇白攤手道：「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和你做易？」

弗蘭克收起金聖劍，臉上再次浮現出擬人化的微笑，「因為你......別無選擇。」

是的，蘇白已經別無選擇。

克希拉說，蘇白的前半生都是被蘇秦安排好的劇本，他的父母從來沒有拋棄他。

旅行家說，蘇白的母親是柳燕，柳燕是超凡生，同時也是上帝之矛的員。

蘇白了解到關於自己世的真相，可他卻唯獨無法窺探自己的命運軌跡，他必須尋求其他偉大存在的幫助。

蘇白不能去找「全知之眼」，因為他還欠著「全知之眼」一個承諾，在他看來，「全知之眼」是比「神聖天使米迦勒」更危險的存在。

思來想去，蘇白只能尋求「神聖天使米迦勒」的幫助。

這也是他來找米迦勒的主要原因。

明明他與米迦勒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可他此時此刻卻只能將所有的希都寄存在米迦勒的上。

這很矛盾，可他別無選擇。

「你既然已經將耶路撒冷當作你的神國，誰又能忤逆你的意志呢？」蘇白問道。

弗蘭克臉上的笑容忽然收斂起來，語氣冰冷地說道：「傲慢之神，路西法。」

蘇白再次睜開「命運之眼」，目越過山海江河，直直落向被迷霧籠罩住的耶路撒冷，看到了藏匿在迷霧中的無數超凡生，看到了徘徊在迷霧中的韓楓，看到了遍地殘垣的街道，看到了迷霧最深的一間公寓，公寓的書桌前坐著一個十七歲左右的白髮孩，孩的眼中閃爍著紅的芒，而的周圍散發出恐怖的神污染。

弗蘭克的聲音幽幽響起，「大概是在半個月前，克希拉為我舉行了神儀式，於是我陷到短暫的沉睡，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時，卻發現我的神國被路西法選中的代言人搶佔，此時此刻，傲慢之神路西法的意志已經初步降臨到這個孩的上。」

蘇白微微皺眉。

弗蘭克繼續說道：「如果不儘快阻止路西法，祂很快就會完全復甦，而祂醒來后的第一件事，絕不會是清算我們這些曾經的戰敗者，而是奪走其他六個原罪權柄。所以蘇白先生，就目前而言，我們確實有了共同的敵人，這也是我要與你合作的原因。」

以原罪為名的七位神明，在人類還沒有出現之前就已經主宰了這個世界，可這並不代表祂們之間有多麼深厚的友，這僅僅是因為祂們誰也干不掉彼此，因此無論是利維坦或者路西法，都在醒來以後收集到其他原罪權柄，為這個時代的唯一的主宰者。

「在我的理解中，建立神國是創立自規則與權柄的唯一方式，建立神國的過程就相當於是『神儀式』，所以只有建立了神國（舉行了神儀式）的二階生命，才是完整的二階生命，可是神國......竟然也是可以被搶佔的嗎？」

蘇白看向弗蘭克，拋出了心中的疑。

弗蘭克看了蘇白一眼，然後慢悠悠說道：

「沒錯，你的理解非常深刻，建立神國確實是創立自規則與權柄的唯一方式，而且還是生命層次的一種飛躍，只有建立了神國的二階生命，才可以進到神的領域。

但只要我比你更加了解你的權柄，就可以在你舉辦神儀式的關鍵時刻搶佔你的神國，代替你為完整的二階生命，這相當於某種默認的遊戲規則......而不幸的是，路西法比我更加了解我。」

蘇白沉著說道：「也就是說，還沒有完全蘇醒的路西法，就已經是完整的二階生命了，那麼你為什麼會認為我可以擊敗祂，並替你奪回神國呢？」

「因為......」

弗蘭克臉頰輕微，似乎很不想說出這句話，但祂最終還是說了出來，「我也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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