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若緹想起什麼,開口問:「你那畫片公司給你答覆了嗎?」
「給了。」席悅叉了一小塊油送進裡,「不要我。」
看那麼淡定的樣子,鍾若緹上半湊過去:「那你要做遊戲嗎?」
席悅點頭:「我已經給他們發過消息了。」
孟津予離開以後,獨自抱著奧利奧坐在寵醫院,為了遏制自己胡思想,掏出手機給祁統發了信息。讓他們等了將近一周的答覆,有些不好意思,於是在信息里誠懇表示,雖然明後兩天是周末,但只要公司需要,隨時可以到崗。
反正步行十分鐘就到了,是無所謂的,倒是祁統十分,當即表示要給安排最好的工位,升降桌和電競椅全都整上,原本只有程序組的員工才有這份待遇。
鍾若緹看起來很高興:「那你以後可以和許亦一起工作了。」
席悅依舊點頭:「祁統說他很厲害,跟著他應該能學到很多東西,如果我以後一直從事這個行業的話,選擇他們公司門,其實已經是很好的開始了。」
理地分析著自己的前途,毫沒注意到旁邊的鐘若緹翻了個白眼,倆人說得完全不是同一件事,但眼下氛圍寧靜,也不想過多爭辯了。
兩人開始端坐賞雨,說是賞雨,其實就是發呆。
春雨來勢洶洶,落在雨棚上的聲音極有規律,似某種催眠,空氣中也有泥土潤的氣息,大約是有大自然的加持,席悅並不覺得腥,反而非常好聞。
小口小口地品嘗著油的甜,一時沒有說話,按理說工作和住所相繼有了著落,此刻應該輕鬆才是,可不知為何,心頭總縈繞著一淡淡的愁緒。
「我想問——」
「你最近——」
兩人同時開口,席悅朝拱手:「你先說。」
朝夕相近四年,鍾若緹自然十分了解,其實從席悅剛到家那會兒就覺得不對勁,但席悅的格了解,擁有無可匹敵的鈍力,本不會無故傷春悲秋。
鍾若緹本以為是工作有了變,問過之後發現並不是,再又思索了片刻,罪魁禍首浮現在腦海——
「跟孟津予吵架了?」決定開門見山。
席悅怔愣地看著:「你怎麼會這麼想?」
「那你這一回來就悶悶不樂的樣子。」
「不是吵架。」席悅收回視線,有些苦惱的樣子,「我就是覺他最近有點怪怪的。」
孟津予一向斂,能將喜怒不形於貫徹到任何場景中,相識六年,他是席悅見過緒最穩定的人,可近來,這份穩定似乎遭了什麼衝擊,他神中的游離越發頻繁,頻繁到讓人不安。
鍾若緹顯然沒放在心上:「他怪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你現在才發現?」
席悅不理解為什麼一直這樣堅持認為,這會兒是真的好奇起來:「你一直都說他不適合我,為什麼不適合呀?」
明顯疑很多,鍾若緹喝了口茶,才緩緩開口:「我說得這個不適合,不是指你有什麼問題,首先你很好,漂亮、可、隨和、樂觀、聰明、善良......反正優點多得數不清,完全稱得上百搭,但是孟津予嘛,他條件是也不錯啦,看起來跟你也般配,但就是他這個人吧,用來談會很辛苦,完全不適合你這種熱烈單純的小姑娘。」
席悅眉頭輕蹙,努力理解著對孟津予的定義。
「這麼說吧。」鍾若緹看這樣,頓了頓又趁熱打鐵,「我覺得孟津予就像一個標準的樣板間,外人看著都極其嚮往,因為他呈現出來的都是緻和華麗,但只有住了才知道,樣板間都只是為了展示,並沒有考慮真正的居住需求。」
鮮會用比喻來描述一個人,席悅認真聽著,大約領會了一點的意思,但相極其私,孟津予對的那些好,外人有些時候是並不能完全看到的。
「你是想說他雖然條件很好,但是在男朋友這個位置上的表現很一般嗎?」席悅試探著總結,又忍不住為自己的辯解,「可他其實對我也很好的。」
「哪裡好?」鍾若緹冷笑一聲,「車接車送,吃飯點菜永遠兼顧你的口味,幫你做一些他力所能及但還算擅長的工作......這就是好了嗎?」
的語氣過於銳利,讓席悅平白多了好些莫名的心虛。
「他有過像我之前那樣天天掐你的臉誇你可嗎?有看過你寫的那些小故事嗎?有認真詢問過你對你們倆的未來有什麼展嗎?又有沒有跟你傾訴過他在工作中遇到的煩惱,或者主跟你介紹過他的長經歷?」
說的話字字珠璣,落實在孟津予上,嚴合到讓席悅無可辯駁。
頓了頓,艱開口:「你是說,他本就不喜歡我嗎?」
「或許喜歡吧,像他那樣格的人,很難想象他會對一個不喜歡的人有這麼多耐心。」鍾若緹說完又聳了下肩,「但我覺得他並不你,或者說這個人本就不知道該是什麼樣的,他對你的那些好更像是指令,由一個他自己寫好的程序發布出來的指令,所以顯得那麼流於表面,這其實都是因為他心中的......呃......很匱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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