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6章 我會一直陪著你

    太寒氣在被太爐瘋狂的吞噬著，賀潔的仿佛要被掏空，痛苦得不斷嘶吼，聲音淒厲且絕。

    的麵龐扭曲，眼中是無盡的恐懼與不甘。

    舒罪從背後抱著，麵無表。

    他的眼神深邃而冷漠，仿佛早已麻木。

    但他心的掙紮和痛苦是難以言喻的。

    “舒罪大哥，你想要做什麽？”

    江羽的聲音充滿了不安和疑。

    舒罪沒有回答江羽的問題，他依舊保持著冷漠的表，仿佛早已失去了語言能力。

    他默默地注視著賀潔，眼中閃過一種複雜的緒，卻又迅速地被冷漠所掩蓋。

    石族生靈的靈魂幾次想要衝出那副軀殼，但每次都會被舒罪所掌握的道韻鎮回去，並將之一點點的磨滅。

    聖人之間也是有差距的。

    舒罪這個上一代的蓋世天驕，聖之後幾乎就站在了這個境界的最巔峰。

    那個把江羽當作老鼠戲耍的石族聖人，在舒罪麵前卻掀不起任何風浪。

    當太寒氣被太爐完全吞噬之後，賀潔也不再掙紮了，更不再嘶喊，反而變得異常平靜，就連眸子都澄澈了許多。

    舒罪將太爐還給江羽，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想做些什麽，但的太寒氣，應該足夠了。”

    是的。

    當太爐吞噬了太寒氣之後，江羽能明顯地到其威力增強了數倍，這一刻他甚至有信心對抗為王的百幻掌教了。

    但是……

    江羽卻愈發的不安。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舒罪大哥，你究竟想要做什麽，剛才為何要說出那樣的話？”

    “舒罪……”

    突然間，賀潔也開口了，喊著舒罪的名字，但語氣卻和之前截然不同。

    舒罪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是你嗎？”

    舒罪難以置信，沒想到在磨滅了石族聖人的靈魂之後，賀潔會短暫的恢複意識。

    “是我。”

    的聲音很是虛弱，已然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這一刻，舒罪的眼淚就像是決堤的河水，再也止不住。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他地抱著，把頭放在的肩膀上，眼淚打了的衫。

    低聲道：“你從來就沒有對不起我。”

    舒罪哽咽道：“你……恨我嗎？”

    “恨你？”搖了搖頭，“我本就是個普通的人，有著普通的家庭，有著普通的名字，早就應該普通的死去。”

    “可是……老天爺眷顧我，讓我遇到了你，沒有你的話，我不可能活到現在，我有什麽資格恨你呢？”

    “如果，非要說恨的話，我隻恨當初沒能遇見一個普通的你。”

    說著，的眼角也流淌出一行晶瑩的淚珠。

    是太寒，如果沒有舒罪去回穀幫找純花，可能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

    但並不在乎。

    更希舒罪不是什麽絕代天驕。

    無法控製的太寒氣，雖然注定活不長久，但如果能在有限的生命力，與自己心的人快快樂樂地度過餘生，也算無憾了。

    “舒罪，你說……如果我沒有太寒，你不是第一天驕，我們會在什麽時候婚，我們現在會不會有一個可的孩子？”

    “我好想，好想再回麗州城看看啊，我好想再吃一碗素麵，一碗你親手做的素麵。”

    “可我回不去了，我好像殺了很多人，麗州城的百姓，應該會很恨我吧？”

    “現在好了，我要死了，也要解了。”

    繼續說著，聲音已經越來越小。

    “你不要自責，就算是你親手殺了我，我也不會怪你，你一定要……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我能死在你的懷裏，也算是上天對我最大的恩賜了。”

    “很抱歉，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如果還有來生的話，希我們都做一個平凡普通的人，舒罪……”

    說到最後，幾乎已經隻是在張，很難聽見聲音了。

    緩緩閉上了眼睛，氣息漸止。

    的眼角帶著淚，但表卻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江羽看著這一幕，心裏有說不出的難滋味。

    舒罪沒有他想象中的癲狂，他抱著，著逐漸冰涼的，突然出了釋懷的笑容。

    “我會一直陪著你，無論你在哪裏，無論你生與死。”

    話音落下，舒罪輕輕勾手指。

    隻聽得蒼啷一聲，江羽手中的青冥斷劍出鞘，劍上布著符文道痕，劍氣四溢。

    “舒罪大哥！”

    江羽大驚失，他試圖手去抓住那把斷劍，但在舒罪的道痕卻如一座無形的大山，將他牢牢地製在原地，彈不得。

    青冥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繞著他和賀潔飛了幾圈，劍輕盈靈，仿佛有了生命。

    最後，青冥劍準地從舒罪的後背刺，直穿心髒。

    一鮮順著劍流淌下來，染紅了舒罪的白。

    青冥劍和赤霞劍本是一對，當初劍聖紀臨淵看中了舒罪的資質和悟，想要收他為徒，於是將這一把寶劍贈送給了他。

    舒罪將赤霞劍送給了賀潔，也算是兩人的定信了。

    而今，赤霞劍刺進了賀潔的心髒，青冥劍刺進了舒罪的心髒。

    但一把劍還不足以結束舒罪的生命，無數古老的符文自虛空中緩緩浮現，散發著微弱卻神的芒，仿佛承載著天地間最為原始的古老力量。

    道韻鋪展，似有一個無形的漩渦在緩緩轉，吞噬著周圍的一切。

    隨著符文的不斷增多，那道韻也變得越來越強烈，充滿了毀滅的氣息。

    一無形的力量把江羽給推開了。

    江羽張了張，終究還是沒能再說些什麽。

    隻見舒罪所的空間開始扭曲，坍，仿佛要將整個天地都吞噬進去。

    最終，那裏的空間徹底崩潰，化作了一口巨大的黑。

    兩道影在黑的吞噬下逐漸變得模糊起來，直至消失不見。

    整個過程隻持續了短短的幾秒鍾。

    江羽呆呆地矗立在半空中，看著前方那空空如也的虛空，心久久難以釋懷。

    他知道，從此以後，世上再也沒有舒罪這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