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湖別墅。
二樓書房的房門半敞開著。
正值午后烈日當空,過窗子照進來,讓人覺得格外刺眼。
陳清野拉上了窗簾,正在撥打一通電話。
因手機那端久久無人接聽,他心生焦躁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纏在手上的黑檀木串珠,被他撥的沉悶作響。
終于,在數不清第幾遍撥出電話時,那邊陳泓希總算接聽了。
陳清野在沙發前坐下,黑檀木串珠“啪”的一聲重重擱在了臺幾上,開口詢問父親:“公司那邊況怎麼樣了?用不用我親自過去一趟?”
“已經報警理了。”陳泓希說:“好打發。但那群鬧事的家屬……他們背后大概率是有人撐腰的,帶頭的那幾個,磨泡都沒用,真是可惡!”
手機那端,環境十分安靜,父親咬牙切齒的憤怒,陳清野聽得分明。
他也恨恨道:“肯定是陳敬洲那條瘋狗在背后搞鬼!”
“賤東西,當初就應該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他,好過讓他現在發瘋四咬人。”
說話間,“啪嗒”一聲摁響了打火機,心煩意的點煙,試圖讓自己快速平靜下來。
陳泓希道:“大房這次一定是做了萬全的準備,看他之前怎麼算計陳其東的就知道了。這段時間你先不要來公司了,事沒完全平息以前,行事要低調些,別跟你那些狐朋狗友摻和在一起了。”
陳清野垂著眼眸一下下地撣落煙灰,淡淡的應了一聲。
陳泓希又說:“我已經打電話你姐回來了,有幫你多個助益,你做事也能更輕松些。老頭子的是眼瞧著一日不如一日了,你姐在海外部難以照應,終歸是個患……”
“……”
陳清野同父親聊了半晌,一支煙完,他掛斷了電話,心頭卻仍然燒著一把怒火。
拿起了打火機,正想再點上一煙時,聽到外面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掐著煙一抬頭,便瞧見了匆匆過來的梁煙。
剛睡醒不久,接到了梁家那邊打來的電話,頓時氣憤無比:“事我已經知道了,眾和鬧出了什麼子我不管,但我警告你,別連累到我們梁家!”
陳清野斜睨著,漫不經心且毫無耐心:“你有病吧?”
他把手指間剛點上的煙,摁滅在煙灰缸里,起走到面前,說話毫不客氣:“真把你們梁家當一盤菜了?你配麼?”
梁煙:“你!”
梁煙子驕縱,脾氣一上來揚起手就要甩他掌。
陳清野半途截住,虎口用力掐著纖細腕骨,無視痛的掙扎,冷聲道:“我才要警告你,給我消停點,我可沒那個好耐心哄著你,別他媽給臉不要臉!”
話音一落,不耐煩地一把將甩開!
梁煙不可置信的瞪著男人:“陳清野,你敢罵我?!”
他懶得與糾纏,闊步出去,步伐匆匆地下了樓。
梁煙在后面趿著拖鞋追他,生氣的大吼:“你憑什麼罵我?陳清野……陳清野,你站住!”
……
陳清野和梁煙從小廝混在一起,一個是陳家的天之驕子,另一個是梁家的掌上明珠,背后都有一座難以撼的靠山。
從小養尊優,上就有許多的共通點。
這些共通點,可以做親好友。
但做夫妻,又是另外一回事。
陳清野現在一見了梁煙就心煩。訂婚以后朝夕相,同在一個屋檐下,每天說不上三句話就要吵架,再多說幾句,就雙雙手。
夫妻?他們倆現在像仇人,睡都提不起興致。
陳清野在外面逛了一下午。
他沒有心的朋友,狐朋狗友倒是不,習慣了人吹捧、被捧在高。
高高在上的滋味,他覺得特別舒坦。
可現在眾和出事兒了,跟那群人接最好。
然后忽然又發現,離了那群人,他邊竟一個說話的都沒有。
夜晚的酒吧街又是燈火璀璨。
他不想回家,又無可去,就隨便進了個酒吧,打算獨自喝酒消遣。
這個時間酒吧剛營業不久,人還很,不到徹夜狂歡的喧鬧時刻,是醉生夢死前僅有的一瞬寂靜。
陳清野坐在二樓,晃了晃杯中漾在燈里琥珀的酒,沒怎麼喝。
視線又漫無目的地向下眺,掃視了一圈,百無聊賴地要收回目時,不想,竟意外窺見了一道悉影。
陳清野驀地瞇了瞇眸子,原本倦怠的心,頃刻挑起了興致,視線跟隨著那道影。
而后,終于把手中的那杯酒遞到邊猛灌了一口。
……
許迎是陪著蘇喬來酒吧的。
蘇喬和之前那位小男友分分合合幾次,終于是徹底地斬斷了。
然后,這沒幾天又續上了,獵艷目標另有其人。
蘇喬盯梢對方有一個星期了,預計今晚拿下。
酒吧里找樂子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坐在靠近舞臺中央的小卡座里,喧鬧聲令人神振。
蘇喬沒喝兩杯就被男人拐跑了。
手機時間剛剛好零點整,蘇喬給發來微信:【姐先撤了,你自己慢慢玩哈~】
許迎窩在的沙發里,暫時屏蔽了周遭的喧鬧聲,捧著手機“噠噠噠”的打字:【不是說要陪我喝酒麼?騙子!】
蘇喬秒回:
【咱們兩個的喝酒,有什麼意思啊?】
【你離婚的時間也不短了,該找下家了。】
蘇喬這會兒實在沒個正經,說的話也是玩笑居多。
猜到了可能會回什麼,沒用上兩分鐘,就小作文似的發來一長串:【和再婚是兩回事兒,誰規定了談就要結婚的?談就是圖一樂。陳敬洲算什麼啊,說到底你經歷的還是太,你瞧瞧周圍有沒有長得帥的小哥哥,了外套咱們直接大殺四方!】
許迎略的掃過一眼,低著頭在屏幕上輸兩個字。
“滾蛋”剛發送出去,眼前忽然過來一只手,在還來不及反應的那短短幾秒鐘里,就強行奪走了的手機!
跟著,胳膊搭上了的肩膀,呼吸之間突兀的闖陣陣悉的檀木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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