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鉑悅府,已經快十一點。
走出電梯就意味著下一秒要與背對而馳。
沈屹驍喊住:“困嗎?”
夜濃一時沒懂他意思:“怎麼了?”
“不困的話,幫我喂下酪。”
夜濃上下打量他一眼:“你要干嘛去?”
他隨便捻了個理由:“我有個重要郵件要回復。”
回個郵件能花他多長時間。
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還想去看看酪的。
“行。”夜濃答應得爽快。
門一開,夜濃就先沈屹驍一步走了進去。
“酪?”
夜濃一邊朝里喊,一邊去腳上的靴子。
沈屹驍站在后,看著兩只靴子東倒西歪地橫在地上,他笑了聲。
看著自己主打開鞋柜,拿出他那雙男士拖鞋穿上而不管他是否會赤腳,他又笑了聲。
“它應該在臥室。”
他話音一落,夜濃就直奔臥室的方向。
沈屹驍將靴子上的拉鏈拉上,放到一邊,腰還沒完全直起來,他又把靴子拎到手里,繼而收進那面從未沾染過人氣息的鞋柜里。
但是里面清一的黑,讓他眉心擰出不滿。
是不是有點太單調了。
是買一雙的拖鞋放進去,還是買一雙鮮艷的高跟鞋提一下?
可是對高跟鞋的喜好,好像只有黑。
記得以前給買過一雙紅的,惹嫌棄了好幾天。
夜濃抱著酪從臥室里出來的時候,沈屹驍還站在鞋柜前。
“你干嘛呢?”
沈屹驍這才轉過,看了眼懷里,他走過去,了把那團白的腦袋。
“貓糧都在那邊。”他指著客廳的方向。
夜濃卻說到了另件事:“它上這背心,你什麼時候買的?”
沈屹驍哪里知道的心思,笑了聲。
“怎麼,”他手指撓在酪的下,眼睛卻在看:“吃醋了?”
眼看剜人的眼神投過來,沈屹驍這才說:“上次冒,我就讓關昇去給它訂做了兩件。”
夜濃都佩服自己的想象力:“那我以前穿的那些呢,也是關書買的?”
沈屹驍皺眉:“給你的東西,我什麼時候假手過第二個人?”
眼看眉眼漸垂,沈屹驍小心思了一下。
“你先去給喂吃的,我去書房。”但是他提醒:“吃東西的時候,你別在旁邊看著。”
夜濃抬頭看他,“為什麼?”
沈屹驍胡編了個理由:“它護食。”他往沙發那兒抬了個下:“你就去沙發里坐著就行。”
說完,他轉。
夜濃就是這個時候看見他赤腳的。
給酪的小碗里倒了貓糧,夜濃真沒在旁邊等著,但也沒閑著,去了沙發里,掏出手機,從網上買了雙拖鞋,付了款才突然一拍腦袋。
買男士拖鞋干嘛,是鳩占鵲巢,買也該買雙士的,留過來時穿。
于是又給退了,買了雙士。
再抬頭,酪已經吃完,正在用自己的小爪子。
夜濃走過去將它抱起來:“很晚了,我們去睡覺吧。”
沈屹驍正坐在書房的椅子里閉目養神,大門開合的聲音讓他眼皮一掀。
一出去,果然,拖鞋放在了換鞋凳旁邊。
沈屹驍氣笑了。
走了都不跟他說一聲。
準備給發短信埋怨兩句的時候,夜濃的短信先他發來了。
「時間很晚了,你也早點休息。」
兩句中間還有一個打哈欠的表包。
平平無奇的,和可毫沾不上邊的表包,就這麼把他的心給看化了。
沈屹驍:「晚安。」
如果這個時候洗澡上床,那他也算和隔著一堵墻差不多的時間晚安。
但是明早還要和去會所鍛煉,沈屹驍只能又回書房將今天剩余的一些公事理完。
等他再出來,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以后,沖完澡,他倒了杯熱水,繼而去了臺,卻發現,隔壁臥室的燈還亮著。
這麼晚了不睡,難不又在忙方案?
沈屹驍二話沒說就轉了,沒有發短信沒有打電話,他穿過客廳,直接開門出去。
摁了門鈴,等了一會兒不見靜,他索用碼自己開了門。
客廳里漆黑一片,但隨著他走近,低在墻角一圈的應燈一截一截地亮了。
像是給他引路,一路將他引到了臥室門口。
房門半敞,在門口泄了一截暖黃的。
沈屹驍垂眸笑了聲。
這是有多專注,竟然都聽不到門鈴響。
然而當他輕敲一下門,不等里面給出回應就推門走進后,卻不見床上有人。
準確來說,是不見床上坐著人。
視線落到被子邊緣出的那顆腦袋,沈屹驍怔了一下。
這是睡著了?
他看向床頭柜上亮著的圓頂燈盞,雖然不算刺眼,但鋪在枕頭上的一圈暈卻足夠明亮。
一向都不喜歡亮燈睡覺,會嫌刺眼,會連眼睛都閉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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