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泰和醒來時,上的傷勢已經被理妥當。
陳綺雯則還在昏迷中,被五花大綁著扔在地上,彈不得。
陳星文垂著頭坐在一邊,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麽。
“爸爸,你醒了?”陳婉寧一臉關切道。
陳星文聽到靜,急忙抬起頭來,連滾帶爬地跑到陳泰和邊跪下,眼神中帶著一討好與惶恐。
“爸爸,您怎麽樣?是不是很疼?要不要去醫院?”
陳泰和清晰地記得是誰將他推到了陳綺雯的刀下,但他還是死死地忍住心中怒意,沒有對陳星文發作。
不過,他也沒有給陳星文好臉看,隻是冷冷瞥了他一眼,眼底飛快地閃過一厭惡。
隨後便移開視線,向陳婉寧。
“我的傷,嚴重嗎?”陳泰和問道。
陳婉寧輕聲回答:“爸爸,您不用擔心,隻是皮外傷,家庭醫生已經理好傷口了,您安心休養一段時間就好。”
陳泰和微微點頭。
陳婉寧上前將他扶起來靠著坐好。
陳泰和的目落在地上的陳綺雯上,問道:“怎麽了?”
“我看有些不對勁,把打暈了。”
話音剛落,陳綺雯便悶哼一聲,睜開了雙眼。
眼神迷茫地看了眼四周,當看見陳星文後,整個人瞬間如被點燃的炸藥包,開始瘋狂地掙紮,眼底的恨意洶湧澎湃,仿佛要將陳星文吞噬。
陳泰和想起紮進自己肩膀的那一刀,怒不可遏地吼道:“陳綺雯,你是瘋了嗎?”
陳綺雯卻像是本聽不到他的話,看都不看他一眼,始終將那充滿恨意的目死死地瞪著陳星文。
陳念薇之前已經悄悄給江亦發了消息,知曉陳綺雯這是被蠱蟲影響的。故意說道:“爸爸,六姐的狀態很不對勁,像是......瘋了,不會是那蠱蟲影響的吧?”
陳泰和看了陳念薇一眼,隨後又看了看陳綺雯,最後將冰冷的視線落在陳星文上,質問道:“陳星文,你找來的那個人,不是說你六姐的蠱蟲已經除掉了嗎?”
陳星文滿臉的不知所措,著頭皮解釋道:“爸爸,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要不我給我大哥打個電話,再讓他找人過來看看?”
陳泰和冷哼一聲:“算了,再看,我怕不止你六姐沒命活著了,就連咱們家剩下這幾個人都得丟了小命。”
陳星文知道陳泰和這是在怪他剛剛把自己推向陳綺雯,心中滿是委屈與無奈。
這能怪他嗎?
當時況如此危急,他都被捅了一刀了,哪裏能想到那麽多?
再說了,他也不知道陳綺雯會如此喪心病狂,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放過。
陳星文悄悄向何琴雪,眼神中帶著祈求,想讓何琴雪幫他說幾句話。
可誰知何琴雪一直低著頭,看都沒看他一眼。
真是廢!
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
“爸爸,現在這樣子,咱們該怎麽辦?”
陳婉寧看著陳泰和的眼神意味深長,陳泰和自然明白的意思。
經過今夜之事,陳泰和已經在心中下定決心,要盡快將手裏的資產全部變現,並且與陳星文徹底斷絕關係。
若再跟他攪和在一起,恐怕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而且在這種節骨眼兒上,陳家絕對不能出現任何醜聞,否則資產必然會大幅水。
再者,陳綺雯這般瘋狂的模樣,肯定是不能報警的。
一旦報警,隻會讓事變得更加複雜棘手,警方的調查也會嚴重拖累他資產變現的進度。
於是,他略微沉思片刻,便做出了決定。
“你六妹現在的況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本不像個正常人了,還是給專業人士理吧,看看能不能治好。”陳泰和緩緩說道。
陳婉寧明知故問:“您的意思是......”
陳泰和輕歎口氣:“送到神病院吧......”
.........
陳星文滿心都是困,他都差點死了,何琴雪居然會對他如此冷淡,甚至連毫關切與疼惜的反應都沒有。
他實在搞不懂為什麽會這樣,在房間裏來回踱步許久,最終敲響了何琴雪的房門。
何琴雪看到陳星文的到來,麵上卻沒有毫欣喜之,眼神中著一疏離與複雜。
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這個把扔在生死邊緣的兒子。
“媽媽,我難,傷口好疼啊......”陳星文裝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可憐兮兮道。
何琴雪聞言,目下意識地落在陳星文蒼白如紙的臉上,心中不閃過一心疼。
但瞬間,眼前便接著浮現出陳星文丟下的畫麵,心中頓時五味雜陳。
各種緒織在一起,忍不住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從一開始就錯了?
不知道為何,的腦海中突然回想起江亦剛回來時的場景。
那次,陳星文在房間打籃球時,不小心將窗戶玻璃打碎了。
正好陳星文那段時間一直想把他房間的窗戶換落地窗,便決定趁機直接把窗戶換了。
施工時,閑來無事,在院子裏親自為那些名貴花種澆水。
誰料,因工人的一時疏忽,一整塊巨大的玻璃從二樓直直砸落下來。
在眾人驚恐的尖聲中,嚇得當場呆住,雙發,連躲都不知道躲。
甚至都以為自己這次必死無疑了。
可就在玻璃即將砸到上時,一個矯健的影如閃電般突然出現,毫不猶豫地將撲倒在地。
是江亦救了。
不僅如此,在玻璃碎裂飛濺的混中,江亦還拚盡全力牢牢護住了,用自己的擋住了所有碎玻璃。
等驚魂未定地起後,才發現江亦自己的腳踝被玻璃的一角狠狠砸到,已經腫得老高了。
可江亦卻什麽都沒說,甚至眉頭都不皺一下,隻問有沒有傷。
後來,陳星文匆匆跑了過來,滿臉關切地抱著他噓寒問暖,甚至還急出了眼淚。
急著安陳星文慌的緒,便將江亦的況徹底拋之腦後。
此後數年,也從未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可如今再次想起,當時的場景卻如高清電影般在腦海中清晰無比地重現。
尤其是最後輕輕著陳星文的臉,心疼的哄著他時,江亦那落寞孤寂的神和一瘸一拐艱難離開的背影,仿佛深深烙印在的靈魂深,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