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映晚在前廳的桌案上找了兩三遍,確定除了裴硯忱的書房,其他地方再無賬冊之後,立在案前好一會兒,才轉去了翠竹苑的書房。
書房的門開著,季弘靜靜候在外麵。
見到人,季弘遠遠便拱手行禮。
薑映晚隨口應了聲,抬步往書房走去。
剛進了門,走進去還不足兩三步,後原本開著的門倏地被人從外麵關上。
薑映晚腳步頓了下。
下意識回頭往後看了眼。
未多停頓,很快,接著往裏走去。
寬大的書案後,裴硯忱正拿著一本書冊看,離得近了,薑映晚才發現他看的是府中的賬冊。
除了他手中翻著的那本,他麵前案上,還整整齊齊摞著的好幾本冊子。
薑映晚視線從那些冊子上掠過,注意到他抬眸看過來的目,轉開眸子,看向他。
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見他將手中冊子合上,隨手放在了那一摞中,先出聲問:
“春蘭方才來拿賬冊?”
薑映晚“嗯”了聲,接著,問他,“不是說今日忙公務,不回府?”
裴硯忱脊骨往後靠了靠,目定格在上,聲線偏為散漫。
“新婚燕爾,不舍得讓夫人獨守空房。”
他解釋,“巡鹽史一案,由段逾白去做了。”
於薑映晚而言,這麽兩句話,便算是打過招呼了,沒再問別的,隨口應了聲,便去拿他麵前摞著的那幾本冊子。
薑映晚不願多往他裴硯忱書房跑,就連從他這裏拿賬冊,都是一次準備將之全部拿走,免得今日這種況再源源不斷發生。
隻是指尖剛到賬冊的邊角,還未拿起來,那些賬冊就被他按在掌下。
“夫人這是作何?”他明知故問。
“?”薑映晚看過去,“這些賬冊是沒看的,這幾日需要看完。”
他依舊沒鬆手,側斂著疏懶的薄笑,就這麽看著,話說得隨意尋常。
“這兒不是有現的地方?夫人還要去哪裏?”說著,他指著書案,“這些賬冊,我已歸好類,也都已為夫人擺放好,無需搬挪它們,夫人直接過來就好。”
薑映晚總算明白了他今日不讓春蘭將賬本抱去前廳的意思。
以及方才,季弘在進來後就將門關上的舉。
薑映晚鬆開了著賬冊一角的指尖。
但沒有按照他的意思留下。
而是委婉拒絕:
“這些賬目翻看起來繁雜,而且你書房中多為朝中重要公務,我在這裏不方便——”
“夫妻一,有何不便?”他打斷。
薑映晚話音滯住。
“再者。”他手從賬冊上挪開,目卻在麵上沒,平靜地看著,薄斂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接著說:“如果夫人是因不小心窺視朝政公務而有所擔心,那完全不必。”
“你我是夫妻,榮辱一,生死與共。”
“若是哪天,為夫死了,夫人也活不好。”
“同樣,若是夫人先去了,為夫也會追你至黃泉。”
“這般——”他淡笑看著,反問,“夫人可還顧忌看到這些文書?”
瘋子。
薑映晚心裏無厘頭跳出這兩個字。
共赴黃泉這種話,他並非第一次說,但每一次聽到,都讓薑映晚覺得格外荒謬。
今天也不例外。
書房中沉靜下來。
看著賬冊,他看著。
房門牢牢閉著,四周無任何聲音。
薑映晚有想過轉離開,不過幾本賬冊,今日不看,明日再看便是。
但同時又清楚,本不是幾本賬冊的事,他本沒給離開的選項,這會兒轉離去,他有的是法子在其他方麵從上討回來。
正如每晚本就難熬的房事。
不過是在書房看幾本賬冊,本不值得犧牲別的來換。
片刻後,薑映晚鬆口。
從中出一本,順著他的意,留在了書房。
裴硯忱書案上有不文書要看,薑映晚抱著賬冊去了旁邊的桌案,共一室,兩人各忙各的,一開始倒也算相安無事。
直到申時末,薑映晚接連翻了大半本賬目,又酸又脹,正想將最後幾頁翻完出去氣,
指尖剛到下一頁紙張邊角,裴硯忱放下最後一份文書,起走過來,坐在旁邊,手臂圈在了腰上。
薑映晚指尖作停住。
下意識想往裏挪避開他,剛了丁點,就被他掐著腰按住。
昨夜他折騰的時間久,今日腰酸疼的厲害,被他這麽一按,薑映晚不由輕“嘶”一聲,眉頭皺起。
“腰疼,你別。”
說話間,按住他手臂,想將他推開。
還未用力,卻被他反扣住手腕。
“我幫夫人。”
音落,怕不信他,他又補充一句:“不做別的。”
“都是哪兒疼?”他從側腰開始,逐步往後,“這兒疼嗎?”
薑映晚不敢放鬆警惕。
他將在書房中放肆胡來的場景不是沒有過。
尤其翠竹苑的書房和臥房之間有道,進出隨意,連外麵的侍婢都不無需顧忌。
“你別就不疼,我自己緩會兒就行……嘶!裴硯忱!”
薑映晚話還沒說完,他直接將整個抱在上圈在了懷裏,這個姿勢,讓薑映晚全瞬間繃,眼底都升起了戒備。
他勾輕拍了拍腰,讓放鬆。
“別繃。”
“繃這麽,怎麽?”
“放鬆些。”
被他撈進懷裏時,薑映晚袖擺不小心拂掉了桌案上的賬冊,“啪”的一聲掉在地上,了方才翻著的頁數,胡散在案邊緣。
薑映晚往下掃了眼,被他牢牢按在懷裏,沒辦法去撿。
裴硯忱注意到的作,圈過子護住,俯將賬冊撿了起來。
才接著幫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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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一章後麵還有一小部分沒寫完,今天寫不完了,明天盡早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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