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該到輕鬆的,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低落,在的心間。
好在手機鈴響起,才打斷了的胡思想。
「余老?」屏幕顯示是余振秋來電,訝了一瞬,主問好。
「小丫頭還記得是我啊?」余振秋氣定神閒打趣:「我還當回京北有了工作就忘了老頭子我了。」
知道小老頭開玩笑,周宜寧彎了彎,「您這是什麼話?您對我這麼好,忘了誰都不會把您忘了啊。」
這倒不是恭維。
在南臨市的兩個月,余振秋除了指導製作摺扇外,生活上也像長輩一樣待,讓覺到了家的溫暖。
周宜寧是發自心敬重他。
聽這話,余振秋心很愉悅,「你這丫頭,哄人開心一套一套的。」
閒聊了幾句,余振秋氣定神閒抿了口熱茶,悠悠出聲,「丫頭,上次給你推的那小子,你們有沒有聯繫啊?」
猝不及防轉移話題,周宜寧愣了片刻,回想起確實有這麼回事。
連忙打開微信,往往下翻了好幾頁,才看到對方通過好友驗證請求的消息。
見沉默,余振秋就知道這丫頭左耳進右耳出。
就在周宜寧有些心虛,都做好要被小老頭「訓話」的心理準備,哪知對方長嘆一聲,耐心道:「寧寧啊,我看你自己抗下所有生活力著急,總歸有個人陪伴你更放心些,這小子也算我盯著長大,品肯定端正。」
「一米八八的大個子,長得也算合格,」余振秋頓了一下,補充關鍵信息,「他跟你是高中同學,別怕沒有共同話題。」
捕捉到「高中同學」這四個字,周宜寧心念微,腦海里不自覺又被浮現的人名影響著。
「總之,你先跟他見一面聊聊看,」余振秋叮嚀,「如果他敢欺負你,老頭子幫你出氣。」
話都說到這份上,周宜寧收回跑偏的妄想,點頭答應下來。
就當是讓真正關心的長輩不再為擔心。
人要向前看,七年闊別重逢,早該認清和他再沒可能的現實,放下過去。
何況余振秋的好意,實在不知該怎麼拒絕。
周宜寧組織好語言,才打開那個純黑頭像。
只是在看到暱稱「W」時,指尖微微怔住。
而後,又扯了扯。
大概真有些魔怔了。
不然怎麼看到一個最普通不過的字母,都能聯想到他呢?
搖搖頭,強下心底的慌,主發了句:[你好,我是周宜寧。]
[方便見一面嗎?]
—
給裴舒語發過消息,打車前往「華信大廈」。
這些年靠極高質量的作品,實現經濟獨立的第一步,就在寸土寸金的高新產業園,買下一間中型工作室。
因為每期視頻,從初期錄製到最終在平臺發布,幕後配音和剪輯也需花費大量功夫,必須有穩固的居所供攝影師工作。
前不久剛付完尾款,為了留足夠的資金周轉,還不能用余錢單獨購置房子。
總不能長期麻煩裴舒語,何況楓禾公館還跟裴京聞有關,他說過不想再遇見,周宜寧只能拜託中介儘快找合適的房源。
到了工作室,剪輯師言念將南臨摺扇的初稿打開給看。
短短的七分鐘,從接余老的第一面,到扇面和扇骨的選材,再到品的完,以及在庭院中作畫,完展現了這項非藝的魅力。
「太了寶貝,」言念不吝誇讚,「你這張臉要是營業再主點,只怕漲更多。」
畢竟這張臉純天然,鏡頭前,簡直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
尤其是大雪天的側影,就像傳聞中的仙,讓人移不開視線。
「哪有這麼誇張啊,」輕笑出聲,「大家的關注點都在非製作上,和誰鏡沒多大關係的。」
選擇視頻拍攝這行,為了生存,更為了把很多不為人知的民間瑰寶發揚大,並不為自己出名。
知道一直堅持的初心,言念倒沒再多說。
吃過午飯,周宜寧打開電腦,尋找有關「紙鳶」的視頻認真觀看。
畢竟一項素材的錄製時間太長,為了提高效率,通常都得好幾項製作同時進行。
當一個人的狀態完全沉浸工作,時間往往流逝飛快,等摘錄滿滿十多頁筆記,天已漸漸黑沉下來。
看了眼時間,已是晚上六點。
只是想起回楓禾公館,眼前難免會浮現昨晚的尷尬。
……還是不回去了吧。
想到工作室那間狹窄的休息房,默默嘆了口氣。
就在猶豫著該用什麼藉口不回去時,裴舒語的電話率先打過來。
聽筒傳來的聲線有些委屈:「寧寶,你在哪呢?」
下意識關切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剛剛在片場,不小心扭到腳了,」可能在換藥,裴舒語痛呼出聲,「……嗚嗚嗚好疼。」
「你在哪個醫院?我現在過去看你。」
得知地址後,周宜寧沒再耽誤,連忙拿起背包趕忙攔了輛出租。
今天運氣比較好,路上沒堵車,不到二十分鐘抵達京大附醫。
輕車路找到電梯,只是看向屏幕里不斷上升的數字,最初的擔憂和著急,隨著逐漸加快的心跳,逐漸轉變為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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