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爺子看向盛霆燁,沉聲說道:“你還傻坐著干啥,手出來,挨打啊!”
“恩。”
盛霆燁倒也沒說什麼,放下碗筷,就乖乖的把手了出來,“是我的錯,請爺爺責罰。”
“???”
初之心一臉問號。
不是,這家伙什麼時候這麼乖巧了,簡直比圓寶挨打的時候還要乖巧。
他完全可以為自已辯解,甚至站起來就走人,相信盛老爺子拿他也沒有辦法的。
結果他竟然……就這麼乖乖的把手了出來,乖乖的等著挨打,這讓接下來怎麼辦呢?
是替他求,還是看他挨打?
無論怎麼做,好像都顯得有點突兀啊,腦海里莫名想起那句話,‘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這里’,真想刨個坑鉆進去!
“哼,你也知道你自已錯了,可惜你這小子,知錯不改,還執迷不悟,那就是自討苦吃!”
盛老爺子說完之后,‘啪’的一聲,一戒尺打在了盛霆燁的手掌上。
別看這種打法跟打小孩子一樣,只是假模假式,實際戒尺打在手掌心,是相當痛的,加上盛老爺子本就是軍人出,那一下一下的力度,是要人骨盡斷的程度。
初之心和吳媽在旁邊看著,無一不扣了腳趾,彷佛打在了自已的上,背后冷汗直冒。
“老爺,不,不能在打下去了,二爺這雙手還要用來打天下的,您這樣打下去,他的手可就廢掉了啊,你快消消氣,意思意思就行了,別再打了!”
吳媽是看著盛霆燁長大的,跟看自家孩子挨打沒什麼區別,那個心疼啊,冒著被牽連的風險,為盛霆燁求。
“什麼打天下,他連自已小家都沒弄明白,還好意思說打天下呢!”
盛老爺子越發的憤怒,下手也越發的重了,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我早說了,這小子就是被我們寵壞了,不知道‘責任’二字怎麼寫,他就是欠打,他做事但凡稍微考慮下后果,我今天也不至于這麼懲罰他,這都是他應得的,我不打他,他永遠長不大!”
一開始,老爺子還只是做做樣子,想的是搞點苦計,助推一下盛霆燁和初之心,就像當年拿鞭子這小子一樣。
可是打著打著,他的怒火就被打出來了,想到這些年盛霆燁做過的這一系列的荒唐事,他是一件都忍不了。
樁樁件件加在一起,在想著以后想再讓心心丫頭陪自已吃個早茶都是奢了,他這一戒尺一戒尺的,就停不下來。
“……”
盛霆燁也是個有種的,戒尺沉重的力道,直接敲在了指骨上,每一下就跟要敲斷一樣,所謂的十指連心,是真的疼得不行了,額頭上冷汗直冒,可他始終一言不發,甚至連哼哼也不哼哼一聲,彷佛是做好了自已手被打殘的心理準備。
其實,某種程度上,盛霆燁這不是在跟盛老爺子犟,而是覺得自已,確實不是個東西,理所應當到這樣的懲罰。
他一而再,再而三傷害初之心和孩子們,本已經很自責很自責了,他這種格的人,做不出自殘的事,盛老爺子的責罰,反倒順了他的心意,讓他覺得沒有那麼難了。
初之心在一旁看著,聽著戒指落到骨上悶重的聲音,本來是想裝作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不知道,不參與進去的。
可是這一下下的,已經不是簡單的小打小鬧了,再下去是真的會出事,便再也穩坐不下去,出言阻攔道:“爺爺,你快住手,不要再打他了,你要是再打他,我也要生氣了!”
盛老爺子看到初之心如此嚴肅,便強力制著怒火,停止了責罰,并且不解的問道:“心心丫頭,爺爺這是在替你出氣啊,你為什麼還要替他說話,難道說……你還沒放下他,你心里還著他對嗎?”
“不是這個原因。”
初之心搖搖頭,看也不看盛霆燁,語氣冷漠道:“我阻止你,不是心疼他,也不是對他余未了,我純粹是為了我兩個孩子考慮,我可不希我的孩子有個殘疾爸爸,你再這樣打下去,他右手要是廢掉了,啥事兒干不了,以后搞不好還會給我圓寶糖寶徒增負擔,所以我不允許你再繼續下去。”
“額,原來是這樣……”
盛老爺子有點尷尬的抹了抹額前的汗水,替自已的自作多尷尬,更替盛霆燁到尷尬。
原來那麼自已的人,現在對自已如此不在乎的態度,這樣的轉變,怕是比最嚴厲的責罰,還要痛百倍千倍吧!
“放心,我不會拖累圓寶糖寶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簽訂免責合約。”
盛霆燁俊冷的臉龐,緒意味不明,但能覺到,是有森寒的氣氛在向外蔓延的。
人非草木,初之心那番無的話,聽到他耳朵里,又怎麼可能毫無覺呢?
于是,他以一種破罐破摔一般的厭世心態,朝盛老爺子挑釁道:“爺爺,你的責罰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兒科了,是在過家家嗎,繼續下去啊,拿出我們盛家的態度來。”
“你小子,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盛老爺子本來就在氣頭上,是純看在初之心面子上,才勉強沒有繼續打下去的,現在這臭小子居然公然來質疑他,這他哪里能忍得了。
“好你個不怕死的家伙,我今天還就不信了,你骨頭能有多呢,大不了打殘了,打死了,大家一拍兩散,這日子都不過了!”
盛老爺子說完后,揮舞著厚重的戒尺,也不往盛霆燁手掌上打,直接往他背上,上打。
這種打法,無異于一悶,一悶的往死里打,沒有一丁點的手下留。
“別,別打了,你們爺孫能不能別那麼稚啊!”
初之心有點無語了,覺自已非但沒勸住,反而讓局面往更加危險的程度發展了。
無奈,盛老爺子和盛霆燁都是犟種本種,非要分個高低下來,人急之余,想也沒想的,直接抱住了盛霆燁,沉重一悶,自然就落到了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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