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仙龍就明白了。
暮扶搖也並不是一定要閣,而是要有一個太虛幻境的份——譬如太虛閣員預備。希藉此得到太虛道主的庇護。
冥世已經到了這麼危險的時刻了嗎?
令暮扶搖這等層次的強者,也如此不安?
是有什麼自己還不知道的事發生了?
「請飲茶。」仙龍手引道:「這是霜降霧龍,雲城獨有,飲之滌塵。去年一共只摘了九兩三錢。不是貴客到訪,我自己是捨不得喝的。」
暮扶搖端起茶盞飲,杯子到了邊,又停住。
他放棄了悠然的姿態,搖頭苦笑:「姜真君可能事務太繁,對冥世沒有關心——就在昨日,蓬萊掌教以雷公無禮大教,殺之於【衙泉】,煉其雷魄!」
仙龍恍然。
是說怎麼剛剛回應這張請帖,暮扶搖立即就到了!如此迫不及待,本不是談判的姿態。;
原是現世對冥界的作已經開始,且得這麼激烈,上來就斬了一尊曾經的幽冥神祇。
暮扶搖這位一直關起門來修行的強者,終也到了危險。
只是……前段時間蓬萊掌教不還和神冕布道大祭司在觀河臺論道麼?
難道沒有損耗?
前番在滄海的傷,這麼快就養好了?
怎麼掉頭就去把雷公殺了?!
這些個積年的衍道,真是個個勤苦,哪裡都有他們鬥的影。
仙龍正要說話,太虛勾玉倏而一陣閃爍。
其他法都忙著修煉,本尊更是常駐雲城。仙龍法相目前最弱,耽誤個幾天無關痛,也就擔起理雜事的重任。就連遠在幽冥的暮扶搖,也知拜帖該往這裡送。
這會兒的靜,卻是白歌笑和鍾玄胤的信一起傳來。;
此外尹觀的咒念也在跳躍。
今天竟是什麼日子?事兒都往一趕!
仙龍對暮扶搖歉意一笑,先應了尹觀的咒念。
界中,碧自顯。
尹觀凌於虛海,言簡意賅:「秦至臻已至幽冥,殺進閻羅寶殿,言稱五殿閻羅王冒犯其尊名,以此進行討伐——閻羅王以萬鬼飛魂陣鎖殿,向我求救。」
看來秦國對冥世的作也開始了,只是方式不似景國那樣激烈,是以秦至臻打先鋒。
「你要救他嗎?」姜問。
「與我何干?」尹觀淡聲道:「我只是知會你一聲。倘若你需要一顆閻羅寶殿裡的棋子,那麼這是一個機會。」
若選擇庇護閻羅王,贏得此殿,再加上平等王的支持,以眾生法相在冥界的經營,是很有機會直接同地藏合作,接掌閻羅寶殿的。
姜搖了搖頭:「我沒有興趣參與他們的爭奪。」;
他又故意道:「倒是首領大人,好歹同事一場,他都求到你門上,你真半點分也不念?」
尹觀毫無波瀾地看著他:「忘了跟你說,閻羅王的真實份是蘇奢。對,就是聚寶商會那個蘇奢,臨淄城外那個耍金元寶的。重玄勝是知道這件事的……他告訴過你嗎?」
臨淄城外……
姜只道:「秦至臻這人回信慢,出刀卻快,我傳信過去也是來不及——」
他輕嘆一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