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蓉堆著一臉富態的笑意,“我家寶貝兒媳婦昨天生了個大胖小子,我今天準備給他們娘倆拍兩份禮回去,你呢?”
許茹音一聽就知道是在跟自己顯擺,暗自腹誹著:有什麽了不起的。
很想給對方翻個大大的白眼。但表麵上還是不失風度地送上了祝福,“那恭喜你,如願以償了。”
席蓉揚了揚眉,帶出一得意的神,“還真是!我家小是我百裏挑一選中的兒媳婦,正所謂宜家宜室,自從把娶進門,我們家一直順風順水,安寧祥和。如今孫子我也有了,可算是人生圓滿。”
許茹音繃著臉強歡笑著,這天是聊不下去了。索就笑笑不說話。
“對了,你家霍許有三十……三十三了吧?”席蓉琢磨著把話題轉移到了霍許上。
許茹音嫌棄地睇了一眼,“你什麽記,空趕補補腦子。霍許才三十一!”
“這不馬上就過年了,過完年不就三十二了。終大事可得抓,不是我說你,你挑兒媳婦的眼實在差了點,之前一個……嘖嘖,這都進去快一個多月了吧。還有現在的這個,聽說是霍許之前的助理?這家世未免……要不要我給你一個門當戶對的?”席蓉看似熱不已,實則卻懷著幾分落井下石的心思。
許茹音好歹也在這個圈子裏混了幾十年了,哪怕心裏對席蓉的臉厭惡至極,但臉上卻還是一片端莊大方,“你呀還是忙著帶孫子去吧,霍許的事就不牢你費心了。”
不一會兒,拍賣便正式開始了。
大家紛紛落座。
“你一會兒要是有看中的可以告訴我。”黎嶼悄聲對宋加笛說道。因為拍賣會的競價牌是通過競拍保證金來換取的。而宋加笛隻是陪同黎嶼前來,並沒打算參與競拍。
搖了搖頭,“我怕貧窮限製了我的想象,所以來見見世麵而已。”那點錢每一分都得花在刀刃上,可經不起在拍賣會上揮霍。
“你貧窮?你讓那些社畜怎麽活?”
宋加笛撇了撇,“富有是相似的,貧窮的人各有各的窮法。”
黎嶼嗬嗬一聲,“6!”
第一件拍賣品是一套珠寶,起拍價一百萬。
許茹音的死對頭席蓉第一個出價,似乎很中意這套珠寶,估計是準備送給自己的兒媳婦的。
想到剛才席蓉一直膈應自己,許茹音便“好心”地給抬了幾口價。
大概是看出了許茹音的心思,席蓉繃著臉朝笑了笑,但顯然是笑裏藏刀。
許茹音見到不開心了,心無比高興。
隻不過這麽做的後果是,到許茹音中意的拍品時,席蓉也會冒出來搗。
兩人你來我往,互相傷害,宋加笛明顯嗅到了一硝煙的味道。
於是黎嶼跑過去對許茹音說:“許阿姨,你要是真的看中了哪個拍品,給我一個眼神,我替你拍。”
許茹音瞬間明白了黎嶼的意思,眼裏閃爍著炯炯亮,臉上多了一抹悠然喜,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
倒要看看席蓉還怎麽跟玩兒。
許茹音後來看中了一對胭脂紅釉茶圓,明淨豔麗的紅釉一下子中了許茹音的心窩子,立即投給黎嶼一個信號。
黎嶼很順利地替拍了下來。
席蓉看中了一塊和田玉包金觀音像,興致衝衝地了價,許茹音毫不客氣地加了三口價,席蓉氣得牙。
拍賣結束後,席蓉氣哼哼地衝到了許茹音麵前,麵不善地找茬道:“許茹音,你是不是故意的?”
許茹音笑容溫婉,“這不是明擺著嗎?你不也蓄意抬高我的競拍價嗎?”
席蓉被穿了心思,臉上一時間有點掛不住。惱怒地指著許茹音,“你知不知道你害我花超了三百萬?”
許茹音聽這麽一說,笑意更真摯了幾分,“是嗎?那不是更能現你對兒媳婦和寶貝大孫子的重視。”
“你……”席蓉忽然想起許茹音今天一無所獲,心大好,“不過再怎麽樣比你白來一趟要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中意的東西被別人拍走,心裏不好過吧?”
剛好這時黎嶼拿著心包裝好的胭脂紅釉茶圓和一枚調盤設計的寶石針走了過來,把兩件拍品遞給了許茹音。
許茹音欣然接過,“謝謝。”
而後看向席蓉,出了滿滿喜,“誰說我今天白來一趟了?”
席蓉愣了幾秒才恍然大悟,氣得都抿了一條直線,“你……許茹音……你果然一如既往地卑鄙無恥!”
說完氣哼哼地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許茹音見狀,心格外舒暢。
笑瞇瞇地看向黎嶼,誇讚道:“梨子,還是你們年輕人腦子活絡。”
黎嶼一把挽住了旁的宋加笛,“許阿姨,這點子可不是我想的,是笛子想的。”
“是嘛?”許茹音把目轉向了宋加笛,臉上的笑意卻是疏淡了幾分,表顯得有幾分意味深長。
宋加笛還是一臉平和,並無居功自傲、沾沾自喜的意思。
許茹音有點看不懂了,“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可能因為古太太剛才嫌棄……霍許的眼不好?”宋加笛一本正經地說道。
許茹音不由得想起一開始席蓉的確晦地說了些輕視宋加笛的話。
失笑了一聲,“你還記仇。”
宋加笛微微扯了扯,不多解釋。
“好了,我先回去了。你們也早點回去吧。”許茹音看著兩人提醒了一句。
“許阿姨再見!”
“霍夫人再見!”
許茹音走到門口的時候,司機老李將手裏的東西接了過去。
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忽然覺得宋加笛還有意思的,對好像答不理的。
剛進門,宋加笛接到了霍許的電話。
“在哪兒?”
“剛到家。”宋加笛將手機開了免提放在一旁,一邊換鞋一邊了外套。
“這麽晚?”霍許語氣擔心。
“陪梨子參加了一場拍賣會。”
“有看中的東西嗎?”
“沒有。”
“我給你的卡你別總丟在屜裏,看到喜歡的就買,別替我省錢。”
霍許之前給過一張副卡,隻不過被隨手丟在床頭櫃屜裏了,至今都沒有表現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