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綰點頭補充道:“對,我也是這個想法。”
“關於這方麵,你應該給我一個代吧。”
鄭秋默了默說道:“但是,那些項目組的人都沒有這樣的疑問。”
“他們甚至說,隻要項目簽給了他們,他們就包設計、包預算,所有全部一條龍包下來的。”
薑綰似笑非笑地道:“他們是不是還說,不管你們的預算有多,會據你們的預算來設計建築的圖紙?”
鄭秋眸一亮,急忙點頭回答:“對,對,對。沒錯,就是這樣。”
薑綰冷笑道:“那你告訴我,你們的預算有多?”
鄭秋想了想,還是坦言道:“上麵給了我們一百萬。”
薑綰點了點頭說道:“100萬,你說行吧,也不是說不行。”
“你要是說不行吧,這100萬也的確能蓋一個家屬小區了。”
鄭秋有點懵,薑綰又問:“你準備讓這個家屬小區能容納多人住?”
“也就是說,你需要多戶的房子?建幾層樓?”
鄭秋撓了撓頭說道:“五層吧!”
“聽說越往上,需要打的地基就越牢,花的錢也就越多。”
“咱們家屬院的人也不是特別多,加起來有個上千戶吧。”
薑綰了眉心說道:“以現在燕京市的普通房屋況,整個一棟樓下來大約需要4~5個樓門。”
“咱們就按照4個樓門來算。”
“5層,每一層是三戶,加起來就是60戶。”
“你這邊要求上千戶,起碼需要蓋18棟樓。”
接著薑綰就好像打開了神算機關,把這次十八棟樓簡單的預算拉拉地盤算了一下。
那些數據在上就好像是在蹦豆一般的往外跳。
說得鄭秋一愣愣的,聽著整個腦瓜子嗡嗡響。
上學的時候他就沒正兒八經地好好學習。
現在給他來這些數算和需要腦子的東西,他就是一團漿糊,懵得很。
等到薑綰算完,最後給他做出了一個總結說道:“所以,綜上所述,你現在要求的這18棟樓最起碼的預算需要在56萬到70萬之間。”
“這還是初步預算,沒有算上人工。”
“如果再算上人工,你這100萬基本上全部都搭了進去,能夠將打將完就已經不錯了。”
“你不要忘了,這整個家屬樓裏麵的水泥也好,還是鋼筋以及需要的所有建築材料都是隨著時間的上漲而上漲的。”
“也就是說,這些預算裏的價格幾乎是一天一個價。”
“我給你的這個報價是三個月之前的。”
“因為我這三個月沒怎麽問建築隊那邊的事,材料長什麽樣子我還不知道。”
“也就是說,要是我們現在簽上合同,是建造這18棟樓就已經要100萬以上了。”
“這還不算中間我要找專門的設計師來設計樓層和建築的布局,還要找預算師來做一個專業的預算。”
“更加沒包括後期的簡單裝修和房屋水電管道的鋪設!”
最後冷冷地看著鄭秋問道:“所以鄭大,你來告訴我這個項目你讓我怎麽做?”
鄭秋瞪大眼睛驚訝地看著。
“你的這些預算是真的嗎?”
薑綰冷笑道:“我還不傻。”
“這些預算要是給你玩虛的,你隨便找個人一問就知道了。”
“水泥鋼筋等等這些東西多錢,你打個電話也能問到。”
“我有必要在這方麵忽悠你嗎?”
他這會兒更懵了,眼睛迷茫地看著喬連,又看了看劉倩。
劉倩輕歎一聲問道:“是不是有人告訴你這整個工程下來,能給你多多的回扣?”
鄭秋這時是蒙的,所以本沒有瞞便回答道:“是啊。”
“他們各家給我報的回扣不一樣。有的報了5萬,有的報了3萬,還有的報了10萬。”
劉倩點了點頭,說道:“如果這樣算下來,這個工程就算100萬能拿下來,把設計和預算這些我們都刨除在外,當做友贈送的,這100萬隻是單純的本價。”
“他還要拿出10萬給你,他自己總要有得賺吧。”
“他忙過來忙過去,最起碼得賺上個10萬、20萬的,不然這一年的時間都白搭了。”
“也就是說,整個建築下來還要去掉30萬,剩下的70萬才是用於這幾棟樓的。”
說到這裏,沒再吭聲。
鄭秋明白了:用70萬蓋的樓和用100萬蓋的樓,這中間的差距有多大?可想而知。
如果說100萬是實打實用鋼筋水泥澆灌而的,70萬估計就是個脆皮兒。
頂多外麵一層鋼筋水泥,中間可能是空心地。
有可能是用很薄很薄的水泥層和樓板。
這結果便可想而知了。
鄭秋煩躁地撓了撓頭,原本就不怎麽長的頭發被他揪得七零八落,還薅下來了幾縷。
薑綰冷眼注視著,發現這小子好像掉頭發厲害的。
估著要不了多久就得變地中海大叔了。
一看就是個腎虛的,估計夜生活富。
可夜生活這麽富的一個人咋還不人呢?
依稀中記得:好像有人說過,郵局副局長的這個小兒子是一個很好的人。
可如此好又怎麽可能不人,不找朋友?
那他好的是什麽?男?
心裏疑問一大把,但現在沒有時間去探聽這些事。
薑綰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說道:“你要不回去,再想想。”
“等你想清楚了再來找我。”
“當然,你要是覺得我不適合合作,去找別人也行,反正事就是這麽個事兒。”
“我已經把該說的都說明白了。”
頓了頓,薑綰還是留下了一個電話號碼。
“這是我家的電話,你要是想通了可以給我打電話。”
“要是有工程方麵的某些疑也可以來和我談。”
鄭秋僵地把電話號碼接了過去,抬起頭認真說了一句:“謝謝你。”
不僅是謝謝在那樣混的環境下救了他,也要謝謝給他講清楚這件事,讓他看清楚這個工程項目背後的真相。
他的確是要查證的,但薑綰說的這些事也讓他由衷地。
薑綰對此卻不在意,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下車了。
鄭秋打開車門,四肢僵地下去了。
這裏其實並不是他的家。
他現在一的傷不敢回去,怕家人看到。
這是他一個發小所住的地方,他想在這裏將就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