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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母儀天下了嗎》 第19頁

我怒摔臉上不存在的面罩。裁判管不管了?紅牌!

「很快。但太呆了。」他扔下樹枝,點評道。

「比賽有比賽的規矩!」

「近搏鬥,竟有規則?」薛殊笑了,「果然是花架子功夫。」

「你……」我本能想要反駁,又將話咽了下去,想,我跟這個外行置什麼氣呢?

「你是太上皇,你說什麼都對。」

他沒接話,逕自轉向前走,我乖乖跟上。穿過這片林子,有一條下山的小路,已經有馬車在等著。

車夫掀開簾子,垂首向他問好:「爺。」

「走吧。」

他並沒說要去哪裡,車夫也並未追問,待我們上了車,便向山下行去。

此時已是下午,這時候下山,得要日暮時才能到城裡了。我問他:「我們去做什麼?」

「去見一個人。」

「什麼人?」

「見了就知道,」他頓了頓,道,「從現在開始,你林小花。」

「哈?」

「我王富貴。」

我噴了,他卻一本正經,冷冷地掃了我一眼。

我把笑憋回去:「富貴,你說,我在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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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常年在延南做買賣的富商,積攢了家財,決定來京師定居。這一兩年,我陸續地將財產全部轉移到了京里,購置了許多田產商鋪,如今剛打算接一家老小進京福,卻聽說了要稅的消息,申報財產的期限將至,我一邊寫信管家四,尋找對策,一邊攜小妾林小花趕往京城。」

「小妾?我怎麼不是正妻?」

「我的正妻是二十八歲的張傾城。」

「……」Fine。

「管家廣尋關係,終於和一個神之人接上了線,他聲稱在府中有渠道,可以幫我瞞報財產,但必須與我親自洽談。今晚,我終於趕到了京城,要和他頭。

我們在池山下有三百畝田產,東市有三家脂鋪,分別:天姿閣,鬢邊春,三香雪。玄正街來客酒樓,聚寶軒珠寶行,明綢緞鋪,亦是我家產業。我們在錢莊裡存有三萬兩整,家裡還有四千五百兩黃金,再加上兩宅邸,一別苑,總資產共計五十萬三千兩左右,按令要十萬餘兩,我想瞞報至十萬兩,只兩萬,再用一萬兩打點。清楚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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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設未免太過富了吧?!

我剛想抱怨,又撞上他威脅的目,只得認命:「你再說一遍,我記一下。」

在去城裡的路上,我把劇本背了。

馬車停在一座頗為氣派的宅邸前。早有人在門邊等候,一見我們下車,殷勤地上來叩拜。

「可把王老爺盼來啦!」這人五十來歲,鼠目鼠須,笑起來沒眼睛,「老爺這一路可還順利嗎?」

旁還有個人,大約是他的老婆,也給我們請安:「見過王老爺,林姨娘。」

我抬眼一看,王宅。

震撼我全家。

王富貴王老爺神嚴峻,一開口甚至有外地口音:「別拜了別拜了,」他不耐煩狀往宅子裡走,「事辦得得如何了?」

我連忙跟上,餘瞥見馬車後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一隊騎馬的護衛,估計和上次見的黑人是同一批。他們和我們一起下馬,往府里搬我們的「行李」。

「老爺放心,我立馬派人去請那人,他一會兒就到,」管家將我們往裡請,「老爺和姨娘旅途辛苦,不如先去休息休息,洗洗塵,小的已經將一切都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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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這宅子裡燈火通明,侍小廝齊備,都等著我們呢。

薛殊擺手:「不用管我們,快去將他請來!」

管家夫婦二人忙退下去安排,我和薛殊被侍引至主院後,揮退下人單獨在屋裡「歇息」。

我:「不是吧?!!那商鋪、田產什麼莫非都是真的?」

薛殊淡定地仰在躺椅上:「不然呢?」

「你、你一兩年前就知道會有今天這齣嗎?」

「不知道。有備無患而已。」

薛殊說,行走江湖,不能沒有小號。這兩年,他給自己在民間創建了很多份備用,王富貴只是其中一個。

比如我那天上街遇見的,就是外地來趕考的孤僻獨居書生李苦讀。

我服了。

我問:「富貴,我們這次見這人的目的是什麼?」

「一條政令頒布,民間的反應,該讓令兒了解了解,」他勾一笑,「我也想瞧瞧,敢在這風頭上拿錢幫人避稅的,是不是我想的那些人。」

「哦……」我點點頭,我早知道他的目的一定不止搞錢這麼簡單。看來是想趁機除掉一些貪蛀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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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除幾個貪,宰天下富人一刀,富人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我說:「這次皇……不,令兒一開口就是兩稅,這未免也太狠了吧?」

他以手支額,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林小姐,就你這點才智,也敢拿我兒當小孩看待。」

我怔了一下,腦子轉了好幾個彎,方才醒悟。

小皇帝只知道他想讓他搶劫富人,卻沒有一個的尺度,那當然是先撿最狠的來,由苛寬易,由寬苛難,這樣,若是阻力實在太大,大不了可以減輕些,顯得自己懂得讓步。再退一步說,若想取消也沒關係,這種誇張的政令,不能推行也很正常,不能算朝令夕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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