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眸間輕輕了。

“誰讓你來的？”陳翎的聲音帶著沐浴過后的和慵懶。

沈辭心底早就不控制的跳著，沉聲道，“不是陛下昨日讓人說的，日后末將不必等宣召了，若有要事尋陛下，就直接來陛下跟前侍駕……”

沈辭還未說完，整個人呼吸都滯住，腳尖輕輕點了點他襟，輕聲道，“服，朕看看你的傷口。”

原本耳房中水汽裊裊，他就覺得有些熱。

眼下，緩緩松開領，而后是外袍，中，整張臉紅……

他眸間越漸黯沉，呼吸里也帶了急促，沒敢抬頭，也沒出聲。

陳翎渾渾噩噩的，卻還細致打量著他，腦海中若浮掠影一般，想起的都是當初清理和包扎傷口時，他滿的傷，心底微沉，腳尖輕在他前的那傷痕，曖昧道，“沈自安，你是朕的人，日后沒有朕允許，不準再傷了……”

“朕的話，你聽到了嗎？”再出聲。

沈辭低聲，“聽到了。”

陳翎見他耳朵都紅了，酒意上頭，更想逗他，“聽懂了就出去吧。”

腳尖輕輕推了推他。

他終是再忍不住，抬眸看，眼底微微猩紅，低的聲音道，“末將侍駕，陛下恩準。”

第054章 夜

陳翎是聽見了。

沾染了酒氣的眸間，緩緩浮上一縷若有似無的笑意，卻沒有直接應聲。

方才點在他前的足尖緩緩放回在地上的羊毯子上，他呼吸似是都了一拍。

子緩緩前傾，右手的指尖上他臉頰，溫和道，“你眼底都是，好好回去睡一覺，自安，今晚不用侍駕……”

他知曉是特意逗他的。

是因為昨晚……

但凡記在心里的，都會錙銖必較。

沈辭間重重咽了咽，心中卻又清楚，不讓逗，這關過不去……

沈辭奈何。

思緒間，指尖過他臉頰，又上他耳后，發間，指尖上的溫度與不由讓他想起那兩次親近，那帶著記憶的溫不斷在腦海中浮現，讓他呼吸急促，快要抑制不住心底的念頭。

倏然邊湊近他邊，輕輕沾了沾。

真的只是沾了沾，他還來不及回應，下意識想去親的時候，邊已經若然一空。

他心底莫名失落。

但又因為離得近，他能聞得到上的味道，發間的味道，都讓他短暫失神。

“朕困了，明日再說。”收回指尖。

他心底再次一空。

“阿翎……”他虔誠看，聲音里有些嘶啞。

“沈自安，你不是不做絆腳石嗎？嗯？”這一句，是在他耳邊輕聲應他的，聲音很輕，悠悠若鴻羽，但又卻似順著耳畔上的，一點點滲四肢百骸，撥至心底。

“我胡說的。”他整個人已經被撥至理智的邊緣。

“哦~”再度傾，曖昧道，“還胡說過什麼？”

他眸間簇得那團火似是要漸漸不住，越發慕看，“陛下想聽什麼？”

“聽你我名字啊。”溫聲。

“阿翎。”他呼吸微。

“還要。”

“阿翎……”

這次，陳翎沒出聲了，只是托腮，安靜看著他，眸間的清亮與瀲滟融在一，他便不覺斂了呼吸，漸漸沉聲，“阿翎，逗夠了嗎？”

不置可否，還是笑眸看他，沒有說話，一手托腮，靨明艷，沾了酒氣的眸間似是比平日更加人心魄……

“陛下醉了。”他眼底黯沉。

不待再開口，他手握住的手，“末將替陛下醒酒。”

他起抱起，腳下一空，浴袍順勢落。

他抱著，便高出他半個頭，只能手攬住他后頸。他似早前般手上后頸，也明顯覺到他虎口的薄繭挲，輕輕了，低頭時，被他吻上雙。

耳房還放著熱水，水汽裊裊，暖意徜徉，上了霧的銅鏡里約映出兩道綺麗朦朧的影。

夜漫長，但夜空星辰也不及眸間的人嫵。

他沉浸在綺麗的夜里。

他亦吻上頸后，系著紅繩的墨綠綢緞落倏然落在一側的小榻上，懷中之人罕見得青垂下，斜堆在云肩，墨發與凝脂般的形鮮明的對比，人心扉。

“我是不是在做夢？”他聲音越發低沉。

“夢到過嗎？”

“你說呢？”他聲音里帶著輕。

“夢里還有什麼？”鼻尖上他鼻尖。

“只有你，阿翎，只有你……”

吻上他瓣，“沈辭，你究竟有多喜歡我？”

“命都不要，算多喜歡？”

陳翎看他：“……”

他間輕咽，“想知道嗎？”

還未來得及應聲，他忽然擁起置在懷中，忍不住輕嘆一聲，指尖不由掐他，低聲道，“自安……”

他慢慢回應。

指尖越漸收。

“阿翎，不怕。”他緩緩安。

眸間輕著，羽睫連霧，指尖攥與溫替著，有云霄跌低谷的忍，也有低谷攀得云端的輕嘆，若水滿則溢，月盈則虧，亦有周而復始，否極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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