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漫長,微落在彼此眸間,好似鍍上一層金暉。
金暉里,盼得一四季花開,也守得一四季花落……
***
啟善守在苑中,這個時候,見建平侯世子盛文羽來了苑中。
啟善快步迎上,自然而然將人擋在苑外,也溫和笑道,“世子。”
盛文羽看見了看啟善手,問道,“陛下在嗎?”
啟善笑容可掬,平靜道,“陛下已經歇下了。”
歇下了?
盛文羽意外,輕聲笑道,“方才見陛下飲得有些多,讓人熬了解酒湯,原本想著讓給陛下送來的。”
啟善也笑,“世子有心了,陛下已經用過解酒湯,眼下已經歇下了。”
啟善第二次用了“已經歇下”的字眼,是不讓他打擾的意思。
盛文羽會意應了聲好。
目又朝他后看了看,最后朝啟善道,“那公公多照顧陛下。”
啟善應好。
盛文羽正準備轉,卻聽到屋中似是有東西撞倒的聲音,盛文羽愣住,啟善也愣住。
啟善方才說陛下歇下了,那眼下……
盛文羽目看向啟善,見啟善目微妙避過。
盛文羽試探問道,“陛下,沒事嗎?”
啟善再次提醒,“世子,陛下已經歇下了。”
盛文羽就算是耳朵再聾,也應當聽出端倪了……
天子屋中有人,過問太多不是臣子本分。
盛文羽緘聲。
啟善拱手,“世子早些休息,明日再來見陛下吧。”
盛文羽應好,轉離開苑中時,眸微微沉了沉。
啟善目送盛文羽離開,也干脆守在苑門,今日陛下提前離開,又明顯比明日多飲了酒水,建平侯世子能來,旁人也會來關切陛下,他守在此穩妥。
只是方才不巧,剛好讓建平侯世子聽了去,但建平侯世子也是聰明人。
天子屋中的人和事,不到做臣子的過問。
啟善亦未出聲。
***
長夜漫漫,夜燈的微都被吞沒在旖旎和繁華里。
從耳房到屋,從小榻到案幾,方才的聲音是陳翎被他按在案幾上歡悅時,忽然踢了沈辭一腳,沈辭整個人“哄”得一聲栽了下去,陳翎笑出聲來。
沈辭抱了回床榻,床榻上翻不下來了。
陳翎還在笑。
沈辭手綰過耳發,“你方才我什麼?”
陳翎微訝,“自安?”
沈辭低聲,“踢我下去的時候……”
要不是忽然這麼喚他,他哪里突然走神……
陳翎手攬上他后頸,輕聲道,“沈自安,侍駕的時候,得寸進尺是大忌……”
他畔勾起。
陳翎微怔,不知他何意。
但很快,他力行口中的得寸進尺,眸間漸漸失了清明。
他重新緩緩吻上間,認真問道,“方才喚我什麼?”
沒辦法,“夫君。”
“再喚一聲。”
“夫,夫君……”
“還要,阿翎。”
陳翎卻要咬住下不吭聲了,但要出聲亦很容易,接連的暴風驟雨里,不得不重新開口,“夫君。”
越漸輕聲,最后被他的親吻抑回間……
這一晚歡愉實在太累,陳翎有些睜不開眼。
從起初的酒意上,有些渾渾噩噩,到后來什麼酒都醒了。
浴桶里的水溫很暖,一點點舒緩上的疲憊,沈辭替清理,上都是痕跡,也不怎麼想彈,慵懶靠在他懷中,長發沾了水,得讓人舍不得移目。
也只有眼下,才是他一人的陳翎。
“阿翎。”他喚。
疲憊睜眼,眸間秋水瀲滟,臉上還有一直沒有褪去的紅潤,畔也還余了艷滴。
分明已經一整晚了,還似不夠……
睜眼看他,不知他何意,但忽得,臉再度紅了起來,“自安……”
話音未落,他吻上間,十指相扣。
天邊已然泛起魚肚白,陳翎臉紅。
***
晌午前后,曲邊盈來了侯府,池宏鷹迎上,“曲將軍,陛下前日還在提起將軍,說將軍應當到淼城了才是。”
曲邊盈一戎裝,馬尾扎起,英姿颯爽,雖然一直在趕路,風塵仆仆,但竟也不覺得,反而英氣。
“路上有事耽誤了兩日,剛好錯過了慶功宴,陛下和太子還好?”曲邊盈問起。
早前奉天子旨意,同敬平王一道攔截譚王一黨的糧道,而后又前往丁州籌糧,等丁州籌糧后,由范玉安排,再送了敬平王一程,往東城方向去,后來才分開,所以折回要比范玉遲上好些日子。
池宏鷹應道,“將軍放心,陛下和太子安好。”
曲邊盈這才點頭。
此地是平南侯府偏廳,天子尚在寢苑,要見天子的人都在偏廳等候。
剛至不久,就見盛文羽和陸鳴簡前來。
“曲姐姐!”陸鳴簡驚喜。原本這次慶功宴上沒見到曲邊盈,陸鳴簡還以為天子安排了曲邊盈旁的事,一時半刻到不了淼城,誰知道今日就見曲邊盈出現在侯府!
陸鳴簡這張,從小就和京中的貴絡,曲邊盈也不例外。
“凡卓。”曲邊盈也同他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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