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同陸鳴簡，盛文羽一道離開，便見到街上有，便想起了上次說想吃糖葫蘆的阿念。

方嬤嬤眸間逐漸溫和。

沈辭叮囑道，“不能多吃。”

“好！”阿念笑嘻嘻。

“拉勾。”沈辭手。

阿念聽話照做，“今天父皇教我識字了~”

阿念像是有許多話要同他說，沈辭很想留下，但也見方嬤嬤為難，沈辭拿了手中另一只糖葫蘆，朝他道，“我還要給陛下送去，不耽誤了。”

阿念連連點頭。

方嬤嬤朝他福了福，沈辭頷首致意，而后離開。

還有一糖葫蘆，確實是給陳翎的。

侯夫人遠遠看到從太子苑中出來的沈辭，臉有些煞白。

***

寢苑中，啟善，見天子還在看著折子，“陛下，夜深了，可要歇下？”

陳翎沒有抬頭，“先不用，朕還有些東西要看。”

啟善是怕天子在等人。

剛出苑中，就見沈辭前來，遂松了口氣，“沈將軍。”

他也拿不住天子是不是在等沈將軍，但又怕開口問會失言。

啟善是侍，不會不知曉沈辭同天子親近，所以但凡沈辭在，啟善便要親自值夜。

“陛下歇下了嗎？”沈辭問。

啟善搖頭，“還不曾，在看折子呢。”

早前天子就吩咐過，沈辭，啟善沒攔。

陳翎聽到沈辭腳步聲，知曉是他，但看到折子關鍵，沒有抬頭，只輕聲道，“你怎麼來了？”

但凡認真的時候，可以廢寢忘食，通宵達旦。

沈辭上前，“給你送糖葫蘆。”

陳翎這才抬眸，本以為他是說笑的，卻見他真的拿了糖葫蘆來，陳翎佯裝皺眉，“朕不喜歡吃太甜的。”

早前的蓮子羹就是。

沈辭也佯裝恍然大悟，“那我吃糖，陛下吃山楂？”

陳翎笑著看他，“好啊~”

沈辭：“……”

于是陳翎真在繼續看著折子，沈辭也真在一旁啃糖，“好了。”

“好吃嗎？”

“好吃。”

陳翎看了看，忍不住笑，“那朕為什麼不直接吃山楂？”

沈辭：“……”

沈辭湊近，“不一樣，許是，有我的味道？”

陳翎又笑，“哦，那朕為什麼不直接吃你？”

沈辭目‘勉為其難’，“也不是不可以……”

陳翎也湊近，“沈自安，你不要得寸進尺，朕今晚要看折子……”

只是陳翎言罷，兩人似是都想起什麼一般，陳翎先臉紅了，沈辭親了親角，“我去沐浴，今晚不做絆腳石，陪你看折子。”

“沈自安！”陳翎無語，“朕看折子，你沐浴什麼？”

第056章 ？？

沈辭近，‘一本正經’道，“睡前沐浴，不是應當的嗎？”

“哦~”陳翎悠悠看他，指尖握著的折子稍稍抵在他下顎，將他稍許推開，“那你應當回驛館沐浴去，你來朕這里沐浴做什麼？”

沈辭：“……”

沈辭一時沒想好怎麼應才合合理。

陳翎繼續，“讓朕看你？”

沈辭：“……”

但凡要破他，從來都不余力，他也無從招架。

沈辭奈何，只得如實待，陳懇道，“阿翎，我想和你一起……”

陳翎：“……”

沈辭再度湊近，鼻尖上鼻尖，溫和的聲音虔誠道，“不做旁的，就沐浴。”

……

最后兩人雙雙‘沐浴’后出來，陳翎靠在他懷中看折子，烏發落下，臉上還有事后沒褪去的紅。

“阿翎？”

沈辭喚，沒作聲。

陳翎懊惱。

是天子，竟然真信了有人只沐浴的鬼話……

這個人還是沈辭。

早前在東宮的事后，沈辭這樣的事就沒做。

——別看書了，眼睛都是紅的，去趴一會兒，晚些我殿下。

——這個藥不苦。

——這佩刀也不重，兩指頭就能夾起來。

……

信了他的話就出鬼了，但回回都信。

“阿翎。”他又開口。

“再出聲就滾出去。”陳翎沒看他，繼續看著手中的折子。

沈辭笑了笑，果真不出聲擾了。

他許久沒見陳翎生氣的模樣，也恍然想起早前在東宮的時候……

陳翎慢慢放下擋在他和視線之間的冊子，看他。

就靠在他懷中，低冊子，正好能看到他的臉。他是沒說話了，但他在笑，那種會意，晦，又愉悅的笑容……

陳翎睨他，“不準笑。”

又來了，沈辭垂眸看，正準備開口。

陳翎再次提醒，“也不準出聲！”

沈辭的話咽了回去。

不準笑，也不準說話，他又不能看著皺眉，或是哭……

四目相視，沈辭奈何嘆了嘆，只得轉眸，重新看回手中那份圖冊。

見沈辭一幅吃癟，又不敢出聲的模樣，陳翎拿回折子遮擋住他的視線，角微微揚了揚，忍不住想笑。

其實近乎是半靠在他上看折子的，他雖然沒出聲，但是會顧及，也會遷就，所以怎麼靠，怎麼躺都猶如窩在溫暖的被窩中，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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