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超和小五又齊刷刷都看向沈辭。

是這麼回事，上次韓將軍和郭將軍就是這麼說的。

沈辭環臂，靠在桌角微微躬，繼續問道，“也就是說，在你們被下藥昏迷前，哈爾米亞并不在這群人里，你們也沒有見到過哈爾米亞，反倒是后來被他們迷昏之后，再次見到這幫西戎人，才知曉他們首領哈爾米亞的？”

郭子曉肯定，“是，將軍說得沒錯。”

“怎麼了，將軍？是哪里有問題嗎？”郭子曉一頭霧水。

薛超和小五也是。

沈辭抬眸看向郭子曉，見郭子曉一臉探究模樣，沈辭沉聲道，“我之前就覺得何奇怪，你這次這麼一說，我倒是在想一件事。子曉，你和韓關都是邊關駐軍，時常潛西戎，和西戎人打道是家常便飯，經驗也很富，所以你們兩人一定很謹慎。但這麼謹慎，還是在途中被他們下藥迷昏了，說明他們也很謹慎，而且有備而來。既然他們已經謹慎到能找出你們的破綻，又給你們下藥了，還怎麼會那麼枝大葉，連他們首領哈爾米亞這麼機要的事都會被你們聽了去？是不是太過巧合了？”

沈辭說完，不說郭子曉，薛超和小五都愣住。

“我艸！”郭子曉起了一皮疙瘩，“不是……特意的吧？”

沈辭繼續環臂，且垂眸，“我猜你們中了迷藥昏迷的時候，哈爾米亞就在了，而后……他一直跟著你們。”

郭子曉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這！

沈辭繼續道，“他是特意讓你們知曉，哈爾米亞來過了。”

郭子曉幾人都臉煞白。

薛超忽然想起曲城的事，不由嘆道，“將軍！在曲城的時候就是，哈爾米亞特意見過將軍，然后引將軍去追另一人，等將軍折回的時候，他用書給將軍下了戰書！”

這就是哈爾米亞的行事風格，如出一轍！

幾人臉都不怎麼好看。

立城邊關多年，和西戎人手無數次，勝敗皆有，但從未見過像哈爾米亞這樣的瘋子！

沈辭斂了眸間思緒，溫聲道，“回去的路上多小心，記住，如果遇到了哈爾米亞，不要和他，你們不是他對手，迂回曲折，除非確定抓得住他，都先跟蹤他的蹤跡，不要貿然手。同他一道的，應當有通燕韓國中諸事的人，也很清楚你們的來歷。這一趟先回立城，同劉將軍匯合再說，務必提醒劉將軍，加強邊關的戒備和盤查，多事之秋，再多小心都不為過。”

“是！”幾人拱手。

郭子曉嘆道，“眼下將軍不在，劉老將軍也不在立城，只有劉將軍在，此事，不知劉將軍是否能應付？”

沈辭眸間短暫遲疑，而后低聲道，“子曉，讓人知會劉老將軍一聲。”

“是！”郭子曉再次拱手。

此事告一段落，明日將軍就要護送天子和太子回京，這一來一回至幾個月不在邊關，小五一面手撓頭，一面嘟，“將軍，我舍不得你……”

沈辭也看向他。

小五到了軍中就一直跟著他，他去到哪里，小五就去到哪里，小五一直依賴他。

郭子曉看了看小五，又看向沈辭，“將軍，就讓小五留下吧。”

“啊？”小五意外，“你們都回立城了，我留下干嘛？”

郭子曉笑，“我們小五機靈啊，將軍邊總要有人照看，你不腳利索嗎？你留下，也好給將軍幫襯著……”

郭子曉佯裝悄聲，“順便盯著將軍，別讓他生了不回來的念頭，你得盯著！”

“哦，是是是！”小五恍然大悟。

屋中都跟著笑了起來。

小五也想起上次將軍險些出事，幸好他正好趕到。

將軍再厲害一個人，邊也不能沒人。

他是立城邊關駐軍中腳最利索的一個，他留下來當然好。

沈辭環臂笑道，“之前我怎麼說的？”

小五嘆道，“京中不比邊關，守好自己的，小心禍從口出~”

沈辭輕嗯一聲，“那你這一路管得還好嗎？”

小五手捂，眼珠子連著轉了好幾圈。

沈辭沒有再穿。

沈辭再問起，“這次見過云娘了嗎？”

小五的再次比旁人都快些，“見過了見過了~云娘還問起將軍，陛下和太子呢！云娘早前哪里知曉是陛下和太子，后來將軍護駕的事整個阜郡都知曉了，云娘這才知曉，早前在家接住的是陛下和太子！”

薛超和郭子曉都忍不住笑。

一到這種時候，小五的就總是最快的那個。

“傅叔呢？”沈辭又問起傅叔來。

在阜郡的一路一直是傅叔在照顧他和陳翎，若不是傅叔為人肝膽，又老練機警，他們這一路很難安穩同敬平王匯合。

薛超應道，“哦，將軍說傅叔啊！傅叔可好了，還托我們問將軍好呢！說這一趟同將軍一道，算沒白活這一回。”

沈辭笑了笑，遂又提起，“對了，還有一件事，勞煩你們兩人一趟。”

“將軍您說。”薛超看他。

沈辭道，“這次我傷，一直替我治病的大夫胡伯，他兒子早前也是立城駐軍的將士，十幾年前死在邊關了，胡伯一直想去邊關看看，但年事高了，想投軍醫，軍中不收。立城路遠，又是邊關，他自己一人沒辦法去。我答應過他，若是回立城邊關就帶他一道去。眼下我一時半刻走不開，所以胡伯的事我想予你們兩人，替我送胡伯去趟立城。若是可以，問問能否在軍中給胡伯謀個軍醫的職位，若實在不行，就讓胡伯暫住我在立城的邸，有士兵風寒小病，就讓他們去找胡伯看病，多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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