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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藏天光》 第172頁

許驕陪他坐了大半個晚上。

也看他哭了大半個晚上……

他同許驕算半個朋友,也各有立場,各為其主。

后來許驕的事,他也打聽過。

元帝在東宮時,許驕就是元帝的伴讀洗馬。時探花及第,仕后一路得元帝垂青,從吏部員外郎起,經大理寺丞,禮部侍郎,鴻臚寺卿,工部尚書,逾五載方為百之首。

一個比一個厲害……

陳修遠收起思緒。

稍適休整,有大夫來了屋中給他換了藥,他問起,“繃帶能取了嗎?”

大夫道,“能取倒是能取……”

“那就取了!丑!”陳修遠言簡意賅。

大夫詫異。

陳修遠是想起許驕那句敬平王傷還來了東城……

真是,回回見都在出丑。

晚些時候接風宴,大都是兩國鴻臚寺員在相互恭維,馬屁,兼敬酒。

許驕勉強飲了兩口,陳修遠看了看許驕,朝一側的鴻臚寺員道,“許相不飲酒的,以茶代酒吧。”

許驕看他。

他禮貌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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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順這的鴻臚寺員也道,“是,相爺是不飲酒的。”

許驕原本也是想飲兩杯再提,沒想到是陳修遠先提了。

同陳修遠見過兩次,陳修遠有陳修遠做事準則……

接風宴上,很快變一團和氣地飲茶。

等接風宴結束,陳修遠同許驕在驛館苑中散步,眼下沒有鴻臚寺員跟著了,陳修遠先開口,“兩年時間,從鴻臚寺卿到許相,你們這些東宮伴讀都這麼拼命的嗎?”

“過譽。”

許驕一句話噎死人系列。

陳修遠湊近,禮貌笑道,“伴君如伴虎,許相升這麼快,需得謹慎些啊。”

許驕也笑,“敬平王不也得謹慎嗎?”

陳修遠笑道:“也是……”

恰逢許驕邊的員上前,“相爺,敬平王。”

應當是有事來尋許驕的。

陳修遠看得懂眼,“許相先忙,明日見。”

許驕笑了笑。

待得陳修遠離開,側的人才呈了書信給許驕,“相爺,是陛下的信函。”

許驕拆開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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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月近來同燕韓走得近,留下探探虛實。

許驕心中輕嘆,這才說完這趟不久呆,眼下又得久呆了……

許驕朝側的人道,“長平,去喚溫大人來,說我有事同他商議。”

“是,相爺。”齊長平應聲。

白日里才說了不在燕韓久留,眼下天子的書信便至。

反常必有妖。

濱江八城的事還未談妥,不想惹燕韓多想。

是要尋個好一些的理由。

許驕在一側的燈盞前燒了信函。

***

陳修遠回了苑中,陳壁上前,“王爺讓尋來的狐貍披風。”

陳修遠看了一眼,輕嗯一聲,“給許相送去吧。”

陳壁意外,“啊?給許相?”

陳壁如何都沒想到是給許相的。

陳修遠看他,幽幽道,“不然呢?看不出來降溫了?”

陳壁:“……”

陳修遠繼續道,“許相沒在冬天來過燕韓,不知道燕韓的冬天有多冷。今年的冬天來得早,給送去,若是染了風寒,這一路都別想消停,就說我說的,燕韓心意,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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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陳壁著頭皮,又道,“王爺,要對方不收呢?”

陳修遠笑著看他,“你自己想辦法呀。”

……

齊長平也實在推不了,“相爺,敬平王送來的披風,說降溫了,怕相爺這著涼。看方才那侍衛的模樣,我要是不收下,對方好像要自刎。”

許驕,“……”

齊長平素來穩妥,“下方才問過溫大人了,說既然敬平王的心意,便是燕韓的心意,相爺收下更好,若是不收倒顯得見外了。”

許驕惱火手中狐貍披風的質地,重重嘆息了聲。

齊長平不解,“相爺,是這披風質地不好嗎?”

許驕奈何看他,“是質地太好了,也貴重,怕是一年的俸祿都要搭進去了,辛辛苦苦白干一年。”

群讓收下,只能收下。

要真是收了陳修遠的東西,天子能慪氣……

這披風得收,但臨走的時候,錢得悉數給陳修遠留下。

這樣,才既保全了燕韓的面,又保全了南順的面,但的荷包是癟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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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修遠這個害人

這一年又白干了!

齊長平忍不住笑,“相爺早前認識敬平王?”

許驕還在看披風,“嗯,認識。”

早前同老師一道出使蒼月,見過陳修遠一次。

那時陳修遠聽到父親戰死沙場的消息,一個人尋了一角落大哭,剛好出現在角落,見他眼睛都哭腫了……

那時候與陳修遠都不大,所以同他在一坐了大半個晚上。

算半個朋友吧,也能開玩笑那種,但各為其主。

后來便是兩年前出使燕韓,桓帝讓陳修遠在京中招呼

所以,他們算半個識,卻也未好到識的程度。

許驕沒同齊長平說起早前的事,倒是齊長平還有擔憂,“相爺,懷城之才初初平定,這一路會不會不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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