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呢？”陳翎直接問。

掌吏應道，“二公子同建平侯世子去打馬了……”

陳翎看他，“一整個上午嗎？”

掌吏不明所以，但應道，“是。”

“帶孤去。”陳翎說完，掌吏趕應承。

南郊馬場很大，也是離京中最近的馬場，京中若是要辦騎大會也都是在南郊馬場，但一整個上午都在，也至好幾個來回了。

陳翎似是想起什麼一般，又問道，“沈辭經常來嗎？”

掌吏知曉沈二公子是東宮心腹，東宮問起，掌吏知無不言，“也不長，就是有時候一來就是一整日，要麼是大半日。”

“上次來什麼時候？”陳翎忽然問起。

掌吏一愣，這……

這要換了旁人，還真應不上來，但各的吏里就屬驛館的掌吏和馬場掌吏這些職的人最要眼力，沈二公子是太子邊的人，旁人記不住，二公子得記住，掌吏應道，“昨日還來過。”

陳翎睨了他一眼，“孤知曉，孤是問，他同孤來之前，什麼時候來過？”

掌吏想了想還真應了出來。

“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陳翎皺眉。

掌吏賠笑，“下就是做這個的，哦，對了，馬場有詳細記載，殿下可要看？”

“拿來吧。”陳翎是不知曉竟然有這種記載。

掌吏連忙讓人去取。

陳翎逐一翻過，有記錄就錯不了，真的是，來的次數不多，但也不算，而且，都有印象，幾乎都是同有爭執或是置氣的時候，又不想同吵，一聲不吭來了南郊馬場，一呆就是大半日……

有時是一日。

所以每次事后再見他，他都似沒把早前的事放心上，也沒同再置氣，繼續溫和，其實是自己來南郊馬場過了。

陳翎繼續翻著。

早前盛文羽沒來京中之前，是他自己一人，后來盛文羽來了京中，就是同盛文羽一，眼下也是同盛文羽一。

“收起來吧。”陳翎還給掌吏。

掌吏接過。

也正好行至南郊馬場的外圍區域，剛好見沈辭同盛文羽一面說話，一面朝這邊來，手中牽著各自的馬，應當是折回了。

“殿下？”盛文羽先看到。

沈辭也看向陳翎，見他著騎服，沈辭目微微滯了滯，也開口，“殿下。”

陳翎拿著馬鞭上前，佯裝無事，“今日正好離宮早些，想著來練騎馬，回東宮的時候說你們兩人先來了，正好，今日誰教我？”

的語氣態度都和早前無疑，實則目一直看向沈辭。

沈辭一面汗，一面低頭。

盛文羽先看道，“自安，你同殿下一吧，我今日家中來人，晚些時候到了。”

沈辭應好。

陳翎目送盛文羽離開，又上前一步，沈辭不得不抬頭看他，“今日這麼早？”

沈辭語氣也似平常。

果真，無論什麼事，沈辭都不會同計較，來過南郊馬場發泄一通，在面前還是同早前一樣。

陳翎應道，“嗯，昨日不是你說的嗎？才第二日就懶，怎麼學得會？我想了想，好像也是，所以先來了。”

沈辭看他，輕聲道，“飯吃過了嗎？”

陳翎頷首，“嗯。”

其實并沒有。

“你要沒吃，我也可以再一起吃一些。”沒好意思說，就是來同他一道吃飯的。

沈辭低聲應好。

……

陳翎其實了，但了也吃得很斯文。

沈辭換了一干凈裳，方才一都是汗，許久沒有同盛文羽騎馬騎得這麼酣暢淋漓，心中是爽利多了，洗漱后又換了一干凈裳出來，陳翎聞到他上的皂角香。旁人上的皂角香從來未沒聞到過，但沈辭次次沐浴完，都清清楚楚。

很好聞……

陳翎沒看他。

沈辭落座，陳翎開口，“這里的菜我都有吃，沒挑食。”

但凡心虛的時候，都會主，不看他，看余會不時瞄他。

沈辭輕嗯一聲，“好。”

陳翎又道，“今日練久些，把昨日的補回來。”

沈辭又嗯了一聲。

陳翎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沈辭開始端碗筷。

早前在皇子府的時候只有沈辭，兩人除了洗澡睡覺什麼都在一，后來反而是到了東宮之后，都有界限。沈辭也會顧忌旁人，不會終日阿翎阿翎得喚。

先吃，怎麼都比沈辭快些，特意放慢了速度。

沈辭也能看出端倪，所以也用得快，盡量同一道落碗。

“散散步，消食了再去騎馬。”沈辭開口，沒有太多旁的語氣，好似兩人之間沒有什麼特別的事，還同早前一樣。

“好。”陳翎應聲。

還好，散步消食的時候，沈辭沒有特意尋借口躲著。

陳翎還是主開口，“今日在麗和殿，父皇問起你了。”

沈辭看他，“陛下說什麼了？”

陳翎輕聲道，“問我，想把你放何……”

沈辭微怔，但很快，心中又約莫有數。

他加冠了，不能一直留在東宮里，無論是朝中還是軍中，他都要有去。他是東宮出來的人，日后也是陳翎的臂膀。東宮的這些伴讀里，他陪陳翎的時間最長，天家也知曉他是陳翎最信賴的一個，所以要安置在對陳翎有用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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