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只欠東風

　　「那天我回沈家，上樓時聽到了他們兩個人的談話。」

　　沈放了眉骨，眉眼間幾分疲倦，輕聲道：「我當時覺得這種不確定的事就暫時放一放吧，不過現在看來，告訴你的話，你也許會知道些什麽。」

　　「沈家已經打算把江一銘這顆棋子拋棄了，現在局勢似乎很迫，還有……之前那個小花旦突然被雪藏的事，似乎和袁語姍有關。」

　　蔣遠昭聽到他口中那個「小花旦突然隕落」，瞬間就對上了號，他長眉輕挑，問：「柳棠？」

　　「對，就是。」沈放經蔣遠昭提醒，便想起來了，頷首應聲，繼續補充道：「不過關於柳棠的事，我只聽到我母親說，那『是語姍的請求』，所以我也不太確信，我母親和袁語姍暗地裡是否有什麽聯繫。」

　　蔣遠昭眉間輕攏，「你們已經見過家長了？」

　　「所以，這才是我到奇怪的地方。」沈放看著話題終於轉到重點位置，他便扶額嘆了口氣，嘖了聲，道：「天知道，我本就連我母親的名字都沒跟袁語姍提起過，們現在卻不僅知道了彼此，而且們之間的來往似乎我全然不知。」

　　「看來事沒這麽簡單。」蔣遠昭雖然這麽說著，面上卻還是似笑非笑著的，「不過柳棠的事居然和袁語姍有關，幸好我今晚過來了，才能知道這麽好的消息。」

　　「你知道幕？」

　　蔣遠昭垂眸，指尖別有意味地挲著杯口，「算是知道一點吧。」

　　沈放無聲挑眉，輕酌了口酒，示意他說來聽聽。

　　蔣遠昭略微頷首，指關節扣了扣桌子，不急不慢地開口，道：「之前侯悅晗和柳棠有過矛盾，柳棠搶了侯悅晗的資源，也許是驚了袁語姍，就同你母親訴苦去了。」

　　「可是，柳棠是羅婉那邊經紀公司名下的藝人吧？」

　　「的確是，不過圈都知道柳棠雖然當紅，卻因爲脾不好惹上一堆仇人，遲早都會有被踩下去的一天。」蔣遠昭角微彎，幾分無奈，「那你不妨想一想，一邊是自己的準兒媳婦，一邊是隨時可能招黑惹事的藝人，似乎前者更值得拉攏。」

　　如此一看，還的確就是這麽個道理。

　　沈放楞了楞，嘆了口氣，苦笑道：「看來只有我什麽都不知道了？」

　　「雖然是事實，不過也不能這麽說。」蔣遠昭抬眸掃了他一眼，「畢竟你是沈家爺，各方面肯定都被要求乾乾淨淨的。」

　　「行吧。」沈放無奈聳肩，道：「那現在事態如何發展就聽天由命吧。」

　　「那可不行，被人黑了就得加倍黑回去。」蔣遠昭的指尖似有若無地略過下頦，意味深長，他角微彎，淡聲道：

　　「正愁找不到理由搞事，現在好了，新仇舊怨一起報。」

　　沈放：「……」

　　這才是他的最終目的吧？

　　「這麽說來，袁語姍的確莫名其妙的針對沈溫歡。」沈放念此，眉間輕攏，道：「可如果是因爲侯悅晗的事也不應該吧，又不是全責都在沈溫歡上。」

　　蔣遠昭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把玩著手中酒杯，「因爲你啊。」

　　沈放聞言，不楞了楞，「因爲我？」

　　「袁語姍那種人是驕傲慣了的，控制強，喜歡獨占某些事，而你和沈溫歡『非親非故』，就對出援手，袁語姍肯定會記恨在心。」

　　看著蔣遠昭雲淡風輕的模樣，沈放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那麽覺得自己缺心眼過。

　　他只得嘆了口氣，輕輕頷首，默認了這個說法，「好吧，看來是我想的太簡單。」

　　蔣遠昭著杯中酒，在燈下閃爍著粼粼的輝，淡聲道：「沒什麽，總比滿腔謀論要來的好。」

　　沈放饒有興趣地挑眉，「你這是變相自嘲？」

　　「誰知道呢。」蔣遠昭將杯中酒飲盡，晃了晃空酒瓶，角微彎，「不過至在以前，我的這句話你可以認爲是自嘲。」

　　「怎麽說？」

　　他啞然失笑，看向窗外，眸深沉道：「謀論可以用來保護邊的人，也不能不算是個好東西。」

　　沈放打量著他，眸微瞇。

　　半晌，他垂眸低笑出聲。

　　沈溫歡能和蔣遠昭相遇，可以說是很幸運了，不過這句話即使兩個名字互換過來，也是如此。

　　好的。

　　沈放正出神，便見蔣遠昭慢條斯理地拿過手機，指尖在屏幕上輕點，幾下就博出去了一串電話號碼，不急不慢地將手機放在耳邊等待接聽。

　　沈放看了眼時間，現在已經是深夜，蔣遠昭這是要給誰打電話？

　　他雖然心下有些疑，但還是沒有做聲，隻面平靜地看著窗外夜景，不知在思忖什麽。

　　電話響了沒幾聲，便被人接起。

　　接著，蔣遠昭便聽手機聽筒中傳來了周煥明顯沒睡醒的不悅聲音：「蔣遠昭？」

　　蔣遠昭倒是笑的，指尖輕搭在手機上，似有若無地叩擊了一下，道：「今晚約會怎麽樣？」

　　周煥那邊沉默半晌，似乎是還沒清醒過來，然而很快，他有些不可置信地反問他：「你怎麽知道的？」

　　「今天下午的時候，沈溫歡正好和林婧視頻聊天，不小心聽到了你們的電話。」蔣遠昭似乎很是無奈，「我們也不是有意的，總之，先祝你們99吧。」

　　「行了吧，說正經事。」周煥了眉骨，嘆了口氣，正道：「這麽晚了跟我打電話，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的確有那麽一些私事想要拜托你。」蔣遠昭淡聲道，突然看了一眼沈放，惹來沈放困不解的回，他啓，慢條斯理地開口，「就是，想讓你幫忙找點兒人，蹲點袁語姍。」

　　沈放聞言頓了頓，怔怔看向蔣遠昭，似乎是在奇怪他心裡打著什麽如意算盤。

　　周煥那邊還沒應聲，蔣遠昭便隨口問沈放道：「怎麽樣，同不同意，畢竟這事也需要你幫忙。」

　　沈放頷首，面上沒什麽表波，角卻幾乎不可見地微微上揚，「求之不得。」

　　「了。」蔣遠昭單手打了個響指，似乎對此到十分滿意，便對電話那頭的周煥道：「行吧，這幾天別忙著約會談了，等這波過去你們隨意去浪。」

　　「我還沒答應你。」周煥蹙眉，「爲什麽要蹲點袁語姍，還有，不是今天才跟你們撞上嗎？」

　　蔣遠昭長話短說，言簡意賅地將事來龍去脈述說給周煥聽，說完，他便安靜等待周煥的回應。

　　只聽那邊約一聲打火機的聲響，周煥興許是點燃了一支煙，過了會兒，他清了清嗓子，對蔣遠昭道：「知道了，那我找人理好，明天早上就讓人去幾個機場蹲點。」

　　「那就給你了，希我們回國前，能收到一些不錯的消息。」蔣遠昭角微彎，卻在此時岔開話題：「所以你不妨說一說，你和林婧的進度如何了？」

　　「閉，我要睡覺了。」周煥冷冷回答他，接著，便乾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蔣遠昭啞然失笑，收起手機，看向沈放，「等結果吧，你呢？」

　　沈放看了他一眼，神清淡，「隨便在市裡玩一玩吧，在這邊正好有朋友，你們玩得盡興就好。」

　　蔣遠昭頷首，意味不明地道了句：「別太在意，沒必要。」

　　「知道，我只是有些失而已，走到這一步，沒辦法的事。」沈放說著，卻當真是滿不在乎的模樣，起重新拎起行李箱，「那我先去刷卡，剛才聯繫了朋友，刷完卡我就直接走了，過段時間A市見吧。」

　　蔣遠昭頷首，也起，隨他一同走到了門口，背對著沈放揮了揮手姑且算是道別。

　　他邁步，正回去，卻聽後傳來沈放那清冷的聲音，「今天的事，還是謝謝了。」

　　蔣遠昭腳步頓了頓，半晌，他低笑，道：

　　「都是一家人了，客氣什麽。」

　　次日清晨，阮曼舒和季風朗便在樓下的早餐店，邊等早餐邊等著蔣遠昭沈溫歡二人。

　　今天約好了一起去東邊的大型海底世界，那裡是開放的，很熱鬧，正趕上學生們放假時期，各種活和創意層出不窮，值得一去。

　　阮曼舒見早餐都上來了，不有些疑，正起去問問二人怎麽還沒下來，便見沈溫歡和蔣遠昭穿著一黑白裝，順著樓梯走了下來。

　　沈溫歡尚且還打著哈欠，蔣遠昭站在旁，牽著的手帶走了過來。

　　「早，昨晚睡得太舒服了，沒起來。」沈溫歡和蔣遠昭落座，了個懶腰，便對阮曼舒歉意地笑了笑。

　　阮曼舒笑瞇瞇擺擺手，「沒事，正好吃早飯啊，剛端上來。」

　　季風朗卻在此時看向蔣遠昭，低聲問他：「蔣遠昭，微博上沈放和袁語姍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