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沒有。”凌羽說。
這不很正常麼,心想,人有悲歡離合,月有晴圓缺,分分合合的,自然規律。
江予言抿起了角,街口的路燈昏暗發黃,照得他的面也發沉。
“算了,”他轉移了話題,“開學報道的時候一起去嗎?”
凌羽非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怎麼去?”
“飛機和高鐵都可以。”
“那咱倆沒法一起去,”凌羽拒絕了他,“我要坐火車。”
“為什麼?”江予言擰起眉,“火車很慢。”
“因為便宜。”
“……”
他想了一下,說:“還是一起吧,買票的時候你聯系我。”
凌羽點了點頭。
餐飲行業作息有些顛倒,凌羽第二天九點半點被電話鈴聲喚醒,快遞員給打電話,讓下去拿錄取通知書。
道完謝,正要轉上樓,穿紅馬甲的小哥又喊住了:“還有一個快遞,地址名字填的是一樣的,你一塊拿著吧。”
凌羽接過來,還沉,像是什麼貴重品,掃了一眼快遞單,收件人的名字是。
收件人下面是寄件人信息——王金玲 137XXXXXXXX 海城市景山區靈江街道海東路橡樹莊園 A22
兩行小字,油印都有些模糊了。
凌羽看得費勁,眼睛都有些發酸。
小哥見盯得時間久,好心問:“有沒有問題?沒拿錯吧?”
凌羽想說沒拿錯,但張了張口卻沒發出聲音,最后只能點點頭,示意沒拿錯。
回到房間里,凌羽才發現快遞包裝得很嚴實。拆開后,里面是一臺筆記本電腦,電腦下面,著一個牛皮紙信封。
撐開看了一眼,里面靜靜地臥著一張銀行卡。
開學日總是下雨天,而且臺風的影響,斷斷續續的雨從寧城一直蔓延到海城。
上車前,凌晨的寧深還是天,但火車剛剛起步,雨點就一點點爬滿了窗口的夾層玻璃。
凌羽坐在靠窗的位置往外看,不一會兒有人坐到了旁邊。
是江予言,他剛剛將兩人的行李規整好放在上方架子上。
“下雨了?”他問。
“嗯,”凌羽往里面坐了一點,給他留出足夠的位置,“看著不怎麼大。”
江予言把開,背靠在火車座椅上,轉頭看:“我好像沒有拿傘。”
“我行李箱里有。”
“要我幫你拿出來麼?”他說著要起。
“不急,”凌羽趕拉住他的胳膊,“還有四個小時才到。”
江予言頓時不了,過了兩秒,“哦”了一聲。
“四個小時睡一覺就會過得很快,”凌羽松開他,“我有點困了。”
昨天照舊在店里幫忙,今天又起了個大早,剛剛坐定,就覺眼眶又酸又,連著整個頭腦一起困意沉沉。
江予言繃的這才開始放松,聲音也放輕了:“你睡吧,到站我喊你。”
凌羽瞧他一眼,閉上眼睛的同時將胳膊搭在窗前,臉頰在手腕一側,思緒就逐漸迷糊了起來。
偶爾會聽到中途到站時的廣播,火車的座椅設計很別扭,凌羽閉著眼調整了幾次坐姿,最后倚在靠背上才覺得舒服一些。
凌羽是突然醒過來的,睜眼的時候思緒仿佛還飄在空中。
直到耳邊響起廣播聲,提醒旅客還有五分鐘就到海城西站,走道里已經有人開始墊腳拿行李,落地的行李箱在過道滾過發出震轟鳴。
這些聲音逐漸將人拉回現實,偏了一下頭,臉頰硌到一個的東西,垂眼一看,是一串項鏈,看著很眼,好像今天江予言戴著它。
凌羽這才發現自己斜靠在他肩上睡著了,不知道睡了多久,連金屬項鏈都變得溫熱。
坐直,抓了兩把頭發,發現對方在看。
凌羽指了指他的項鏈:“我臉上有印麼?”
他看了好一會兒,最后說道:“沒。”
“馬上就到站了,”凌羽看向外面,“你怎麼不喊我。”
江予言這才站起來:“現在也不晚。”
到底還是運氣好,來到海城的時候恰巧也是天。
在火車站旁邊吃過飯后,兩人打車去 H 大。
報道分兩天,但是也不妨礙堵車,從距離學校還有八百米開始,出租車就開始寸步難行了。
一停一晃的車速讓凌羽胃里有點翻江倒海,讓司機在路邊停車,和江予言一起從后備廂里把行李拿出來,直接推著去校門口。
校門口照樣是烏的人,凌羽剛到,有穿著幾個紅馬甲當志愿者的學姐學長就向他們走來,帶頭的是個高個子生:“學妹是哪個學院的?”
“信息工程學院。”
轉頭對后面的人說道:“你們學院的。”
其中一個男生走出來,把的行李拿在手上:“跟我來吧。”
凌羽回頭看了一眼江予言,有三個生正圍著他,要幫他拿行李。
江予言擺手:“我自己來就行了。”
他說完正好和凌羽對視,隨即頓了一頓:“我先陪你過去吧。”
凌羽搖頭:“各自收拾完再說。”
確認材料、簽到、選宿舍床號、領被褥盆子,最后才來到宿舍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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