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但不古怪，配上他烏黑的發和沉靜的眼，只是莫名帶了點郁。

他問：“你什麼名字？”

“我凌羽。”

接著補充了一句：“曉風凌羽扇，商氣襲瑤琴。羽是羽的羽。”

“凌羽，”他點點頭，“這個問題，我們可以等下次見面再說。”

半是拖延半是敷衍。但凌羽還是說了一聲好。

陳準看了一眼時間，將桌面上的剩下的便當收拾起來， 扔進桌旁的垃圾桶里。

“別忘了拿這個，”凌羽把月餅往他那里推了一推，終于問出了想問的，“今天是中秋，你是海城人，不回去過節嗎？”

他拿起那盒月餅：“你怎麼知道我沒回去？”

“猜的。”

“那這次你猜錯了。”他起，走到了門口。

凌羽也跟著起來：“好吧，祝你節日快樂。”

“你是不是，”他想起上次見面的景，出門的腳步頓住，往那看了一眼，“認識我的家人？”

凌羽的表沒變：“你的家人，我怎麼會認識。”

“那你上次——”

“弄錯了，”說，“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找錯地方，認錯人，甚至做錯事，這太正常了。”

陳準點點頭，出了門。

凌羽跟在他后面，看著他高挑的影在明暗接的校園路燈下跳躍一般地消失。

蹲到楊陶旁邊，了脖子，說了一句好冷，然后又問對方：“你覺得他怎麼樣？”

楊陶偏過子，順著風往旁邊吐了一個煙圈：“看著傲的。”

“嗯，”凌羽低頭，手指在膝蓋之下疊又分開，想起了他的眼睛，“很難接近，冷淡，捉不。”

“你看起來很游刃有余。”

“是嗎，謝謝夸獎，”凌羽著自己的指尖，“我也認識別的學畫畫的，對方就沒有他這種覺。”

“什麼覺？”

“說不上來，就是讓人……好奇。”凌羽舉了個例子，“游戲里，那種守護寶藏的 boss，打敗他，征服他，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那你想要的寶藏是什麼？”

凌羽沉默了一會兒：“我要的不是寶藏，我只是，我只是有很多疑。”

楊陶調侃一般地回復：“不是有這個說法嗎，好奇是心第一步。”

凌羽笑了一下：“也說不準呢，不過還有可能是嫉恨，我也說不清楚。”

又想了一想：“潛意識里會覺得這種接近會有些危險，但還是這麼做了。人好奇怪，總會浮現各種各樣的念頭，對的，錯的，正常的，極端的。”

楊陶開始佯裝嚴肅：“那你得小心了。”

“什麼？”

“呼嘯山莊看過沒，極端帶來的后果。”

凌羽像聽到了幽默的笑話，下抵在膝上笑了好一會兒。

楊陶將煙在石階上，留下了一小塊黑乎乎的痕跡。

“我不是希刺克厲夫，”凌羽和一起站了起來，說道，“我見異思遷，而且鐵石心腸。”

第10章 Chapter 10

孫曉慧在國慶放假前一天晚上就興得睡不著覺，念念叨叨計劃了假期的每日行程，臨走之前還問凌羽：“到時候我給你發定位，一定要來找我玩兒。”

“我看心，”凌羽面對是一副慣常的態度，一邊說一邊幫把行李箱拎到樓下，然后微笑揮手，“祝你假期愉快。”

送走孫曉慧后，宿舍終于安靜。

七天假期，凌羽沒有選擇回家，只給姑媽打過去一個電話說了一下近況。宿舍里除了，就還只剩下楊陶。

凌羽閑不住，什麼又都想嘗試，拿到薪水后，便結束了在便利店的工作，轉頭去了劇組當群演。

海城有影視基地，前段時間在路上走著被人攔下拉進了通告群，因為形象好，就被安排當了兩天群特和大前景，報酬頗為厚，只是要手機，白天幾乎和外界斷了聯系。

工資日結，干了四天之后凌羽就從劇組回來了，趁假期還沒結束，就邀請楊陶一起逛逛街，順便一起吃頓飯。

兩人在商場里挑選服。

凌羽給導購說了一下型號，從區域里挑選了兩件文。試服的時候，喊楊陶進來：“扣子有點扣不上。”

對方的手指很冰涼，到的后背，凌羽下意識往前傾了傾子。

楊陶：“是不是有點？”

“嗯，有點，”凌羽了下來，“我對自己的型號不太清。”

“那你等會兒。”楊陶掀簾子出去，過了兩分鐘又拿了幾件文，讓凌羽分別試一試。

楊陶：“你以前沒試過麼？”

凌羽不知道怎麼去回答。

來到姑媽家里的時候，還是個小孩，后來逐漸發育，自己也逐漸有了這方面的意識，所以總會微微佝僂著腰，避免一些尷尬，但同齡的班級生似乎沒有這種煩惱。

凌羽發現們服里面總是穿著一件小背心，在淺的 T 恤里，能看見鮮亮的邊緣，或者在脖頸系著的蝴蝶結。

凌羽那時剛來姑媽家，不好張口要東西，但知道姑媽也是，在等待姑媽發現作為小孩的窘迫。

但姑媽在這方面向來心。

“我都是自己來買，”凌羽說道，“小時候賺的錢不多，只能買換季理的牌子，型號要麼大要麼小，穿上舒不舒服只有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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