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第二個問題時有一瞬間的卡殼,接著大腦就便了空白,下一秒便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房間很大,這才后知后覺到了寒冷和張。
中間的主考察覺到沒了聲音,就抬頭看了一眼,笑笑:“不用張,慢慢回復就行。”
有人也和說過相同的話,羅寧這才逐漸緩了回來,順順利利地答完了接下來的問題。
面試的結果是當天出來,羅寧看了幾遍之后才松了一口氣。和父母發完短信,有些恍惚地走出了考場,心里想的則是單位什麼時候通知去檢。
的車就停在不遠,走到跟前,才發現車燈上掛了一束花。
左右環顧了一下,也沒看到悉的面孔,只將花束取下來抱在懷中,又坐進了車里。
坑紋紙裹了兩三只含苞的白雪山,里面還夾著一封信。
緩慢的拆開了信紙,上面的黑字跡有些悉,是一首截斷的小詩——
我獨自冒著冷
去薄霜鋪地的林子里
為聽鳥語 為盼朝
為尋泥土里漸次蘇醒的花草
但春信不至 春信不至
第42章
羅寧盯著信紙看了一會兒,又小心折好,放回花束中。
接下來兩個星期都在忙檢和政審,中間出時間約了心理咨詢師進行了面談。
對方是方知許推薦的學姐,很溫知的醫生。
第一次見面,看到羅寧有些靦腆張,還特意放了輕音樂,細心問喜不喜歡這首歌,如果不喜歡可以再換。
羅寧著指尖說這首就很好。
向醫生講述了自己的一些現狀,因為工作才有的焦慮,面對選擇的畏懼。
最初是有些不好開口的,但第一次流時留下的印象很愉快,第二次便打開了話匣,羅寧說到最后,有些遲疑:
“很多時候,我就是很擰的心態,明明同一件事,別人想做就做了,但是我總是在左顧右盼,一拖再拖,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阻隔著我。”
醫生一針見的點出來:“你對自己的有恥。”
“……是,”有些難堪,“從學生時代我就是這種心理。”
“每個人的承能力不同,生活在強的家庭關系中,心的人,面對長期需求得不到滿足的況,是會有這種創傷的。你能有這種覺知,并且來尋求疏導,這是很好的信號。”
“最初我也是沒有勇氣,但是因為有了別的理由,”羅寧沒說下去,看了對方一眼,“我需要改嗎?”
醫生微笑:“你可以把我當做一面鏡子,你來這里是為了更加清楚的認識、接納自己,走出咨詢室之后用自己喜歡舒服的方式去生活,這是不需要強迫改正的,只是一個自然而然的過程。”
“所以我也可以自我修復?”
“當然。方法有很多,自我修復創傷,或者從他人那里汲取力量來治愈自己。”
醫生繼續鼓勵:“對于喜歡的事,順應自己的心就可以了,對于想親近的人,可以嘗試著不要推拒,學習點頭、微笑和贊。”
羅寧低下頭,若有所思。
從面試收到花開始,幾乎每天都有人來給送東西。
大多數況下是小花束,牛棉扎著郁金香,或者是玻璃紙包上洋桔梗;有時候是一小罐巧克力,還有正方形的錫紙盒,里面裝了牛軋糖。
禮偶爾不同,但總會附帶著一封信。
和包裝致的小禮不一樣,牛皮紙封里是很普通的稿紙,紅的線格,高中生慣用的那種,清俊有力的字常常占了大半頁——
“羅寧,你要相信我是不愿意敷衍你的。你以前在信中說‘驛寄梅花,魚傳尺素,鴻雁傳書這種事帶著古意’,如今我才深以為然,隔著冷冰冰的屏幕是比不上輾轉于兩方之間的信紙來的有味道、保留得更加長久。我翻看以前你寫給我的信,就會覺得我們也沒分開多久,果然文字更能近心臟……”
“羅寧,這幾天我常常在想,之前那七年是如何度過的。記不太清了,以前是沒覺得的,好像沒什麼波也沒什麼期待,日子就像不重要的流水一樣,說過去了就過去了,那你呢?我既然覺得你好,那別人一樣會覺得你好……”
李煜安不是話多的人,但是洋洋灑灑寫出來的東西要比他本人更加直率活潑,他還會在信紙的最后描上一只卡通的小鸚鵡,用箭頭圈起來,標注了“麥麥速遞”的字樣。
羅寧覺得可,還特地跑去品店買了一個鸚鵡的印章,每次收到信后就在后面蓋一下,表示已閱。
當然也會在他剩余的空白頁回上一兩句話,等下一次快遞員來送東西的時候,再將上一次寄過來的信寄回去。
還有一天同時收到了兩封信,其中一封裹了兩層牛皮紙,字跡略有些飄忽:
“這兩天有點失眠,睡不著的時候就給你寫信,沒寫幾個字就把筆給扔了,干脆想直接過去找你算了,你那樣好說話,我能想出辦法讓你不拒絕……”
這一封羅寧沒蓋章,也沒寄回去,因為看到一半的時候,臉就燙了起來。
這個人怎麼什麼都往上寫。
來送東西的快遞小哥一直都是同一個人,二十歲左右,前幾次穿著工作服捧著花站門前敲門時,神還會有點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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