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禮告別後,淩願欣前腳剛走,晏辭的臉就迅速沉了下來。
“溫離可有留下什麽消息?”
他看向寒傾,嗓音幽冷,說話仿佛都帶著冰碴。
公主殿下今日突然造訪,雖然沒和他提什麽要事,可是隻需一眼,他就猜出來了個大概——
必然是遇到了什麽棘手的事,想找個人哭訴一番。
這一幕,他真的是太悉了,悉得心慌,哪怕他重活一世的時間都已經過去了這麽久。
“回大人,溫離剛剛確實給屬下留了東西......”
寒傾微躬著子,地遞給晏辭一小卷紙條。
晏辭將它展開,過目後,眼眸深邃如凝寒冰。
隻要有了夫妻之.實,那這駙馬之位,不認也得認,是麽?
他譏諷至極地冷嗤,“長公主這是什麽意思?”
壯有力的手臂上有青筋暴起,那張紙條被他放在指頭用力撚,了碎。
“既然長公主是這麽想的,那本不如順水推舟......”
晏辭詭笑一聲,“就讓陸懷瑾,為長公主的駙馬吧。”
......
淩願欣離開晏府的時候,笑明,手中還提了一件型雖小,卻沉甸甸的禮袋子。
含音匆忙幫接過袋子放在車上,驚歎不已,“公主,您怎麽還從晏府裏帶了東西出來?”
“這是阿辭送給我的!”
淩願欣又輕輕揪了揪袋子上的小結,一手托著自己泛的臉蛋,“這個結還是他親手係的呢,本公主都有些舍不得拆開了。”
含音:“......”
今日晏府一行,淩願欣收獲良多,哭也哭過了,心中的困也解開了,甚至還收了阿辭的禮。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昨日才忍痛打碎了一個瓷偶,晏辭就巧給補上了好多個。
如今已經確定,晏辭是對存有偏心、格外對待的。想來今後,也可以更加心安理得地去接近晏辭了。
淩願欣突然間就覺得自己鬥誌滿滿,被長公主和陸家算計的不悅心也一掃而空,心間甚至有一種奇特的覺——
負責整頓自己的小家,而阿辭就負責整頓頤國這個大家。
分工明確,幹活不累,好的。
“溫離,今日先在外麵采購些藥材再回府吧。”
淩願欣坐在車,提筆寫下了一張藥方子,給溫離。
這便是那味【縱香】的解藥配方,研磨後就可以服用了。
服用了解藥的人,縱使真中了那香料的招,的藥效也不會發作,對人沒有毫影響。
至於為什麽會知道這個解藥配方,就又要從前世的經曆說起了。
那時的母後在冷宮得了怪病,卻始終得不到太醫的醫治。隻好自己要來了許多醫書,想要獨自學習醫,幫母後治病解憂。
不料醫還未學的時候,母後就被淩嬿羽和霍氏母兩人死在了冷宮!
心如死灰的淩願欣也就因此放棄了學醫,畢竟學醫救不了支離破碎的家國。
如今重活一世,雖然還是醫不,但當初看的醫書涉獵很廣,破解這類基礎的香料還是綽綽有餘的。
“待我理好了陸懷瑾的事,必定要重拾醫,幫母後把病治好。”淩願欣暗暗下了決心。
......
夜裏,晏府。
晏辭派出的手下順利打聽到了陸家明日辦宴席的酒樓——正是京城聞名的珍饈閣。
很巧......
重生一世的晏辭,深知這種遠近聞名的酒樓才是報最聚集的地方,所以他早早地就想了辦法,讓珍饈閣了自己的一張手牌。
隻是當今鮮有人知曉,坐在珍饈閣最幕後的人,正是當朝首輔。
“本倒要看看,是哪個端茶倒水的,敢在本眼皮子底下耍小作。”
晏辭坐在案前,慢條斯理地把玩著腰間冰涼的玉佩,指腹在那玉兔圖案的耳朵上稍作停留。
不出片刻,那名被長公主收買的店小二就被揪出,被寒傾抓到了晏辭跟前。
“求首輔大人饒恕啊......小的被長公主扣留了家眷,也是了威脅,實在是被無奈啊!!”那名小二實在是栗得厲害。
“哦,想要他們活命啊?”
晏辭寒聲低笑,聲音帶著狠勁,“那接下來,該把香料投進誰的杯子裏,不需要本教你吧?”
店小二被嚇得失了聲,連連點頭,晏辭這才神稍緩。
他想,屆時他可以親臨宴會現場,隨意製造些混,隻要能幫助公主殿下離開現場就行。
而他甚至還能作為目擊證人,直接“全”了長公主和陸懷瑾,省得他們二人反悔,再去糾纏公主殿下。
“那......小的自己的命呢?”小二鼓起勇氣發問,子卻抖得更厲害了。
晏辭的話音戲謔而冷酷,“要讓本看到你的表現,才好說啊。”
店小二連忙匍匐拜謝,止不住地磕頭,“明白!小的定會給陸大人和長公主他們......超級加倍!!”
然而,就在晏辭的計劃布置得差不多的時候,一名探子又在晏府現:
“大人,溫離那邊又傳了消息過來,請您過目。”
今日送來的紙條,居然有兩小卷。
晏辭二話不說,接過其中一卷便查看起來。
片刻後,他的怒意明顯褪減了許多,角甚至還意味不明地勾了勾。
縱使沒他幫忙,也想到辦法自保了,真好。
而第二卷字條上麵,寫著十幾味藥材的名稱,顯然就是解藥的配方了。
晏辭還是有些擔心,便傳來府醫詢問,“這些藥材作用在一塊,對子可有不好的影響?”
府醫查驗了一下,恭敬道:“大人無需憂慮,這方子很溫和,並無別的副作用,就是苦了些。”
“苦的啊......”
晏辭眼瞳當中遍布恨意,他怎麽會舍得讓吃苦?!
要吃這麽苦的藥,都是因為那些人要迫害!
想到這裏,晏辭的神愈發瘋狂。
整個宴會的人,除了,都是些不幹淨的人......而那些人,就全都應該在這場宴會上中招!!
他不介意這場鬧劇最後會變得有多荒唐!
至於事發後,長公主的駙馬花落誰家,亦或者多了幾個麵首,關他晏辭什麽事?
“走吧,”晏辭緋微啟,“去一趟珍饈閣。”
他劍眉彎了彎,笑得好看,甚至還有幾分妖孽。
寒傾匆匆拎起還在哆嗦著的小二,應聲跟上。
三月之末,大頤就快迎來夏天,京城的晚風已經帶了些許悶熱。
可寒傾卻覺得,今日首輔大人的笑容冷意十足,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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