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則覺得陸赫揚好像又笑了，接著他聽見陸赫揚說：“不客氣。”

    第7章

    周五放學，陸赫揚在收拾課本，賀蔚從後門進來，靠在他桌邊，問：“晚上吃完飯就送你回家？”

    “今天這麽安分。”陸赫揚抬眼看他。這段時間賀蔚就沒消停過，吃完飯就回家的況不存在的。

    “那倒不是，我要去城西。”賀蔚說，“我看你好像不喜歡那兒。”

    “我沒說不喜歡。”陸赫揚將椅子靠到桌子底下。

    “你喜歡？喜歡啊？”見陸赫揚往外走，賀蔚上去搭他的肩，笑嘻嘻的，“我不是怕你這貴公子不適應那種地方嘛，再說了，從小到大都沒見你喜歡過什麽，我真的不準你。”

    “那就別了。”陸赫揚說，“不喜歡就不會跟你去了。”

    賀蔚愉快地吹了聲口哨：“行，我讓人加個位置。”

    出了班級，從天橋走，對麵陸陸續續走來不育課下課回班的學生，手裏拿著球拍或跳繩。陸赫揚和賀蔚穿過人群，看見走在最後麵的許則。

    他仍然是一個人，看起來不屬於任何班級群，甚至不屬於預備校，總之遊離很嚴重，沉默，安靜，走路的時候視線微微向下，不往別的地方看，好像在想事，又好像在出神。

    一個omega從後跑過來，猶豫片刻，手拍拍許則的肩，跟他說話。

    許則停下腳步，側頭看他，似乎沒聽清對方說什麽，於是把腰彎下去一點，倒弄得omega不好意思起來，將一瓶飲料塞到他手裏，掉頭就跑了。留下許則站在原地，看著手中的飲料，過了兩秒，才慢慢反應過來似的，回頭看那個早就跑得沒影的omega。

    他回頭的時候，出後頸上白的抑製。

    “你說他這是純還是遲鈍？”賀蔚笑著問陸赫揚，又說，“這種格在預備校見的。”

    這人過剩的好奇心又開始作祟，陸赫揚選擇閉口不言，以免引起賀蔚更強烈的討論。

    許則拿著飲料又站了會兒，才重新往前走，一抬頭正看見兩米外的陸赫揚和賀蔚，那瞬間他臉上短暫的怔愣和的僵有些明顯，賀蔚看得清清楚楚。

    “是真的。”賀蔚低聲說，“他好像真的怕你的。”

    “為什麽不能是怕你？”陸赫揚終於問他。

    賀蔚很無辜：“我一個新來的轉學生，幹嘛要怕我，沒道理嘛。”

    為了證實自己的友好無害，在走到許則麵前時，賀蔚朝他打了個招呼：“嗨。”

    許則看向他，沒有說話，隻是點了一下頭，接著跟他們肩而過。

    “好冷漠，好冷漠。”賀蔚誇張地打了個寒戰，“他絕對不是怕我。”

    “不的人對你打招呼，你也會覺得奇怪。”陸赫揚說，“別沒事找事了。”

    賀蔚卻忽然不懷好意地笑了一聲：“我覺許則要是跟我們一個圈子，你跟他說不定合得來的吧……兩人都長了張拒絕開葷的冷淡臉。”

    陸赫揚問：“意思是你跟我合不來？”

    “怎麽會！”賀蔚立刻勾他肩，笑著說，“要是合不來，哪有這十幾年呀~”

    晚上八點多，陸赫揚、賀蔚和顧昀遲一起去了城西。俱樂部裏依然擁混，充斥著各種氣味，他們三個太顯眼，一出電梯就被盯上了，顧昀遲的手裏甚至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塞進了一塊紫的籌碼。

    塞籌碼的alpha朝他們眉弄眼：“送的，玩玩唄。

    ”

    顧昀遲看也不看，直接把東西扔回那人手裏：“用不著。”

    “哎呀，太沒眼力見了，我們顧爺千億家，哪看得上這點兒啊。”賀蔚撞了一下顧昀遲的肩，說，“是吧？”

    顧昀遲掃他一眼。

    “上次我聽說，那個alpha，什麽來著，也是預備校的，在賭場裏，一晚上輸了這個數。”

    賀蔚說著，手比了個數字。

    陸赫揚問：“八百？”

    “嗯。”賀蔚點點頭，“後來他爸派人把他押回去，聽說挨了頓打，打進醫院了，三天沒來上課。”

    “覺像是會發生在你上的事。”顧昀遲評價。

    “開什麽玩笑，賭錢有什麽好玩的，我拿那八百萬買輛新車多好。”

    一說到車，顧昀遲臉上出厭惡的表：“飾弄，也不知道什麽人會坐你的車。”

    “赫揚天天坐。”賀蔚淡然道。

    顧昀遲於是問陸赫揚：“坐在裏麵不覺得渾不適麽？”

    “沒辦法，我沒有千億家，隻能蹭別人的車。”陸赫揚回答。

    賀蔚拍著他的肩哈哈哈笑起來，顧昀遲麵無表地轉過頭，懶得再講話。

    進了場館，賀蔚這次訂的是第二排的位置。大屏幕亮著，陸赫揚抬頭看選手名，賀蔚跟著了眼，忽然想到件事，說：“哦，那個賣票的跟我說，17號今天不一定會上。”

    陸赫揚的作很短暫地頓了一下，沒說什麽，在位置上坐下。

    幾場拳賽過後，八角籠裏的墊子上已經濺滿，觀眾們被刺激得不已，喊聲震天。隻有陸赫揚安靜坐在位子上，他看了眼手環——仍然是最低檔位，進場之後沒有調過。

    又一場結束，大屏幕變為空白，不再顯示拳手名和投注況，中場時間到了。

    賀蔚喊累了，坐下來喝水，順便看手機。陸赫揚支著下，半垂著眼，不知道在看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