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晨其實秦煙煙也是路過產科的住院部。

    隻是當時那個病人的主管醫生沒在，他一悲傷以及憤怒無從發泄，才把路過的秦煙煙這個路人甲給當了泄憤對象。

    在他扭曲的心裏，隻要穿著白大褂的，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秦煙煙當時被他推倒在地，鋒利的刀刃折的寒照在臉上，看著刀尖朝揮舞過來，覺自己那瞬間嚇得腦子放空了。

    直到江即明擋在前，才反應過來。

    的手上黏糊糊的，等抬起手才發現手上沾滿了，都是江即明流出來的。

    那人後來被匆忙趕上來的保安製服，移給了警察。

    江即明為了避免扯到傷口，費勁的扯出一個笑容。

    “你對不起什麽？該對不起的是那個拿刀的人。”

    秦煙煙目落在他的臉上，昨天手時間過於漫長，他臉上固定氣管管的膠帶留下兩條紅痕。

    “但是當時你要是沒出現，現在躺在這裏的人就是我。”

    江即明輕輕擺了一下腦袋：“此言差矣，你這小板，能不能經得起他一刀哦，說不定你本沒機會躺在這裏，怕是得躺在地下一層。”

    “你咒我？”

    “不是，我隻是想告訴你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我強壯，幫你擋幾刀我也活下來了，你也活下來了，好的。”

    秦煙煙出一個淡淡的笑：“你這是為你自己的傻，強製的找了個理由。”

    “傻就傻唄。”江即明也不生氣。

    他雖然是傷了，但是骨子裏那種吊兒郎當的氣質依舊沒變。

    見氣氛緩和了一些，他又嬉皮笑臉的說道：“煙煙姑娘，古人說救命之恩，定當以相許，這話你知道吧？”

    秦煙煙角一扯：“這是哪位古人說的？”

    “反正是有智慧的古人，總之你看我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能不能把這個男友預備營的訓練時間，稍微短一點，最好給它上個期限，越短越好。”

    秦煙煙第一次見把告白的話說得如此彎彎繞繞的，而且還是在這種特護病房。

    盯著江即明看了一會，然後定定開口：“等你好起來再說。”

    “別呀，你不答應我就不好起來。”江即明說這話的時候頗有些耍無賴的意思。

    “你怎麽滿腦子想的都是這事？”

    秦煙煙心跳得厲害。

    “不瞞你說，昨天我好像做了很長一個夢，夢裏我們都走完一生了，”江即明說完，又帶著不確定的心問，“行不行嘛？”

    過了半晌，病房裏一陣沉默，江即明覺得要再不回答，他的呼吸都要停滯了。

    “行。”

    又是一如既往的簡潔明了。

    江即明深吸一口氣，覺某沉寂的土地正在複蘇。

    “你再說一遍？”他不敢相信似的又問了一句。

    “我說行。”秦煙煙笑了。

    江即明突然覺得自己的這傷，值了。

    “所以你快點好起來，讓你嚐嚐本姑娘做的粥。”

    剛剛得知好消息呢江即明都要笑哭了。

    “別說粥了，屎都行。”

    秦煙煙朝他翻了個白眼：“這是你說的。”

    江即明頓一不妙：“我開玩笑的。”

    秦煙煙玩味兒似的拋出一個笑：“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不不不，”江即明連忙擺頭，“大丈夫是能屈能。”

    因為特護病房的探視時間也沒有多久，秦煙煙和他聊了會兒就出來了。

    和江思明說了江即明現在的況，讓他放心，這才收拾收拾心準備從醫院回家。

    聽主管醫生的意思，應該過兩天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到那時候就該可以喝粥了。

    滬市第一人民醫院婦產科副主任醫師被病人家屬揮刀砍傷的事不脛而走。

    現在已經占據了同城的頭版頭條，大有向全國發展的趨勢。

    但是還有小部分人群在這義憤填膺的大片報道中發現了一些耐人尋味的甜頭來。

    “聽說他是為了保護他的朋友，才傷的，那個人本來報複的不是他。”

    “啊，背後還有這種曲折離奇又多婉轉的故事？快展開來說說！”

    走廊裏兩個護士忙了一夜正準備下班，一邊走向值班室一邊掩著小聲討論。

    但是這種小聲討論，並不能避開秦煙煙的耳朵。

    從特護病房一路往出口的方向走，一路就聽著們討論。

    “聽說他朋友才剛剛考上我們醫院的研究生，然後現在在婦產科實習。”

    “哇塞，這這這……近水樓臺先得月啊，江醫生這種優質單男醫生都被釣到手了。”

    “話不是這麽說，要說近水樓臺，婦產科那群護士不是更近？誰也沒撈上來這樽月亮啊。”

    “那倒也是，還得是靠緣分。”

    “昨天我還看到那個姑娘了。”其中一人激的說道。

    秦煙煙趕把自己拉鏈拉到頭，了脖子，又把服的帽子帶上，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

    “長得怎麽樣？”

    那個小護士想了想：“嗯，屬於氣質型，很知的姐風！”

    “咦，原來江醫生喜歡這種類型的。”

    就在這個時候，秦煙煙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那兩個小護士回過頭看了一眼，但披著頭發又帶著帽子，很難認出來。

    所以們看了一眼又轉過了頭。

    秦煙煙接通電話，林染的聲音傳了過來。

    “煙煙，江醫生怎麽樣了？”

    “他恢複得不錯，過幾天就可以轉普通病房了。”秦煙煙的聲音和昨天比起來明顯輕鬆了很多。

    “哦哦，那我們什麽時候方便探視呢？”

    “等轉普通病房之後就可以了。”

    “煙煙，”林染想到昨天那麽長時間沒休息，現在一定很累，於是囑咐，“既然他病穩定，那你也回家好好休息一下，自己的也重要啊。”

    秦煙煙邊走邊點頭，“知道了，就準備回去，昨天讓你這個小孕婦也跟著擔心怕了，你現在還好吧？”

    林染想起昨天自己那一通脾氣，有些不好意思的“嗯”了一聲。

    得知了江即明病穩定的消息，才和商嶼一起出了門，準備去買孕婦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