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本來應該十一點四十分下課,但是因為是此次培訓的最后一堂課,后天下午還會有個小考,所以培訓老師開始了一系列叮囑。
培訓老師年紀不大,三十歲的樣子,平時說話也比較風趣,叮囑完之后和大家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起來。
在哄堂大笑中,高幸幸看了好幾次表,覺腦袋昏昏沉沉的。
結束后已經十二點半了。
高幸幸抱著東西就往外面跑。
也不知道陸則言等急了沒有。
剛跑到文化樓那邊,從后面冒出個聲音:“幸幸!”
高幸幸回頭,是一同培訓的一個男同事,賀慊。
賀慊和高幸幸不是一個支行的,但是在此次培訓中和凌福拼一個房間,平時和他們一塊去食堂,所以還算。
高幸幸微微氣:“怎麼了嗎?”
賀慊跟上來:“你今天不去食堂嗎?要出去嗎?”
“對。”
“我問我們行的前輩整理了一些考試要點,想分給你們,要不加個微信,我發給你?”
“哦,行!謝謝你啊,賀慊。”
高幸幸手上拿著紙袋子,里面是陸則言的服,還抱著一本書和一大摞資料,拿手機有些艱難。
賀慊見狀,手幫把資料拿過來:“我幫你拿著。”
“謝謝。”
高幸幸這才從包里掏出手機,然后掃了賀慊二維碼,客套道,“好了,我今天還有事,明天你有空的話,我在食堂請你吃飯。”
看見高幸幸把手機放進包里,賀慊才把資料遞給:“行吧,那你明天給我發微信。”
“好,再見。”
和賀慊道別后,高幸幸趕到大門口。
陸則言還是開著上次那輛銀小車,站在車外等。
高幸幸出來大門,著氣把手上的東西遞給陸則言:“不好意思,等很久了吧?”
“不久。”
高幸幸坐上車,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念叨:“我也不知道會耽擱這麼久,跑死我了。”
“不急。”
陸則言了高幸幸腦袋安,“跑什麼?”
“還不是因為,陸總是大忙人。”
陸則言打方向盤調頭,輕描淡寫:“那還不是要等高小姐。”
高幸幸沒搭理他,岔開話題:“你能把空調開大點嗎?我好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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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則言是個細心且有規劃的人。
他安排好了餐廳,但是晚了半個多小時才到,餐廳經理親自來道歉,說菜肴已經過了最佳品嘗時間,可以為他們做新的,但是需要等。
明明不是餐廳的原因,但是餐廳經理說這些話時是了兩次額上的汗。
陸則言并不在意,問高幸幸,要不要等。
高幸幸想了一下:“過了最佳品嘗時間就不能吃了嗎?”
餐廳經理微愣,笑道:“當然可以。”
“那不就得了,我死了。”
說完,高幸幸往里走。
陸則言對餐廳經理點頭示意后才跟著進去。
菜品很好吃,高幸幸完全沒覺到錯過最佳品嘗時間,特別是小鴿,皮焦,齒留香。
陸則言注意到,服務員又加了一只小鴿。
吃的差不多,高幸幸覺熱,了外套。
“陸則言,下午去哪兒?”
“你不是想買特產寄回去嗎?”
高幸幸想起,前兩天在微信上和他提過,想買些特產寄回家。
當時剛和媽媽通了視頻電話,也就是那麼隨口一說,沒想到他放在心上了。
高幸幸做事沒什麼目標,屬于隨遇而安的人。
不得不承認,跟著陸則言這樣的人,真的好輕松。
吃完飯已經下午兩點多了,一出餐廳又是一涼意,高幸幸打了個寒,然后把外套穿好。
去買特產的路上,高幸幸已經不想說話了。
今天一早上都覺得昏昏沉沉,現在更嚴重了,像是有些冒。
陸則言還以為困了:“你睡會兒,到了我你。”
“嗯。”
高幸幸閉上眼睛,笑謔,“謝陸總今天給我當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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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幸幸睡得沉,覺有人了的臉,又探了的額頭,才緩緩睜開眼睛。
映眼眶的是陸則言異常近的臉。
高幸幸一臉窘迫:“你、你又想親我?”
“幸幸。”
陸則言眉頭蹙著,手背再次上額頭,“你好像發燒了。”
“有嗎?”高幸幸自己也探了一下額頭。
“沒覺不舒服嗎?”
“頭有點沉。”
陸則言發車輛:“去醫院。”
路上,陸則言打了電話,詢問醫院的事。
能聽出來他對sz這邊也不悉。
高幸幸覺得有些小題大做:“我可能就是有點冒了,不用這樣吧?”
陸則言瞥了一眼高幸幸,趁紅燈,腦袋:“閉上眼睛,休息。”
他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喙。
高幸幸也是這時,覺腦袋有些發疼,于是聽話的閉上眼睛。
再醒來時,已經到了醫院。
sz的經濟發展的很好,到都是嶄新的高樓大廈。
這是座私人醫院,因為外面看上去跟辦公樓似的,還沒有平時公立醫院的“人滿為患”。
陸則言甚至沒有把車停到醫院車庫,到門口便停了車,把高幸幸橫抱著進醫院。
穿著制服的小護士見狀,問需不需要椅。
陸則言說,不需要。
高幸幸猶豫了一會兒:“你把我放下來吧,我就是小冒,腳不,不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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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樣,我總覺我要死了。”
陸則言沉沉的眼神過來:“不要說這樣的話。”
高幸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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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診室,坐診的是位四五十歲的男醫生,戴著眼鏡,看上去很有資歷。
量了溫,三十八度。
連用退燒藥的標準都沒達到。
高幸幸仰著臉,傲:“我就說沒什麼事吧。”
陸則言卻沒理,溫的著的后背,跟男醫生表述:“中午的時候跑了,出了汗,吹了冷空調,然后吃飯的時候又熱了,了外套,出餐廳的時候又冷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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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
高幸幸打斷陸則言,“我是今早就覺得有些昏昏沉沉的。”
真的只是小冒。
醫生也說沒問題,可是陸則言堅持要等高幸幸燒退了才走,醫生沒辦法,安排了一間病房。
高幸幸靠在床頭,看著陸則言把藥按分量放到藥盒中,他:“陸則言。”
“嗯。”
“你是不是覺得是你沒照顧好我,所以有些惱?”
陸則言沒說話。
那就是默認了。
高幸幸有些無語,笑:“我真是今天一早就覺有點不舒服,不是因為跑了,也不是因為你給我開空調。”
“你的論證點不立。”
陸則言拿著一盒子藥,端了一杯水走過來,“先吃藥。”
高幸幸幾口把藥吃完:“你知道新陳代謝這東西吧?冒也能增加抵抗力,我今年還沒冒過,算算日子,該冒一次了。”
陸則言沒理的歪理,把杯子重新遞給高幸幸:“喝完。”
高幸幸仰著頭,咕嚕咕嚕把水喝完。
喝的有些急,最后兩滴從角落。
陸則言彎腰,用指腹幫抹去。
然后,陸則言就沒了,眼神悠悠的盯著。
高幸幸微微抬眉,隨即用手背抵住:“冒了,不能親。”
高幸幸很能看見陸則言這樣笑。
像是在笑話人。
在高幸幸不虞的表下,陸則言讓躺下,給捻好被子:“睡會兒。”
高幸幸很被陸則言這樣呵護,這樣溫的對待,像是他真的很。
吃了藥,睡意也來了,高幸幸沒怎麼掙扎就睡著了。
再醒來,是被手機震吵醒的。
高幸幸看了一眼屏幕,是媽媽高打來的視頻電話。
高幸幸懶懶的虛著眼睛:“媽媽。”
“吃飯了嗎?怎麼在睡覺呢?這麼早?”
高幸幸看了一眼手機頂部,已經七點多了。
還未說話,高已經察覺不對:“幸幸,你在醫院?”
接著,高幸幸看見高側著頭喊:“老公,快來!”
“媽媽,我沒事兒。”
高幸幸清醒了不,眼睛睜大,“就是小冒。”
此刻,祁強也進手機鏡頭,問:“幸幸,怎麼了這是?”
高關心道:“幸幸,你一個人在那麼遠的地方,不要逞強,生病了要跟爸爸媽媽說。”
祁強:“怎麼還住在醫院了?”
高幸幸真是解釋不清了:“就是小冒!真的!是真的!”
高并不信:“哪里的小冒醫生會讓住院的?”
高幸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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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還真沒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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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兒,到底怎麼了?快跟媽媽說,你要急死.
媽媽嗎?”
祁強:“還有爸爸!”
高幸幸頭疼,極其無奈的解釋:“真的就是冒!有點發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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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要我在醫院等退燒再回去,我都說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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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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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媽媽,我發誓,我就是,小冒!”
接著,高幸幸坐起:“要不,我起來給你們蹦一個?”
祁強:“別別別,你躺著,躺著。”
這時,一張病歷單被遞了過來。
高幸幸這才看見陸則言也在旁邊,下意識往旁邊轉了轉鏡頭,雖然不轉陸則言也并未鏡。
高幸幸看了一眼病歷單,然后調轉鏡頭對著大特寫。
“你們看,這寫著呢,風寒!風寒!”
祁強和高這才放心。
不過高還是叮囑:“你自己一個人在外面,不要逞強,有事要告訴我們知道嗎?”
“知道了,媽媽。”
“還有,現在天氣轉涼了,別穿子,那長子,底下也鉆風,老了是會疼的,知道嗎?”
“知道。”
高又啰嗦了幾句,才斷了視頻電話。
高幸幸聳了聳鼻子,嗔怪:“我都說不要住院了。”
陸則言悠悠把視線轉過去,語氣低:“同事?”
高幸幸想到自己剛才的話,理直氣壯:“我如果不這樣說,我媽媽肯定還要問我半個小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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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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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幸幸垂眸,語氣低低的嘟囔,“你是我的誰嘛?”
這話是咬著牙滾出來的,也不知道陸則言有沒有聽到。
好巧不巧,高幸幸手機又響了。
這次是祁樂打來的電話。
祁樂聽說病了,給轉了錢,明明是關心,上說的卻是怕沒錢看病。
“我現在可有錢了!哼!”高幸幸吼完,掛斷電話。
陸則言遞來溫度計,量了溫,燒已經退了。
出醫院的時候,天蒙蒙黑。
高幸幸系著安全帶:“先吃飯,再送我回去。”
陸則言表極其淡然:“幸幸,今晚跟我住酒店。”
這次,他沒再問,好不好、可不可以、行不行。
高幸幸一下子沒拉住安全帶,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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