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一笑,哦,是狐家的,還是冒牌貨的其中一個,又或者,邪真教來的?嗬嗬,你還熱,專程跑這村裏陪老子過年來了,要不,我現在就給你道句謝?
不過想到這時,眉頭不微皺起來,不對,如果說眼前這張霞的孩,是被我仇人用邪控製了,那麽手段應該隻有借還魂,先把人殺了,再讓自己的魂魄附上去,以此掩我耳目。
可為何我悉到的心聲,是張霞本人的呢,按理說心聲應該來自靈魂才對,姥姥的,該不會這就是張霞本人,從小跟我在一個村長大,後來恰好投靠我的對手吧?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是易容,真正的張霞其實被藏起來了?”心魔的聲音忽然又傳來。
我心想那也不對,我知道,那三個冒牌貨有著天無的易容,可是原原味的聲音從何解釋?
心魔反問我:“你還記得嗎,冒牌趙靈兒,和真正的趙靈兒聲音一模一樣?”
嗯,你不說我差點忘了,如此說來,這狗日的冒牌三人組的實力,那是完全超乎我想象中的強悍,還什麽正道,什麽九真人,我看你們比邪道醜陋多了。
不就是在山對你們撒個謊嗎,至於追到我老家來,哦,莫非你們把我當作了突破口,還在想著利用我抓趙靈兒是吧?
恍惚過來,張霞的孩兒已經想收手好幾次了,臉上洋溢著假惺惺的,同時大家夥也都笑瞇瞇的盯著我。
“我說鬼娃……我說衛青啊,雖然都說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但是,你這也太藏不住了吧?”張權無奈一笑,“再不鬆手,人家可就被你害死了。”
“就是,這臭男人果然是好之徒,看我這回不把你收拾服帖……”張霞的心聲同時傳進腦海。
我淡淡一笑,鬆開了手:“不好意思,可能是久別重逢,開心過頭了。”
大家臉上都是不信的笑容,旁邊那小翠的孩兒還撅撅:“喲,虛偽了哦大帥哥,也沒見你盯著我們愣神呢?”
我無奈的看向這個孩,打扮也時髦的,腦袋上戴著個一就會的那種……應該網紅兔耳帽吧,張小翠嘛,應該是小時候唯一跟我玩過耍的發小了,好像是很小的時候吧,在河裏一塊兒翻過一次螃蟹。
那時候還是一個又黑又髒的小孩兒,現在是真的大變樣了,雪白,薄薄的上抹著淡淡的口紅,笑起來竟然顯得風韻十足。
村裏被一條河隔開,姓張的幾乎住河那頭,我們這頭幾乎姓李,這些都是小時候的回憶啊,盡管我的年不如大家那麽快樂,但好歹也是人生中唯一一段無憂無慮的日子,如今在這村裏經曆的每一個細節,都會讓我找到一當初的快樂。
本來就是仔細看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張小翠,怕等會兒又讓大家誤會,趕把眼神挪開了,笑了笑沒好意思說話。
沒想過這些同齡人會對我如此熱,有了這個小曲,大家基本就打一片了,在各種玩笑和往事回憶中,我也暫且擱置了所有負麵緒。
好不容易走出霾,再不輕鬆點,恐怕以後就沒機會了,艱難險阻我不缺,缺的是快樂和輕鬆。
大家夥聊了一會兒,該認識的基本認識了,還約著等會兒吃完飯,去誰家串門,開黑打遊戲呀,或者打牌聊天啥的。
那張霞是一點也看不起老子啊,明裏暗裏都在指引著大家,等會兒往我家裏走,說我家在村裏最神了,小時候就好奇我家是什麽樣子,可是那時候玩不到一塊兒,這不得去我家熱鬧熱鬧?
說白了,就是想去我家踩點,看來張霞的本不是被們陷害,極有可能就是收買,所有知道的全都告訴了。
我倒是無所謂,心想管你是何方妖魔,放馬過來就行了,不是想讓我過一個意想不到的年嗎,老子倒要看看最後是誰意想不到。
實不相瞞,連我都認為我的讀心太超標了,那是可以預見未來的存在,也就是說,想用什麽辦法對付我,什麽時候手,隻要腦子裏裝著這些信息,我都可以提前知道。
最初我也覺得,讀心除了竊聽別人的心聲之外,好像也厲害不到哪去,淺了,預知未來,就可以想辦法改變未來,這次姑且就用這人,讓仇人們見識一下讀心的逆天之。
大家約定好吃完飯去我家玩之後,開始勤快的幫起忙來,有老人專門給我們安排的,有的負責派煙,有的負責傳菜,倒飲料等等,而我正好是派煙的那個。
裏叼著一煙,在現場到走著給別人派,村裏的長輩一個勁兒誇我,勤快啊,懂事啊,又或者說長得帥等等。
對於勤快懂事這幾點,我的回應就是馬馬虎虎,也就這樣吧,誰家裏沒爹娘呢,我一個人就是衛家的代表,肯定要表現好點,不過誇我長得帥這點,我隻能無奈的搖搖頭,不必理會,他們不過就是說了一句實話而已……
派煙很快就派到了靈堂裏麵,由於很多老人在裏麵看,得要命,我想著趕派完了好出去幫忙傳個菜什麽的,幾乎都是埋頭拿煙遞出去,不帶抬頭看人的。
當煙遞給穿著道袍的喪葬先生時,這人沒接,我打算回頭出去,可是他卻突然手敲了敲我的肩膀,別說,在毫無防備之下,這莫名其妙的作有點瘮人,一驚向他看去,下一秒愣住了。
“師兄?”我差點沒喊出聲,這不陳北劍嗎?
是我眼花了嗎,這麽久沒見,他怎麽跑這兒給人主持喪事來了?
陳北劍淡淡一笑,從我手上的煙盒裏過去一支煙:“昨天就看你家有燈亮著,還以為是誰占了你房子,什麽時候跑回家的?”
“借一步說話……”我趕拽他胳膊,有種生怕他溜了的奇妙覺。
很快我就拽著陳北劍,來到一個沒人的角落,其實那一刻鼻子是很酸的,但還是以平淡的模樣盯著他:“這些日子你跑哪去了,電話打不通,去道觀也找不到你。”
我假裝不知道他去過山的事,我也不想知道他為什麽要去。
顯然,他也在假裝不知道,我回了老家的事。
“沒去哪,除了到找大師兄,想問他師父埋在何……同時就靠著接這些喪活度日,冬天,你也知道是旺季。”他點燃了煙,手晃晃悠悠的,而且眼中無,憔悴無比。
我埋著頭苦一笑,要不要再問下去呢,不問了吧,什麽都不問了,我還是想把他當作曾經那個,和我沒有邊界的師兄。
憋住了眼淚,就小聲跟他說:“那既然到這裏了,在我家過年吧,二姐和李各方他們都在家裏的。”
“行。”他竟然痛快的點點頭。
我鬆口氣,憋著難笑了一下,還是讓他先忙吧,再多看看他那張憔悴的麵容,我怕會想起失去師父的痛,又或者為他的命運到哀傷,當這麽多人的麵落淚,可就丟臉了。
“那回頭再說,我先幫忙去了。”我對他道。
他皮笑不笑的,一抹白煙從他的鼻子裏呼出來,染在不知多久沒剃過的胡子上,無神的雙眼看著前方不知想著什麽,而我一直盯著他,沒想過等他一句解釋,又或者變曾經那般的熱態度,很單純的想在他回話後離開。
可是,他最後卻指了指那口沒封蓋的棺材:“看看吧,我繼續忙了。”
他說完就去了桌旁坐下,繼續畫起了符,我則在原地愣了幾秒鍾,讓我看看,莫非人死得太兇了,他怕自己搞不定,想讓我幫忙又不好意思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