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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鑑仙族》 第895章 整頓

他說罷了這話,見著寒風撲面,寧婉駕雪而來,在近前落了,見了李曦明略有意外,頷首示意。

汀蘭多看了一眼,回過神來,輕聲道:

“昭景既然決定了,我便不好多說,就在此地爲你闡明。”

“我紫煙門曾經作紫煙觀,是地界上的一家小觀,本有些道統,勉強掛在宛陵上宗的小觀名下,元府治世,江南並無太多波瀾,觀中修士常常下山行走。”

“後來祖師太栩學歸來,神通昭告天地,這才定下紫煙門的太正統,我家所得的『天下明』一道,並非太留,來源古老,功法寫的就是『天下明』,而非『昭澈心』,本是李氏古修南下逃難時留下的。”

李曦明仔細聽著,見道:

“所需靈氣要一日日採用朝暉明亮的第一縷,採氣時佐以種種靈煉製,便能從中誕出,與江南常用的不同,用的是【通白法】,四季皆宜,採集時間不長。”

“我宗備有三份,即使再添幾份也用不了多久,至於我紫煙要什麼……”

汀蘭輕輕嘆氣,答道:

“如今這局面,本就是不好說的,我紫煙手裡頭雖然有這道功法,卻關係到當年一場叛,如今也沒人去修行了,放著就是個忌,不如換一道別的紫府功法,也算一條道路。”

李曦明暗自點頭,兩方是盟友,又要一同面對北方的事,自然是不會多折騰,這樣無疑是最合適的方式。

於是他稍微遲疑,自家能給汀蘭換取的其實不多,儘管是盟友,《明華煌元經》也不宜換出去,明面上的紫府功法也就《白首叩庭經》、《鎮虎關寶經》、《天須鋥金經》、《玄趕山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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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虎關寶經》是崔家的東西,鏜金門的功法青池鵂葵分過了,紫煙估著也不會…’

果然,見著汀蘭輕聲道:

“《白首叩庭經》是『玉真』一系,聽說蔣家滅亡以後落在了湖上,當年的鬱家是進了元烏峰的,我聽說過前輩閒聊,提過這事,其實那時候早早聽說絕了氣,只能徒然嗟嘆。”

“如今『玉真』一,正是大放彩的時候,聽聞貴族已經可以修行此道…也弄出採氣的法子了…”

李曦明笑道:

“這事不難,只是【庭上紅塵】不多,雖然我家裡用了不手段輔助,最近的一道還要兩年有餘,道友予我一份【昭澈元氣】,兩年後那一份【庭上紅塵】出來,就送到紫煙去。”

汀蘭自然知道【庭上紅塵】難得,其實比【昭澈元氣】價值高得多,否則在紫煙修行的李闕宜早就練《白首叩庭經》了,有完整的紫府道統,誰不去練呢?只點頭,算是把這事定下來。

寧婉從頭到尾靜靜聽著,爲青池修士,自然知道蔣家破滅背後有青池的影子,雖然青池的弟子練不到這功法,可道藏裡肯定是存有一份的,只是不壞了人家的好事。

易,汀蘭便駕風離去取,李曦明是讀過《白首叩庭經》的,也不用拿靈氣,隨手一默就好了,趁著這機會,連忙把心中的疑說了:

“我見汀蘭諱莫如深…這叛怕是一件大事。”

說起這個,寧婉顯得有些惋惜,只答道:

“你也不要怪,這事實在複雜,張不了口…我好歹知道點模糊的地方,爲你解一解。”

“這一道『天下明』是紫氣峰在傳承,那時紫氣峰鼎盛,早時候有傳承,一位弟子就了真人,道號爲【廷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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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廷黔】…就真人之時,是他師尊【元徑】真人看護宗門,閉了關,紫霈紫霂兩個真人因爲私事外出,一個避走了東海,另一個…連蹤跡都不見了…一時竟然讓他主事。”

寧婉有些難以啓齒,低聲道:

“那時的紫氣峰有第一峰的勢頭,這【廷黔】真人不但自己厲害,座下還有個弟子…也都是極爲天才的,但他了神通…率了心,倒行逆施,和好幾個弟子隨他雙修…紫煙門上下竟然沒有一個吭一聲。”

此刻的聲音已經淡不可聞,轉過頭去嘆息,答道:

“元徑真人出關,聽說出了真人,纔有喜,立刻被駭得說不出話,提了人來問,自然說是真心的,一個個泣不聲,可命神通在,誰知道里頭是或不是,請了鵂葵的靈,卻不曾想這命神通有些邪,糾葛來去,鬧出更多醜事。”

“這醜事聽了一陣,再往後頭就不是外界能接的了,只聽說,廷黔被斬殺,此也憤而自裁,元徑真人一蹶不振,後來隕落在西邊,此事再無什麼聲音。”

李曦明聽得有些震撼,眉頭皺。

除了晚年昏庸的遲尉,太道統的道德標準無疑要比海外高幾分,底下不好說,可至要個面子,且越早的年代越是嚴格,但這事還真不太好多說……

‘長霄門的言真人做得更過火…也不過給人落了一二句笑話…一位紫府真人,真要有雙修的心思,不必這樣激烈…怕不是把事說得輕了,這修是闞聞兩家的重要嫡系。’

‘紫煙門這場叛恐怕斷了層,直接影響了兩位紫府,一位紫府種子,否則當年大真人也不用去齊地收汀蘭一個半路出家的外人回來爲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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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忌諱地沉默了,良久見了汀蘭駕紫炁而來,從袖中玉簡、玉瓶,送到李曦明手裡,平靜許多:

“請。”

李曦明坦然收下來,靈識一掃,便見裡頭數字:

《君察昭心經》

這一道功法果然是四品,與《白首叩庭經》一個級別,李曦明先將之收起,一句謝過了,兩位真人便談起山中的事,寧婉道:

“空無道退走,後必再來,大道被打得疼了,可能一時派不出什麼強者,可空無背後的幾家試探出了底氣,不會罷休,終究還會再來。”

“只是他們這麼一退,北方一片空曠,寺廟是空無一人,僧也好,法師也好,沒有一人留下,只有…滿地慢慢往北挪的百姓,這些人…不好置。”

“一定是不能派人出去佔的,這些地界我等佔據了也不過白白分散力量,要是不理會,北邊魔修也不,不知道要死多人…若是把他們接到江北來…”

寧婉顯得憂慮,答道:

“這些人都崇釋,自裁都是不害怕的,恐怕是自找麻煩,到時候徒增殺孽。”

李曦明明白的不安,白江溪一地可缺丁戶,便問道:

“道友這命神通…能否將他們救一救…”

同時搖頭,寧婉答道:

“這和神妙無關,他們是真心信奉難、來世福,墮魔道、必下地獄,並非了什麼神妙影響。”

李曦明一聽這話,果真是最棘手,仙釋一比較,至在‘民心’一方是大大不如的,心裡嘆了口氣,只答道:

“那隻能派一二十人過去,送到蓮花寺地界去了,否則百上千的人在山下屠戮,面上也不好看。”

“倒也是個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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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無疑有些荒誕,打退了北方,還須把人給送過去,即使是換善樂一道的蓮花寺,這也是件人極不舒服的事,汀蘭的面也不算好看,可局勢在此,只能低頭道:

“畢竟蓮花寺至今爲止還沒有什麼出格的作,堇蓮更是態度曖昧,當此之時,還應穩住這一道統,最好不要讓他們手其中。”

子只從袖中取出玉符來,到他手裡,提醒道:

“北邊指不準如何變化,如果有要,我便以此符提示,到時還請速速北來相助,好平定事端。”

李曦明這一神通、靈也許不能對抗訶,可鎮憐愍可謂是當仁不讓,經驗富,太道統顯然不了他,而李曦明自然是希自己有更多的準備時間的,連忙拱手:

“我正好有一兩道法即將練,既然兩位道友守了此山,我便回去閉關!”

畢竟是太道統的主場,李曦明不好多說,目的達,把事給應下來,便馭而去,落到了湖上。

如今李家人的兵馬都在白江溪和鏜刀山,湖上倒是顯得空,他駕落去大殿之中,便見李絳壟正在聽著一白男子稟報。

這白男子生得容貌俊,風度翩翩,自然是費家的費清翊了。

‘還有這費家,要及時給鵂葵送過去,費清翊本人倒是可以留一留,鏜刀山畢竟缺人。’

見了李曦明化浮現,費清翊撲通一聲跪倒了,李絳壟同樣離席來拜,向著這真人拜道:

“見過大人!”

不須李曦明多示意,他恭聲道:

“如今家中的第二批修士由費客卿帶領,正準備出發馳援江北,接畢人,絳夏便帶人轉去鏜刀山,抵北方。”

李曦明揮手,把費清翊給趕下去,倒是看著側旁的年,李絳壟立刻起,介紹道:

“這是絳宗族弟,如今伯脈的人才,一向跟在明宮大人邊,如今在洲裡執掌青杜,是幾個伯脈兄弟裡最冒尖的。”

“嗯。”

李曦明聽說過他,見他神恭敬,頗爲平靜,暗暗點頭,雖然沒有太多出,但如今不奢求多,有天賦、能聽話就是好的。

他也不指李周暝能有多出息,如今家裡兩脈,伯脈裡能出個李絳宗已經是幸運,遂笑道:

“真是讓你心了。”

“這是晚輩應盡的職責!”

李絳壟立刻拜了,恭聲道:

“只是幾月前…晚輩家裡頭有了子嗣的靜,欣喜不已,這名字久久拿不準,眼下見了真人,著真人賜個名,也讓孩子沾一沾神妙!”

‘好。’

他見針,見李曦明笑著搖頭,可究竟是好消息,只稍稍一忖,答道:

“…這東西本該你父親取,只是你來問我了,我便要應你,如今大戰在即,紛不已,都去了北邊,也該取個好兆頭,那就指一個【還】罷。”

“李遂還。”

李絳壟立刻下拜,涕淚橫流,恭恭敬敬地道:

“拜謝真人!”

李曦明掃了一眼,見李絳壟背後的李絳宗若有所思,便暗暗點頭:

“不說有壟夏的心思,至看得出來。”

要知道李周巍諸子,只有一個李絳遷用了辶,其餘壟夏樑年,都沒有按著譜來,甚至宗法裡也有去不計的意思,這李絳壟得了兒子,取名可是個大問題!

李絳壟這樣見針,非要他這個真人來取名,一口氣跪到了面前,也正是自己不敢擅,求一個名而已。

面對對方的小心思,他心緒其實頗有複雜,只揮袖道:

“家裡如今不好置,興許你也要去北方,注意些罷。”

說句殘酷些的,除了李絳遷和李闕宛,如今與北邊的鬥爭沒什麼人不可以犧牲,李曦明即使想把兩人放在邊,放在洲上,又擔憂終年不鬥法、不在生死之間掙扎一二次,不能讓兩人

“紫府也不是天賦高就夠的…沒有師尊、沒有峻弟、沒有家中這麼多年的委屈挫折,我豈能渡過那一關?”

“絳遷還好些,可闕宛安穩,這麼多年來保護得太好,只讓修行,也是不應當的。”

他沉默良久,化流飄去,到了洲中,這才見了李闕宛,果然仍然在修行、習,一修爲距離築基中期也僅有一步,且很是紮實,李曦明讓,輕聲道:

“你也先去閉關,不必磨練修爲了,之後的事,須你應敵。”

李闕宛聞言神肅穆,立刻退下去。

於是洲中的陣空,沒了一聲響,李曦明只覺得躊躇:

‘歷練我也放心不下,總要時時照應,罷了罷了…走一步看一步罷。’

李家曾經是幾個築基的修士商議大事,李曦明甚至還是晚輩,不必主導什麼局勢,偶爾查缺補就好了,他如今一道神通,只他一個真人,底下心思多,不敢說話,更沒有人敢說指點他…

“連大父對我說話都暗暗小心了…哪還能指其他人…”

這才一路往大殿之中去,見了那一尊【逍垣琉璃寶塔】,已經化爲本,立在殿中,約約能看見盪漾的水火風雷。

他化爲天塔中,用神通把口鎖住,徑直落在最高層的【北宮雷】一閣,以神通包裹玉符,懸在雷中,使之隨時有靜便會破開,這才雙目閉,靈識上舉,接府之中的符種。

汀蘭是會用玉符提醒,可自家如今家大業大,要是來了個客人、有什麼麻煩,李闕宛一閉關,家中人到了塔前找不到人,那可難免是麻煩事,這纔要設置玉符。

‘若是有【渡遷令】,也不必如此麻煩了…好在命神通到手了。’

一瞬間眼前景驟然不同,已經到了別樣的天地,濃郁至極的靈氣也撲面而來,他只在一片華皎潔之中坐下,這才把《蹈焰行》取出來。

‘這些年習了這道法…已經略有心得,再進一番,便算把【蹈焰行】習得了。’

‘鏜刀山給太道統折騰就是,如若汀蘭那一頭始終沒有尋我,【明天濤】與【列府天遁】都可以繼續研讀,多一道法,到時一些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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