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見過。”

“多小的時候？”

路小西回憶：“16歲。”

“朋友，這個年齡對我來說，才能稱得上是小時候。”時年36的秦盛沒好氣地拿著茶筅調膏，“對你這個小孩來說，也就是七八年前的事。”

路小西說：“可我那時候真的很小，心智不，就連高……我那會兒可能就一米五幾。”

秦盛順了路小西幾眼，真誠地發問：“請問你現在突破一米六了嗎？”頓了頓，繼續發問，“現在心智了嗎？”

路小西拳頭了，在桌上哐哐砸了兩下：“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能能能，你繼續。”

秦盛繼續加水，點打茶湯，漸漸的，茶碗里起了沫。

“你知道那個時候的小姑娘，腦子不會轉彎的，有了寄托之后更是容易走死胡同。”路小西說，“他出現得非常戲劇，符合那個年齡段的一切幻想，所以……”

秦盛：“戲劇的出現？”

“所以現在我有這個機會，干嘛不上？”路小西沒搭理他的式提問，自顧自地說，“單男，百無忌。”

秦盛敏銳地察覺到路小西省略了中間最重要的過程，他不滿地皺眉：“你就拿這個打發我？”

“劇本費不也是一階段一階段地結算嘛，故事哪能一口氣就聽到最關鍵的地方。等我們大綱過稿了，再跟你說。”路小西接過秦盛捧來的抹茶，深深吸嗅之后，喝了一口，咂味道，“好淡。”

秦盛嗤：“不懂欣賞。”卻也不再發問了。

開會聊到晚上八點多，路小西準備離開時，才看見閨葉詩敏兩個小時前發來的微信。

葉詩敏：你，晚上，來睡我。

路小西對著手機笑，回復：你，洗香香，等我。

葉詩敏是本市重點大學F大的法學研究生，值得一提的是，李勁就是F大育系的學生。當葉詩敏在校級籃球賽上認出李勁之后，就到路小西的委任，為了一名榮的志愿線人。

比起一做事就把手機拋諸腦后的路小西，葉詩敏簡直機不離手，秒回。

葉詩敏：你再不來，圖書館就關門了。

路小西：圖書館？

葉詩敏：我剛看見李勁在圖書館寫作業。

路小西一時間沒能消化完這句話，相比做生意，寫作業和李勁的氣質差得更遠。但是靈巧的手指先一步進行了回應。

路小西：我馬上到。

葉詩敏：瞅你那德行。

路小西打車去F大。

學校管控嚴格，沒有學生卡無法進校門，葉詩敏在門口接，一瞅見路小西的打扮，就咋舌嘆：“妖，不能低調點嗎？上回我們班兩個男生跑來問我要你的微信。”

路小西扭腰：“你給唄，我考察考察。”

“你認真的？”

路小西嘻嘻地笑：“圖書館往哪走？李勁怎麼會在圖書館？”

“快期末考了吧，現在掛科的話，萬一下個學期沒開這門課，就沒法重修，只能申請延畢，誰都不敢大意。”

路小西不懂大學這些門門道道，點點頭，跟著葉詩敏穿梭在晚間的校園。

路小西著兩條，一路上吸睛無數，葉詩敏忍不住問：“你冷不冷啊？”

“不瞞你說，我快凍死了。”路小西上下牙關打，“我要是上過大學，也不敢……這麼造啊。”

出門就打車，家和工作室都溫暖如春，要不是跑來F大，兩條暴在冷風中的總時間也不會超過三分鐘。

“那我們快點。”葉詩敏帶著抄近道，“從山上走。”

兩人所在到圖書館直線距離不遠，只是中間隔了個小山包，小山包也鋪了石階，有時候上課來不及或者單純為了節約時間，很多學生會選擇“翻山越嶺”。

路小西從善如流，跟著葉詩敏蹬蹬幾步，拾級而上。

“我、我們會不會剛好錯過啊。”路小西缺乏鍛煉，沒走幾步就氣吁吁。

“你怕什麼錯過，都住一起了。”

“我在家哪敢正大明看他。再說了，圖書館這種地方，自帶濾鏡，比雙攝還好使……有機會還是要看看一看的。”

“我真搞不懂，你迷他什麼。”葉詩敏說，“你以后要是倒上了，我會看不起你的。”

“哪能呢。”路小西說，“我就瘋這一回，點到即止，我心里有數。”

“作為你姐們，我已經幫你把人搞到邊了。”葉詩敏說，“你也給我個底，到底怎麼想的啊？總不可能一直瞞下去……你打算找什麼機會攤牌？”

“我還沒想好啊，這事不能急，我得想個招。”

“路大編劇，人生哪有那麼好編排的。”

“那也不能打無準備的仗，再到他是什麼概率的事，我能馬虎大意嗎？”路小西說，“還有多久啊姐，我快不行了。”

葉詩敏忽地剎住，路小西差點一個趔趄。

“你干嘛？”

“不用走了。”

路小西滿頭問號，看見葉詩敏沖前面努了努。

順著葉詩敏的目看過去，就在兩人十多米開外的前方，李勁緩步下臺階的影在路燈映照下清晰可見。

路小西和葉詩敏對視一眼，葉詩敏會意，問：“A還是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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