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前幾年給你存的都沒。」

李斯琳就抱著親了口：「我最了。」

說完話累了，李斯琳就躺在旁邊拍睡覺。老人八是知道不喜歡每次在外面被一群人圍著問東問西，每次回來都拉來房間裡躲清靜。睡了，李斯琳拿出手機來，看到藺雨舟問：「還能買到饅頭嗎？」

「現蒸的。你不是回你姐那？」

「我姐他們中午臨時收拾東西回雲南了。」

「那你不回？」

「我沒買到機票，初三回。」藺雨舟又說：「沒事，我之前也一個人過了兩次年。」

李斯琳猜測應該是2020年的除夕，是藺雨舟一個人過的。那天晚上，他給發了一條消息：你的急資我用了，等況好一些我會買了還放在原來的位置。一個人在國外要小心，祝你新年快樂。

李斯琳因為害怕一個人過年，一瞬間就覺得藺雨舟可憐，吃過飯就拎著饅頭走了。下了車看到路邊的店鋪都關門了，就算想買一些年飯，也無可買。但還是多跑了一條街，看看能不能運氣，好歹打包兩個熱菜回去。跑空了，也打不到車了。從三公里外走到家的時候，人已經凍了。

進門的時候一涼氣，有點紫。藺雨舟從廚房跑出來，看哆嗦著大，就上前接過：「怎麼這麼早回來了？」轉又去倒溫水，讓捧著暖手。

李斯琳抱著水杯窩進沙發里：「外面好冷啊。」其實是走太遠太久了。像一隻落難的小鳥，可憐極了。藺雨舟抱了一床被子給蓋上：「你自己回來的嗎？」

「不然讓我爸送我回來啊？他都不知道房子租出去了。看到你又要問東問西。」

「叔叔知道房子租出去了啊。」藺雨舟說：「他來過一次。」

李潤凱有李斯琳家裡鑰匙，但從李斯琳住後就沒來過，因為李斯琳要求獨立空間。某一天他經過，一時興起，決定進門看看，順道幫檢查水電。那時是晚上九點多，他開了門進來，看到打掃房間的藺雨舟，兩個人著實都嚇了一跳。李潤凱是聽說過有人專門撬鎖找長久無人的房子住的，當即要報警。藺雨舟在確認他份後把自己的各種證件給他看，也順道說了租住房子的事。

「叔叔沒跟你說？」

「沒有。」

李潤凱生怕李斯琳說他多管閒事，那之後對李斯琳隻字不提，也要求藺雨舟不用特意提起。李斯琳終於知道為什麼李潤凱沒有追問早歸了，他什麼都知道。八還往深了想，覺得李斯琳回來後跟藺雨舟發生了什麼。

「你們後來有聯繫嗎？我爸又來過嗎？」李斯琳問。

「沒有。」

「你回答太快了。」

「因為的確沒有。」

李斯琳的暖了一點，但腳底還有涼氣，人蔫蔫不想。可這一天好歹是除夕，聯歡晚會已經開始了，總不能兩個人坐在沙發上一整晚看晚會，那真就應驗了藺雨舟簽合同時說的話了。

「我們總得吃點什麼，那饅頭煎一煎，打個蛋花湯，好歹也算一頓飯。」說。

「可是我食材都準備好了。22:00前可以開飯。」

李斯琳聞言雀躍起來，跑過去看，案臺上放著波士頓龍蝦等諸多昂貴食材。

「？哪買的？」

「川哥走之前送過來的。」

「哦。」李斯琳為自己剛剛走那幾公里路屈，完全忘記藺雨舟有土豪姐夫，本不會讓他除夕夜吃煎饅頭片。但沒有抱怨，因為馬上就覺得這頓值錢的年飯，應該能不錯。提議幫忙，藺雨舟沒制止，拿出一張菜譜來對李斯琳說：「能不能做好，就看川哥的菜譜是否靠譜了。」

「清蒸都好吃。」

「但我要挑戰避風塘口味。」

「那我給你加油。」李斯琳兩手拎起蝦，強迫那要口的蝦跟藺雨舟振臂。

藺雨舟笑了：「它不知道自己的命運。」

藺雨舟跟李斯琳一樣，會在一個人過年的時候倍孤獨。但藺雨落已經給他買好了機票讓他一起走，他卻推了。他想，李斯琳從熱鬧的長輩家裡出來，推開門，一整個黑漆漆的屋子空無一人。人會像從極樂場回到冰窖，快樂的覺很快會消退，接著會有倍的孤獨籠罩。

堅強的李斯琳一定什麼都不會對別人說。大概率會發一條闔家團圓的朋友圈，然後窩在床上刷泡沫劇，用別人的幸福來藉的這一晚的孤寂。

藺雨舟覺得也很有可能是自己多想，但他就是直覺會這樣，所以選擇留下。

李斯琳把電視聲音調大，偶爾跑到客廳看喜歡的演員，回來後給藺雨舟複述剛剛的表演，順帶點評。兩個沒什麼過日子經驗的人，在廚房裡認真忙碌，立志做出十個大菜來。

兩個人都聰明，排列組合得心應手，最後上桌的時候，竟是12道。

「太厲害了！」李斯琳拿起手機拍照。不裝深沉，社帳號就是的快樂場，今天的壯舉是一定要分的。決不能在一年一度的餐桌大賽里敗下陣來。

終於坐下來，李斯琳指著鞋柜上的酒：「那也是你姐夫給的吧？」

「對。」

「那不能浪費啊，過年呢！」提議喝點。但孤男寡，又怕酒後出子，於是下了任務，每人最多兩杯，貪杯的明年變窮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