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世子借著傅歸宜的名號來拜訪傅歸荑。
“傅小姐,當年我與你哥哥一同在南陵讀書,他跟我說過你。”
傅歸荑一臉迷,好像他們兩都沒說過幾句話。
“傅小姐,他撒謊!”馬上有另一個世子把面前的人猛地到旁邊,手里拿著錦盒遞到傅歸荑手上:“我與你哥哥是至好友,他當年說以后咱們兩家多走。這是我祖傳的玉佩,今日送與小姐以謝救命之恩。”
傅歸荑哪里敢拿。
看了一圈,這些人當初連與說句話都小心翼翼的,怎麼忽然恁地熱。
“滾!滾!”烏拉爾從后面出來把這群人都趕走:“別來煩傅家妹妹,小心阿宜回來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傅歸荑趁機溜回房間。
烏拉爾還沒跟說上一句話,看著逃跑的背影,有種似曾相識的覺。
“滾回去。”他煩躁地趕人,惡狠狠道:“以后不許來。”
“烏拉爾,你別太過分,當年霸占傅歸宜,現在還要霸占他妹妹。”
“就是,公平競爭。”
“別說,小心我拔了你的舌頭。”烏拉爾怒目而視:“別壞了人姑娘家的名聲。”
傅歸荑隔著門聽見烏拉爾的怒吼,低頭一笑。
晚上傅歸宜回來便聽說了這件事,氣得他差點直接沖出去找那群人麻煩,被傅歸荑拉住了。
又過兩日,傅歸宜讓收拾東西,準備搬去裴璟的地盤,世子們不敢去那邊造次。
“這群人跟蒼蠅一樣,怎麼都趕不走。”傅歸宜后悔極了,當時為何要逞那口舌之快,現在麻煩不斷。
傅歸宜不信,如今城關于傅歸荑的傳聞沒有裴璟在背后推波助瀾。
他肯定是故意的。
什麼天降神,箭神轉世。
他時常走在路上被人攔下來問是不是真的,院子外面窺探的人不勝其煩。
晚上兩兄妹安頓好,去謝主人家騰地方。
裴璟告訴傅歸荑有什麼需要盡管提,笑著說不用。
“你怎麼還不走?”裴璟坐在書桌前,上面放了張渝州城附近的海圖,他抬眼發現房間里只剩下傅歸宜一人。
傅歸宜來興師問罪:“城里的流言蜚語是不是你放出的風聲,你難道想用這些子虛烏有的東西就范?”
裴璟是真龍天子,那可不就要配天降神嗎?
“你想多了?”裴璟繼續看圖,“我只是把應得的還給。”
“什麼意思?”
“做你的替做了十三年,如今終于可以堂堂正正用‘傅歸荑’的名字立于世人眼中,有什麼問題?”
傅歸宜語塞,語氣了下來:“我總覺你不僅僅只有這一個目的,你慣是會一石二鳥的人。”
“你要是閑得慌,去安排傅歸荑帶來的一千人,他們都擅遠,可以保障前方將士們的生命。”
帶來的人雖然沒有傅歸荑的技法湛,卻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可以落掛在空中即將登船的海寇。
“知道了。”傅歸宜轉離開。
裴璟等他走后若無其事地喝了一口熱茶。
天生命,是下一個要加進去的。
人都到他的地盤上了,不著急,慢慢來。
海寇這次似乎在醞釀一場大風暴,接連數十日都沒有靜,海風里卻到可聞一即發的火藥味。
月亮漸漸有了圓滿的趨勢,傅歸荑卻覺得碩大的明月得口悶悶的。
在座府邸里隨意散步,忽然發現道路兩旁,還有草叢各都開滿了花。
春天來了。
“渝州除了海貨,還盛產玫瑰花。”裴璟的聲音從后面響起。
傅歸荑轉頭,正要行禮被他攔住:“這里沒有外人,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客套。”
沒堅持,改為頷首示意。
“睡不著?”裴璟與并肩緩行,“害怕打仗?”
傅歸荑搖搖頭:“我不喜歡戰爭,但并不畏懼。”
裴璟笑道:“你一向很勇敢。”
“陛下謬贊。”傅歸荑的聲音在黑夜里顯得更清冷:“去拼殺的將士們比我更擔得起這兩個字。”
裴璟莫名笑了下。
傅歸荑迷茫了瞬間,反應過來后耳子悄悄發熱。
兩人都沒再說話。
走到一轉角,一片玫瑰園顯人前。此時園的玫瑰花競相開放,月華灑在花瓣的珠上,反出晶瑩的。
空氣里淡淡的海味似乎被花香掩蓋,無不在地包裹著兩人,形一看不見的微妙空間。
裴璟的存在在一瞬間極致凸顯。
傅歸荑有點不自在,找了個話題打破曖昧的氣氛。
“陛下,哥哥平日里對您多有冒犯,請您多包含。”傅歸荑承諾:“我會告誡他往后注意分寸。”
裴璟輕笑道:“沒關系。我知道他是在為你打抱不平,也有故意惹怒我的分。”
傅歸荑聽懂了前半句,沒聽懂后半句。
“你放下了,他還沒有放下。”
“他一直自責愧疚,沒有保護好你,甚至為迫害你的幫兇。”
傅歸荑心頭微,眼眶染了一酸熱。
“你不肯責怪他,他只能來找我,他想用我的懲罰來贖罪。”
傅歸荑聲音悶啞,眼睫如玫瑰花瓣般染上水珠:“我竟然一直沒有注意到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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