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 姜津津意外地很沉默。
也是在消化這一重大消息。腦子裡一團,但又清楚,只要找到了那個線頭, 一切都能梳理清楚。
周衍見不說話, 也很不習慣。
他幾次想要找話題來炒熱氣氛, 但又不知道能說什麼。
難道真的跟那個去世的席承認識嗎?可那次慈善晚宴上, 的表現看起來也不像是認識席承的樣子。
周衍也是不著頭腦, 一路都在絞盡腦,等到終於想到可以說的話題時,車輛已經緩緩駛了周家別墅的車庫。剛停好車, 姜津津的手機就接連振了幾下,一面低頭看消息, 一面下車往別墅主樓走去。
周衍張地跟在後, 生怕一下沒注意到會摔跤。
姜津津打開微信界面, 居然是很久以前加上的蘇思悅發來的消息。
那天蘇思悅來到便利店,兩人加上微信後還從來沒有聊過天。
蘇思悅:【周太太, 不好意思打擾您了。之前跟周總被有心人頂上熱搜的事,我跟我經紀人都很在意,這段時間一直在查,對方藏得很深,前段時間總算查出了一些眉目來。】
蘇思悅:【周太太, 您知道元盛集團嗎?】
看著這條消息, 姜津津猛地停下了腳步。
跟在後面的周衍一時反應不及, 差點撞上。
他也顧不上自己, 走到旁邊來, “踩到石頭了?”
就說了嘛,走路不要玩手機。
不過這話他也不好說。
姜津津將手機鎖屏, 臉上神恍惚,一面想著要回答周衍的問題,但另一面又是在思考蘇思悅發來的消息。
在這樣的時候,也是很難一心兩用的。
“啊……”
周衍見一副不在狀態的模樣,心裡擔憂不已,卻也不好對說什麼重話,只是放輕了聲音,“姜士,你忘記了嗎,你之前一天跟我說八百遍走路不要看手機,怎麼,家長不應該以作則嗎?”
姜津津看著周衍關切的面容,最近發生的一切一切都令到力很大。
心深,不是沒想過要逃避——只要不去查就可以了,只要繼續當沒心沒肺的姜津津就好了。
可每當心裡有這個想法時,就彷彿能看到默默忍一切的原主。
力再大,對於未知的事再恐懼,仍然要著頭皮一路查下去。
可是這會兒周衍的關心,讓鼻酸不已。
低下頭,掩飾了眼裡的真實緒。
周衍見這樣低下頭,還以爲自己說的話太重了,頓時手足無措,磕磕絆絆的解釋:“誒,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看手機可以,但,但還是要注意一下路。”
“啊,我錯了我錯了。”周衍舉手投降。
姜津津這才擡起頭來,臉上滿是得意洋洋的笑容,“小子,被我騙到了吧。”
說完後,又摁亮了手機,研究自己的表,自言自語地說:“我是不是可以進軍演藝圈爲影后了?”
臉上哪有什麼失落落寞的緒!
簡直就是浪費他的!!
周衍又氣又笑:“就你還當影后?娛樂圈沒門檻的啊。”
姜津津並不想讓周衍擔心。他只是一個十六歲、非常正直、心腸異常的高中生。
原主的事太過複雜,暫時還不想讓他知道。
翻了個白眼,跟以往一樣跟他一路吵吵鬧鬧進了主樓,在周衍去廚房找吃的時,還不忘扯著嗓子提醒他:“你自己下次去買啊!幹嘛一直拿我的吃!”
周衍扭頭回:“你買的更香。”
姜津津又罵了他幾句之後才上樓,一轉過,臉上的笑容就逐漸消失。
等回到臥室後,才手抖著繼續打開微信。
蘇思悅:【周太太,我這邊跟元盛集團沒有任何集,您可以跟周先生商量一下,看是不是跟元盛集團有什麼過節。】
之前,蘇思悅就說過,將那樁莫須有的緋聞頂上熱搜的,不是娛樂圈的手筆。
當時還跟周明灃說了。
周明灃說,他都知道。
那會兒還以爲是他的競爭對手想要抹黑他的形象才使出這下作招數。
覺得,他生意上的事,又不懂,所以這件事就被拋在了腦後,現在蘇思悅重新提及,姜津津這才一點一點的思慮從前被忽視的細節。
比如,周明灃說過,他跟元盛集團沒有任何業務上的往來,可他那時候明明表現得很在意那場慈善晚宴,一向惜字如金的他,提了好幾次。
比如,那時候明明察覺到了,那位席芷儀席總看了好幾眼。
又比如,掛在原主曾經兼職過的畫廊裡的那幅畫也的確出自席承之手。
所以,現在其實是有三個可能。第一,一切都是腦太大的產,一切只是巧合。第二,周明灃跟元盛集團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因此元盛集團纔要刻意針對他,繼而將他跟蘇思悅的緋聞重新送上熱搜,第三……
姜津津凝目。
這也是最大的一種可能,就是跟元盛集團有關係的那個人不是周明灃,而是原主。
姜津津躺在牀上,思慮萬千。
越想越是後背一陣發涼。
躺了許久,纔拿起手機回覆了蘇思悅的消息:【蘇小姐,謝謝你,我會跟我先生說的。】
我先生……
姜津津忍不住在想:那麼,如果的猜測是對的,周明灃在整件事中又是扮演怎樣的角?
不想惡意去揣測自己的枕邊人。
更何況這段時間的相都是真的,他對的珍惜尊重,他對的關心,這些都是真的。
難道要怪他嗎?
對朋友一向寬容,對自己喜歡的男人也不會太過嚴苛,更何況,從頭到尾,也沒有做到百分百的坦誠不是嗎。
就在姜津津胡思想時,有人敲了敲房門。
“是我!”周衍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姜津津只好拖著子過去開門,在開門的那一瞬間,又立馬打起神來,“幹嘛。”
周衍看著,“肚子了。”
姜津津:“……小子,再說一遍,我不是你的保姆。”
周衍:“可是你是我家長。”
這一句話讓姜津津一點脾氣都沒有了,沒好氣地說:“讓家裡阿姨給你做啊。”
周衍此刻將熊孩子的特質展現得淋漓盡致:“可是我不想吃家裡的,我想去外面吃。”
姜津津:“……”
周衍使出絕招:“這樣吧,我們出去吃點東西,我陪你逛街,我給你買單,怎麼樣?”
姜津津豎起耳朵:“你給我買單?”
周衍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對。”
姜津津:“提前說好,預算多。”
要是給整什麼預算五十一百,直接白眼翻上天。
周衍咬咬牙:“沒有上限。”
姜津津詫異地看他,“鐵公開始拔了?”
沒有上限這句話,從父子倆口中說出來,覺就完全不一樣。
周明灃說沒有上限,將人蘇得。
周衍說這話……讓姜津津都能最直觀地到他心裡在滴。
周衍:“去不去?!”
“去!”當然去,錯過這個薅羊的機會,還不知道今生有沒有機會宰周衍第二次。
姜津津興高采烈的跟著周衍出門了,兩人去吃了烤魚,姜津津其實沒什麼胃口,但看著周衍吃得那麼香,竟然不知不覺的也被影響著吃了小半碗米飯。
吃完飯後,兩人又去了附近的商場逛街。
姜津津在生活方面並不奢靡,也不像別墅區太太羣裡的太太一樣,鍾收集珠寶或者限量版手包。雖然現在在食住行這些事上有人爲買單,不過還是狠不下心去買一隻幾十萬的包。比起大牌,更喜歡聘請小衆的設計師幫量定製服,也更習慣去挖掘冷門品牌的手包。
不過,很奇怪的是……
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居然帶著別墅區裡其他太太去追隨小衆冷門了,以致於,當時青睞的小衆品牌都傲起來,還漲價了!!
來到商場,周衍的神彷彿壯士扼腕般的凝重。
姜津津什麼店都去溜達了一圈,但最後,也只買了一瓶香水。
周衍去買單的時候,步伐都輕快了許多,臉上的笑容也無比的真切。
只因爲這一瓶香水售價不過千。
從商場出來,周衍語氣輕鬆:“正好這裡離得近,去一趟畔湖雅軒吧。”
姜津津:“去那裡做什麼?”
周衍以一種很奇異的眼神看,“家裡的一套房子,想起來我初中時的筆記說不定落在那裡了,過去找找。”
畔湖雅軒是前幾年開發出來的樓盤。
單價高、還未開盤時就有很多人關注,一開盤現場火之程度都上了新聞。
“不是,你爸爸究竟有多房子?”
當然知道周明灃這樣的商人,房產數量肯定很可觀。
可也沒有刻意打聽過,穿書過來,也一直都住在森林別墅。
周衍:“你不知道?”
不等姜津津回答,周衍立馬說:“你都不知道,那我會知道嗎?”
姜津津暈乎乎的,開著車帶著周衍來了畔湖雅軒,看著錯落有致的高樓,看著小區的綠化環境,再想到之前陪孫文清看房時,偶然聽別人說過這裡的房價……
此時此刻,終於有一種——
姜津津你出息了啊!!
你居然泡到了這樣一個男人!!!
*
與此同時,席家老宅,席芷儀收到消息,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開車回來。
以前席家老宅非常輝煌熱鬧,隨著席家父子的相繼離世,這一幢老宅,再也不是席芷儀心目中的港灣。
在這裡出生,又在這裡長大,明明應該對這裡充滿了,可每一次回來,都想盡快離開。
席家最近三四代裡,每一代都出現過天資卓絕的天才。
只是老天爺是公平的,席家像是被詛咒了一樣,每一代英才幾乎都沒活過三十歲,一開始,家裡人都不知道是什麼況,直到席承出生後,隨著醫學發達,他們才逐漸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席家有傳病基因,並且這種病只傳男不傳,發病也是看概率的,有的人很小的時候就發病了,有的人二三十歲時才發病。
即便現代醫學再發達,依然有很多無法攻克的病癥。
席家出了無數的人力財力,依然無法阻攔席承的離世。
席芷儀在管家無奈的眼神中上了二樓,二樓死氣沉沉,來到了一間臥室,臥室的門是虛掩著的。
走進去,只見的母親正坐在搖椅上翻看著一本老相冊。
席芷儀不用湊過去看,便知道那本相冊裡都是弟弟的照片。
小的時候,弟弟還小什麼都不懂,卻已經知道了弟弟得了一種註定活不長的疾病,所以,不需要長輩提醒,爲姐姐,也是一直讓著弟弟,弟弟很懂事,其實那個時候,他們姐弟倆關係一直都很好,偶爾想到弟弟活不長時,還會地哭。後來,有幾次都聽到母親自言自語,或者是跟旁人說,這病怎麼就不是傳給芷儀呢?
以爲是自己不夠優秀,拼命地努力,可無論再怎麼好,父母都覺得弟弟更好。
相信,如果可以選擇誰得那個病,父母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
算命的說她是母儀天下的命格,旺夫!旺不旺她不知道,隻是生出來十天就被送進孤兒院,為親生父母省了很多錢,算旺父嗎?為了給孤兒院阿姨看病,賣了個卵子,冇想到那小正太是全球首富陸沐擎的兒子,算旺兒嗎?隻是,陸沐擎是她未婚夫的小叔,這個小正太還萌萌噠,說:“姐姐,等我長大我娶你。”她也淩亂了。結婚前一晚,她的未婚夫為了和他小嬸嬸在一起,親手把她送到了小叔陸沐擎的床上。陸沐擎看著床上的血跡,揚起了笑容,“我們要是不在一起,就對不起他們的好意了。”陸沐擎是毒,是高高在上的君王,這種男人,她招惹不起。然而,他霸道的給她戴上了婚戒。“炎景熙,我是商人,不做虧本生意,你讓我丟了一個老婆,就必須賠我一個,還有,你用了我,我也要把你用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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