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津津最後還是沒向周衍的牛仔下手。
抱著很憾的心, 吃過午飯後,就開車前往便利店了。結束黃金週的第一天,便利店的生意依然很好, 直到下午兩點後, 客人才逐漸減。姜津津正拿著清單在點數時, 突然幾個保鏢將團團圍住, 嚇了一個措手不及。
在知道席承的事後, 不需要周明灃提醒,惜命的姜津津就主提及,如果可以, 最好給再多安排幾個保鏢。
保鏢嘛,是絕對不嫌多的, 也毫不覺得自己的生活到了打擾。
席母這三年以來做的種種, 令人髮指, 可有一點,席母似乎從來沒想過要在上去傷害原主。
不過遭殃的都是原主邊的人。
對稍微關照一點的同事, 都會遭遇這樣那樣的刁難。
被辭退都已經是最輕的了。當然,也正是因爲這樣,原主才更折磨,如果,如果席母直接傷害的是原主, 姜津津相信, 原主都不會那樣難。到後來, 原主的邊沒有一個朋友, 被地做到了席母要求的那樣——孤一人, 再無片刻歡愉。
穿過來的時候,原主的通訊錄裡都沒幾個人, 席母想讓原主在這熱鬧的大都市變一座無人的孤島。
姜津津看向保鏢大哥們的謹慎還有張,再擡頭看過,果然路邊停著一輛黑的轎車,從車上下來一個人,正是那天在壽宴上看到的席母。
席母終於是沒招了。
終於是沒忍住找了過來。
十分鐘後,姜津津跟著席母來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館。當然不會讓自己單獨跟一個瘋子在一起,哪怕這個瘋子並不會怎麼。後站著四個型男保鏢,引得咖啡廳的客人頻頻觀。
席母的臉很平靜,在看向姜津津後的四個保鏢時,也沒在意,一開口,嗓子是有些沙啞的,“我來是告訴你,馬上就是承的忌日了。”
姜津津喝了一口咖啡,聞言表沒有任何波,“哦。”
席母看了一眼,目平靜無波,“承臨死前,有待過我,希席家能多關照你。他很憾沒有跟你結婚。”
出於對原主的尊重,從頭到尾,姜津津對席承也沒有什麼意見。
只是聽了席母這話,姜津津還是有些不適。
什麼憾沒有結婚。
明明在那個微博中,兩人已經發生了爭吵,原主也到心疲倦。更何況,席承應該一直知道自己的狀況,這樣的況真的適合走一段婚姻嗎?倘若兩人相,倘若家庭和諧,也不是不可以,可關鍵是,在席承死的時候,席家都沒有同意。
席家的事,都聽周明灃說了。
說是龍潭虎太過誇張,可裡面太過複雜,絕對不是原主能夠理得了的。
“哦是嗎。”姜津津語氣平淡。
“承的忌日,你要來。”
這理所當然的語氣,令姜津津都茫然了。
這是哪裡來的皇太后啊??
姜津津反問,“是以什麼份?”
席母眼裡掠過一厭惡。實際上,直到此時此刻,也並沒有認可姜津津有資格爲席家的兒媳婦。
不等席母回答,姜津津就晃了晃無名指上的戒指,“我已經結婚了。也不太適合出席那種場合了。”
席母說:“你以爲周明灃就多麼看重你?”
“不勞關心。”姜津津笑著說,“說白了,你不過是希這個世界上有人陪著你一起痛苦,別人不知道你是什麼心理,我還能不知道?以前就聽人說過,有的媽媽會對兒媳婦產生嫉妒心理,當時我聽了還不以爲然,現在想想,這話是有幾分道理的。”
有的媽媽會厭惡以及無休止的刁難兒媳婦。
歸到底,不過是覺得兒媳婦搶走了兒子。
席母似乎就是這樣。所以對於兒子臨終前心心念唸的人不是家人,不是生他懷他的母親,而是原主時,對原主的恨意達到了極點。
一面的確答應了承諾的,沒有去打罵更沒有讓原主送命,可另一面,也在想,既然我兒子這樣你,那你就應該比我更痛苦。
這世界上誰都能忘了席承,唯獨你不能忘。
很多母親對自己的兒子都有濾鏡,彷彿只有天仙才能配得上。可如果天仙真的出現,又能無端生出許多理由來討厭。
席母聽了姜津津的話也沒什麼反應。
直到姜津津說:“我今天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不會跟周明灃離婚,我很他,當然就算有一天真的離婚了,那我還會找劉明灃李明灃。”
席母平靜的面容果然有了一變化。
的聲音低沉,彷彿是從幽深老宅裡傳出來一樣,令人瘮得慌。
“你不怕日後見了承……”
姜津津才懶得聽將這句話說完,打斷了,微微一笑:“這個問題問得好,如果以後我們有緣再見,他知道今時今日他的家人們這樣對我,恐怕還要求我原諒吧?”
“回答你的問題,我沒有對不起誰,我不怕。”姜津津盯著,“就是不知道你怕不怕了。”
姜津津走出了咖啡館,當然四個型男保鏢也一直跟著。
拿出了包裡的手機。
從剛纔開始,就錄了音,將這段錄音發給了周明灃。
雖然不知道周明灃是怎麼想的,但既然兩人已經決定了要在一起,那對他就不會再瞞。
……
哪知道,二十分鐘後,收到了周明灃的回覆:【周太太,解釋一下,劉明灃李明灃是什麼意思。】
姜津津:“……”
這是重點嗎??
姜津津裝死,乾脆不回消息了。
可週明灃的消息又鑽了進來:【繼續釦子。】
姜津津:【不要靠近男人會變得不幸.jpg】
*
這三年裡,席母似乎已經欺負慣了人。畢竟原主之前接的也都是普通人,普通人在面對席家的報復時,的確是沒有任何還擊之力。因此席母的手段心理還停留在這個階段,全然忘記了,姜津津現在邊的人是周明灃,是一個財力力比席家更強的男人。
周明灃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保護好了姜津津的生活。
邊的朋友,他也都安排了人進行保護。
現在,席母明顯被他們激怒,那他就更不可能一點準備都沒有。可以這麼說,只要周明灃願意,就連席芷儀現在每天要做什麼,跟哪些人見過面通過話他都知道。更何況是現在權利被削弱的席母。
所以,汪秀香還沒來燕京時,他就知道了會有同學聚會的那一出。
席母現在就是困,只待蓄力進行最後一擊。恨姜津津,也恨周明灃,恨他搶走了兒子的人。
當週明灃收到第一手消息,得知席母竟然將心思打到周衍上時,一點兒都不意外。
席母找了人,連周的計劃都沒有,就想讓人綁架周衍。
當然也不是完全失了理智。
只跟綁匪說,讓周衍缺胳膊斷就好。
可笑的是,席母也沒有想想,綁匪也並不是想象的愚蠢之人,在周明灃的嚴追蹤下,那幾個綁匪也怕惹上事,在知道席母要他們綁架的人是周明灃的獨生子後,一個個都歇了心思。他們也不是真正的亡命之徒,就算是亡命之徒,也不可能不去掂量分量。
周明灃也就順勢讓人找到了綁匪,跟綁匪談了一場易。
現在綁匪那邊也拿到了席母付定金以及讓他們綁架的證據。
周明灃也沒有瞞姜津津。
姜津津雖然早就想到了席母不會就這麼算了,但在知道竟然要去綁架周衍一個無辜的孩子時,還是怒火中燒,“是不是瘋了!”
周明灃趕忙抱住。
好半天,才恢復了平靜。
姜津津知道席母這樣做的原因,席母在使了很多手段不時,便想著讓周明灃惱上,最好兩人之間有無法修補的隔閡。
那自然就只有周衍了。
周衍是周明灃的獨生子,哪怕他在那場綁架案中毫髮無傷,只要發生了,跟周明灃都回不到過去了,跟周衍也一樣。
席母是鐵了心讓這輩子都不好過。
到時候如果真的因爲,而讓周衍到了傷害,也無法原諒自己。
姜津津眼眶都紅了。
不管多麼難的時候,都不曾掉淚。
周明灃到肩胛微微溼潤,心下酸脹,更用力地抱了,在耳畔一遍又一遍的哄著:“放心,沒事的。我早就已經都安排好了。”
到了他如今的年紀,不管是公事還是私事,都要做到萬無一失。
他不接“萬一”這個可能。
所以,勢必要花費更多的心,他也不可能在明知道這個人危險時還不嚴防死守。
實際上,這麼多年來周衍也被人盯過不止一次。
多得是亡命之徒一筆發財。
他爲一個父親,當然是不會讓兒子置於危險之中。
“我如果連自己的妻子兒子都保護不了,”周明灃頓了頓,像是故意討開心,竟然說道:“那我不如死了算了。”
這也是周明灃的真心話。
他的事業太過惹眼,社會上也不缺佛口蛇心的人,爲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妻兒都保護不了,那他這麼多年,都在忙什麼?
姜津津還是很生氣,恨恨地說道:“我只要想到居然想去傷害周衍,我都想跟拼了!”
周明灃擡起手托住的後腦,吻了吻的發頂,溫聲道:“我來就好。”
“等這件事過了。”周明灃說,“我們去重新補辦結婚證。”
姜津津悶悶地說:“補辦?爲什麼,丟了嗎?”
周明灃嗯了一聲。
沒丟。
但就是想跟一起拍結婚證件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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