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本能讓他說出這句話,很奇怪,他的直覺告訴他,只有這樣,才能激起雲殷的緒,讓他不再那麼居高臨下,用那樣他不喜歡的語氣說話。
事實證明,他的直覺是對的。
話音落下。
雲殷的神就變了。
李昭漪抿了抿,不知道為什麼覺到有一危險,但是他又想到了什麼,忍不住補充了一句:「……還有我師父。我要和我師父一起走。」
雲殷驀然笑了一聲。
李昭漪有些遲鈍地眨了眨眼睛。
下一秒,他瞳孔微睜,被騰空抱起,丟到了一旁寬大的龍床之上。
第30章
被摔到床上的那個剎那,李昭漪頭暈眼花。
這一下實在是猝不及防,他怎麼都沒想到,好好地說著話,雲殷就會突然手。
但是這一下讓他想起了一件事。
一件,似乎被兩人同時忘,但真實存在過的事。
他從城外回宮,在大殿的廣場上遇到了雲殷。雲殷帶他回了澄明殿,臨走時,和他接了一個吻。
而事實上,他現在,都有些腫。
雲殷已經俯下來了。
他用一隻手束縛住李昭漪纖細的手腕,到李昭漪的頭頂,這是一個完全制的姿勢,李昭漪仰著脖頸,被掐著下親,渾都彈不得。
一吻畢,李昭漪聽到了耳邊喑啞的聲音。
「陛下。」雲殷他。
像是他,又像是喃喃自語。
李昭漪的心跳了一拍。但——
不知道這種事已經有過一回,他雖然約知道雲殷想對他做什麼,卻沒有上次那樣害怕的覺。
他還在執著於雲殷說的那句話。雲殷說,就因為這件事。
可是事實就是這樣。
陸重說,做人要知恩圖報。沒有雲殷,他就不會活著。
他欠雲殷一條命,怎麼償還都不為過。
為什麼呢。
為什麼雲殷非要否認他,他願意的。是他自己想要報答雲殷,雲殷也值得這份報答。雲殷覺得他很可笑嗎,還是其實……他本不需要這份報答。
雲殷不需要這份報答。
李昭漪想。
好像是這樣。
沒了他,也會有別人。
就像陸重說的,就算雲殷真的不想自己當皇帝,他也可以找宗室的孩子。
這當然很難,但是雲殷那麼聰明,總能想出辦法。
所以,是他做錯了麼?
雲殷本不需要他,甚至,雲殷可能厭煩他……
這個念頭出現在他腦海里的剎那,李昭漪的思緒驟然變得慌。他瞪大了眼睛,想說什麼,卻被著下,新的吻又落下來,又重又深、要把他拆吃腹的狠。
「唔……」
他實在有些不過氣,掙扎著開口想讓雲殷鬆開他。
只是仰起臉,到對方的眼睛時,他怔住了。
那雙眼睛裡有化不開的霧,有深重的,還有,滿滿的、他的倒影。
下意識地,他停止了掙扎,他的心怦怦直跳,輕著。
鬼使神差,在雲殷探進來的下一秒,他第一次主地張開了。
然後,輕輕地、笨拙地,了一下。
-
李昭漪的這個作純粹是本能。
他在這件事上確實一竅不通,自然也不知道一向被之後的忽然主有多人。
有那麼一瞬,他能覺到雲殷是凝滯的。
但是很快,他就被狂風驟雨侵襲。
床是的,他陷在裡面彈不得。臉是燙的,被攥著的手腕是疼的,他在親吻的間隙小聲地嗚咽著,雲殷的自他的落到他的鼻尖,又落到額頭。
像是難自。
他的息比李昭漪重得多,每一下,都帶著忍和克制。
李昭漪的襟已經完全散了。
他已經換回了做皇帝時穿的常服,雲殷給他親手挑的。順的料子,繡著龍紋金邊,整張華麗繁複的龍床供著天底下最尊貴的人。
但是散的襟下,鎖骨伶仃,手溫熱細膩。
雲殷手,功地獲得了一陣慄。
他又了李昭漪一聲:
「陛下。」
他忍不住。
踏進殿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今晚李昭漪必須屬於他。
可是差錯,他們有一個那麼單純的開始。
雲殷不贊同李昭漪的想法,但他也並不想破壞對方心裡這份純淨的好。儘管,他有些自嘲地想,他拖著李昭漪這混沌的朝局,他們已經有了一個不那麼好的開端。
可是李昭漪說:「雲殷。」
「你不是要等我願意嗎。」他說。
雲殷眼睫微。然後,他聽到李昭漪著聲說出了下一句:
「孤願意。」
不用提點,不用自我警醒。
李昭漪第一次主說了這個他一度非常抗拒的自稱。
他們彼此都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
起初,是純粹的混沌。
下人早就被遣出院子。寢殿裡只有幾盞幽幽亮著的燭火。
燭火亮得很遠,那種真實而又細微的卻很近。
因著李昭漪的那句話,雲殷的作帶著幾分急躁和暴。與之相反的,是落到李昭漪臉頰、頸側的,安而憐惜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