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點點哦。算是送給你的一份禮吧，我準備了很久的，希你會喜歡。”

    林介立刻打蛇上：“我肯定喜歡。”

    雖然禮的影子都還沒見著，不過並不妨礙他出於禮貌先恭維一下。

    白銀輕笑了一聲，不置可否，繼續道：“我所教給你的劍和法，你都已經掌握得差不多了，按照當初的約定，我將告訴你第二紀與第三紀接的真相。”

    “其實你應該也差不多調查到了，坎德拉以及整個爾弗茲麵對的並不是什麽疫病，而是來自黑暗之中的某個存在，祂過於強大的力量讓看見和接到祂的人全都開始了異化……不過，爾弗茲的罪孽卻遠不止於此，懦弱是，貪婪也是。”

    “他們試圖掌握來自異化的力量，於是，他們開始了試驗。”

    林介咋舌：“試驗？”

    這些容資料上倒是一點也沒有記載，而坎德拉的記憶之中也是一片斑駁，就好像刻意在回避一樣。

    白銀道：“是的，試驗。他們需要大量的樣本來找到駕馭這種力量的方法，但出的戰士百裏挑一，怎麽能用作消耗品，於是……”

    林介瞇起眼睛：“於是弱者為了羔羊。”

    該說曆史總是驚人地相似麽……

    這與今天被他抄家的弗雷德家族，又有什麽區別？

    白銀輕聲道：“但最後，這來自深淵的力量失控了，大量的爾弗茲人被異化，最終，那個末代的王，在企圖通過弒神來終結異化源頭失敗之後，隻能向自己曾經庇護的臣民舉起了劍。”

    林介突然抓住了盲點：“這麽說來，坎德拉其實沒有瘋？”

    白銀卻笑道：“誰知道呢……”

    第347章 白銀的告別

    “也是……不管他到底是瘋還是沒瘋，如今，既不會有人為他平反，也不會有人願意相信了，這段曆史早已化為灰燼，連飾的機會都沒有。”

    林介習慣地叉雙手，歎了口氣道：“昔日的王國和人民都已經逝去，就連坎德拉本人的靈魂，也已經永遠消亡，隻剩下了一段模糊不清的記憶。”

    “無論如何，一個屠殺自己子民以致滅國的王，從任何角度看，都已經是個瘋子了。”

    當初見麵的時候坎德拉之所以連反駁都不反駁，就直接承認了自己當初就是發瘋，就是所謂“大瘟疫”的源頭。

    恐怕是因為一旦說出真相，那個在各種神話傳說當中都是好象征的古靈王國，就會瞬間崩塌，變邪惡、可怖、懦弱又自私的反麵存在。

    想必，坎德拉並不希自己的國家在後世人們眼中變這副樣子。

    可惜的是，既然在真理會提供的一切資料當中都沒有流傳這樣一種可能的記錄，就很大概率說明了……當時知道真正真相的族們，並沒有對坎德拉做任何的辯護。

    這個國家人民的罪孽，最終由他們的王來背負。

    林介不由得想起當時自己開導坎德拉的時候，後者一直重複強調一切都是他自己的罪孽。

    因為自大而直視神明發瘋的是他，屠殺子民的是他，毀滅爾弗茲的也是他，所以他不求救贖，也不覺得自己能贖罪，而是心甘願地承永無止境的折磨。

    可假如他從來沒有瘋過，他又在被什麽所束縛，所折磨，所流放？

    也許……隻是心的愧疚吧。

    作為這個國家的王，未能守護這片土地和子民就是他的罪，被他歸咎為了自己的無能，所以覺得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他自己。

    又或許上萬年的時間，讓被困在那把劍當中的坎德拉，自的記憶其實早就已經模糊不清，隻剩下了無窮無盡的愧疚，而外界的言語又不斷傳遞著他是罪人的信息。

    到最後，就連他自己都相信了。

    真是悲哀至極。

    白銀低聲道：“‘流放者’坎德拉，他被自己的執念困在了那把殺死他的聖劍當中——流放他的，其實一直都是他自己。”

    林介默默將聖劍從自己的夢境中召喚出來，橫放在膝蓋上，手指拂過銳利的劍，道：“但他是個好國王。”

    聖劍無聲無息，其中積累了數萬年的怨念早已與坎德拉的靈魂一起消散，剩下來的隻是一把冰冷的武，自然不會有半點回應。

    但坎德拉曾經給予林介的記憶卻在這一刻沸騰，一直以來被如翳的黑霧覆蓋著的後半段記憶瞬間清晰了起來。

    ……

    “王，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隻有這個辦法了！如果不這樣，我們本沒有辦法對抗黑暗啊！我們沒有辦法了……”

    “你們該死！你們怎敢……”

    “難道您要看著爾弗茲覆滅嗎？您不是試過了嗎……黑暗深的那個神明，本是無法對抗的存在，您不是……也失敗了嗎？嗬，不如說，您本就連見都無法見到祂吧。”

    “……”

    “沒錯，我們現在做的，是唯一能拯救爾弗茲的方法！”

    “王，您應該學會取舍，為了活下去，一部分犧牲是必須的，我們深知您的仁慈，但……您看，他們是自願為了爾弗茲而為試驗品的，您可以詢問他們的意願，他們也都很想為王國貢獻自己的力量。”

    “難道您要辜負他們的期待嗎？”

    “夠了……我會再深一次黑暗，不要再說了。”

    ……

    “王，您回來了……”

    “你們在欺騙我，為什麽？”

    “對不起，咳咳……王，您功了嗎？”

    “……”

    “沒關係，您不必自責，您已經做得很好了……王，您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王，隻是我們並非好的臣子，很抱歉，讓您看見了這樣難堪的一麵。”

    “但您是如此仁慈，一定會答應我們這最後一個請求吧。”

    “——請您殺了我們。”

    ……

    “我是爾弗茲的末代國王，坎德拉，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在此請求原初巫們的庇護。”

    “請庇佑我離散的子民……讓他們活下去。”

    “好。”

    ……

    林介閉著眼，手腕上的環狀白痕傳來灼熱刺痛的覺，讓他不由得手按住了那一塊。

    這痕跡是當初坎德拉在夢境當中送給他的那頂王冠化作，是靈王的象征。

    逐漸清晰起來的記憶拚湊起了那段曆史。

    “原來是這樣……”

    林介心道：“有一點我倒是錯怪了坎德拉的臣子，他們是真的走投無路，因為被作為羔羊的不止是那些無辜的民眾，甚至還有他們自己。”

    他想起記憶中的坎德拉在回到自己的王城所看見的那個龐大的，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臃腫怪，用怪異的語調請求他們的王殺死自己的畫麵。

    “這麽想來，瘋的其實是他們才對啊。”

    “但自始至終都清醒的坎德拉，在揮劍殺死他們的時候，又該有多麽痛苦呢。”

    林介手腕上的印記逐漸平息，但最後坎德拉自殺時的緒波卻凝聚了一疑。

    原初巫的庇護？

    但在坎德拉的記憶中，麵前降臨的可不是什麽通常意義上的巫……而是四尊比那龐大的怪，更加畸形扭曲的詭異事。

    聲音倒是正常的聲線，雖然約帶了點混響……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其中一道聲音好像有點耳？

    林介思緒飄忽，一時又有點難以辨認，畢竟相似的聲音千千萬，指不定就是有點像而已。

    嗯……總之坎德拉付出的代價，則是永遠不能告訴自己的子民真相，讓那些靈徹底為巫們的信徒。

    這本來就是他的打算，所以自然是立刻答應。

    不過最後卻變了數萬年的自我折磨，不知道他當時要是知道會不會猶豫一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白銀突然狡黠地道：“坎德拉的印記？這可是靈王的象征，而且是他自願給你的，其實就等於王位的接，如果你能找到爾弗茲的民，說不定他們願意奉你為王。”

    林介了角：“算了吧，我就一書店老板，管管書還行，管人？我可不想和坎德拉一個下場。”

    白銀語氣溫：“知道你懶。”

    頓了頓，接著聲道：“接下來一段時間我都不會出現了，這個夢境你可以用自己的夢境吞並掉，這樣不需要捕夢網你也可以進來。”

    林介驚訝道：“你要去哪？”

    白銀道：“~”

    林介：“……”

    白銀笑了笑，道：“不過我保證，我們很快就能再見麵了。”

    林介還想說話，卻覺到額頭上冰涼且的♪，一時失去言語。

    ……

    林介睜開眼睛，從夢中醒來。

    正上方掛著的捕夢網在晨曦的微之中迅速化作灰燼，飄散無蹤，什麽都沒有剩下。

    他砸吧回味了一下，突然一愣，那道聲音，似乎和白銀很像？

    第348章 鋒

    雖然第二天白天的天宴會要八點才開始，但費奇一大早就已經醒了過來。

    洗漱完畢之後，他就在自己的房間裏，對著鏡子演習等下見到林介的時候該怎麽說。

    “咳咳……早上好，您昨晚睡得好嗎？”

    “不行不行，這樣太尋常了！而且很沒必要，難道那種級別的存在還會失眠嗎……”

    “咳咳，真巧啊，您要一起去吃早飯嗎？我已經打聽過了，宴會的早餐地點在二樓西側的餐廳，也是完全自助的，可不能錯過了，走過去的時候還能順便路過一下賓客的房間門口，雖然什麽都看不到，但也許可以偶遇到一個……”

    “啊不不不，我到底在說些什麽啊！”

    費奇突然抬手捂著自己的臉：“那位林先生難道會在意這些東西嗎？這本就是沒見識過世麵的鄉佬進城，就連其他參加宴會的人都會覺得這些話題很無聊而且下流吧？他們這些上流人士……”

    “不行，我不能再用一般人的思維來想問題了，我現在可是超凡者，要想想超凡者該怎麽說話！”

    費奇喃喃自語地下定決心，然後有對著鏡子眉弄眼，手舞足蹈了半天，突然注意到了自己的眼睛下麵一片青黑，眼角一片，臉也十分蒼白，一看就沒有睡好。

    他也確實沒睡好。

    實際上，他昨天本就沒有睡著，所有的時間都用來仔細研讀那本《紛惡之巢》了。

    那本書中的容令他如癡如醉，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如果要形容的話，他覺得自己實際上是睡了很深的一覺，等到他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天都已經亮了。

    同時，在那一刻，他也覺到自己的靈魂好像發出了泥潭中汙濁泡沫破裂的聲音，從中誕生出了一個新的自己。

    那是確確實實能力的提升……奇妙而不可思議。

    他到現在也依舊保持著那種的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