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把自己的小熊拿出來揮了揮。
他想:這樣爸爸總該可以看到了吧。
霍司承依舊沒有,他聚會神地盯著手機,好像手機里的東西比霍小飽重要一百倍。
霍小飽又努力揮了揮小熊,還小聲地喊:“爸爸,小飽在這裡。”
已經很明顯了,爸爸不可能看不見,霍小飽眼地看著霍司承,眼穿。
霍司承始終沒有搭理他。
霍小飽委屈到了極點,眼眶裡的淚珠在打轉,短短的胳膊垂了下來,小熊落在地上。
霍小飽最後看了一眼霍司承,然後失地轉過,拖著小熊離開了主臥。
他一個人回到兒房,踩著小梯子爬到床上,鑽進被子裡嗚咽出聲。
第5章
看到霍小飽的小小背影,霍司承幾乎是不控制地起下床,想要去追趕霍小飽。
他完全忘了自己右的骨折,直接起,腳底剛踩到地面,韌帶斷裂的膝蓋立即傳來難以忍的劇痛,痛到霍司承的手臂瞬間力,整個人踉蹌著摔下床。
幸好他矯健地用左手按住床邊,重心往左邊傾斜,避免了右的二次損傷。
過了一會兒,和鍾息一起上來找霍小飽的小徐發現了霍司承的狀況,連忙跑過來。
想要將霍司承攙扶起來,但霍司擺了擺手,自己撐著坐了起來,慢慢挪回到床上。
他痛得整張臉都白了,額頭布滿虛汗。
“去看看,孩子還在哭嗎?”
小徐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立即跑去兒房,鍾息正在哄霍小飽,霍小飽噎噎地趴在鍾息的肩膀上,看起來好委屈,但沒有像上次一樣痛哭流涕停不下來。
小徐告訴霍司承:“還在哭,但是不嚴重。”
霍司承忍著疼,表依舊平靜,他詢問的語氣像是不怎麼在意。
“孩子什麼名字?”
小徐一臉“您連這個都忘了嗎”的驚訝表,遲疑了幾秒才回答:“大名霍顯允,小名小飽,吃得很飽的那個飽。”
霍司承心想:霍小飽,難怪圓滾滾的。
“幫我倒杯水。”
“好。”小徐立刻轉去樓下倒水。
端上來放到霍司承的床頭柜上時,小徐一直低著頭,幾次提氣,看起來言又止,霍司承問:“怎麼了?”
小徐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口而出:“理事長,孩子是沒辦法理解失憶的。”
霍司承表一僵。
“您以前對他們很——”
“出去。”霍司承冷臉道。
小徐來這裡一年不到,早就習慣了霍司承做小伏低哄妻兒的樣子,都快忘了他在外是雷厲風行的基地理事長。
朋友偶爾問關於理事長的事,都說“理事長溫又顧家”,此刻冷不防被厲聲訓斥,嚇得臉乍白,兩一,匆忙逃了出去。
經過兒房的時候,鍾息喊住。
小徐站在門口,兩手攥在前,低著頭。
鍾息看了一眼便猜出幾分,“他罵你了?”
小徐搖搖頭,倒沒有告狀。
鍾息一邊哄霍小飽一邊說:“腦科專家說顱腦損傷導致顱升高,人會變得狂躁,控制不住脾氣,你知道他本來是什麼樣的,這陣子就包容一下吧,別放在心上。”
“理事長沒有罵我,我只是替您委屈。”
鍾息垂眸片刻,然後說:“我沒什麼,他生病這幾天你也累的,要不我給你放個假?”
“不用不用,鍾先生,我要是走了,您一個人怎麼照顧一大一小,我在這兒陪著您。”
鍾息頷首,“謝謝。”
小徐勾著腦袋看霍小飽,“還哭嗎?”
“好些了。”
“鍾先生,我覺得……總要想個辦法的,大人能理解,孩子理解不了,會很傷的。”
“嗯。”鍾息還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小徐有時候會產生和失憶後的霍司承差不多的想法:鍾先生心裡真的有理事長嗎?真的他嗎?哪怕是不太相的夫妻,遇到這種事,緒也會有波吧?
可鍾先生看起來實在是太淡定了,甚至給人一種不怎麼在乎的覺。
小徐帶著濃濃的不解,獨自下樓。
鍾息拍了拍霍小飽的後背,霍小飽打了個哭嗝,還在說:“我不要,爸爸了。”
霍小飽相比於同齡的小孩已經算是說話早的,雖然現在還說不出太複雜的句子,而且斷句有點奇怪,但日常表達沒有問題。
鍾息默默想到,語言中樞發育良好,又排除掉一個先天缺陷的可能。
當初懷上霍小飽的時候,鍾息就一直擔心alpha和beta的孩子會發育不良,對他來說,分化結果和智商高低都無所謂,重要的是健康,如果他生出一個帶有先天殘疾的孩子,那等同於害了孩子。
這種焦慮的緒貫穿了鍾息整個孕期。
直到現在,即使霍小飽每天活蹦跳,鍾息的擔憂都沒能完全緩解。他時常會一霍小飽的,一脊柱,聽到霍小飽沒什麼反應,還嫌,笑呵呵地說:媽媽,你幹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