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承在痛苦之餘還要安他的緒。
有時候鍾息會想,雖然霍司承強勢闖進他的生活,把他的人生攪得一團糟,但其實霍司承也沒從他上撈到什麼好。
霍司承將針管藥劑都放到床頭,耳邊傳來悉的腳步聲。
是鍾息,他遞來一條熱巾。
霍司承作微頓,沉默地接過來,指尖到熱巾的溫度,他完額頭上的冷汗,還是忍不住說:“我和他什麼都沒發生,他連我的床都沒到。”
“嗯。”
“嗯是什麼意思?”
“我說過的,我從來沒懷疑過你和他。”
“因為不所以不懷疑嗎?”
鍾息疲於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他說:“所以在你看來,吃醋是唯一能表達意的方式?”
霍司承啞然。
鍾息準備離開時,霍司承抓住了他的手腕,下一秒他就被霍司承按到床上,霍司承翻住他,厲聲質問:“你的反應一定要這麼平淡嗎?你到底是怎麼了,我失憶之前你對我也是這個態度嗎?萬一今晚我沒——”
鍾息抬聲打斷他:“霍司承,你以前從來不會拿這種事嚇唬我。”
霍司承看到鍾息眼底的淚,心臟像是被什麼用力攥。
“我們不吵了,”霍司承用額角了鐘息的臉頰,輕聲說:“我們回到從前,好不好?”
鍾息看著牆上的全家福,輕聲說:“如果你不能恢復記憶,那我們就永遠回不到從前了。”
霍司承逐漸僵。
鍾息想:霍司承,你給我的很好,但我不想再經歷一回了。
他太累了。
“為什麼?”霍司承愈發憤怒。
鍾息只是怔怔地著天花板,霍司承急切地問:“為什麼回不去?”
風吹臥室的水晶吊燈,鑽石狀的水晶吊墜晃了一下,懸在鍾息的瞳孔之上,搖搖墜似的,鍾息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嚇得猛然閉上眼睛,瑟了一下。
霍司承無法知鍾息的緒變化,只問:“你到底怎麼了?”
片刻之後,鍾息忽然開口:“讀軍校的時候,我選了一門哲學課,課上老師讓我們在紙上寫下自己對未來的期待,我寫的是,畢業之後在星海區工程局謀得一份清閒的工作,不愁吃不愁穿,每個星期都可以去榕山看星星。”
霍司承不明白鍾息為什麼突然提到過去的一節課,但他耐心聽著。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依然嚮往這種生活,我以為我嚮往的是清閒和自在,後來發現,那並不是最重要的。”
鍾息睜開眼向霍司承,目沉沉地說:“最重要的是安穩。”
霍司承沒能理解鍾息的話,他起坐在床邊,反問道:“你現在的生活還不夠安穩嗎?相比於其他高層的伴,你不用出席公共場合,不用面對,也不用參加各種慈善晚宴幫我社應酬,你能繼續在研究所里工作,這已經是很安穩的生活了。”
“我本來也不需要做那些,是你闖進我的生活,是你給我這個所謂的理事長夫人的頭銜,然後把我困在這個銅牆鐵壁里,還跟我講,這是你給我的最好的生活。”
“我困住你?我困住你什麼了?”
鍾息已經不想聽到霍司承的聲音了,他喃喃道:“霍司承,我們分開吧。”
這句“分開”直接砸在霍司承脆弱的神經上,將他心深的憂全都炸了出來,他怒道:“我們結婚都三年了,這些舊帳你早不翻晚不翻,我一失憶你就開始翻,什麼意思?”
鍾息不語。
“你是不是早就想離開我了?”
“不是。”
霍司承將鍾息抱進懷裡,用力按著他的後背,幾乎要把鍾息嵌進自己的裡,他說:“鍾息,我不想和你分開。”
鍾息的眼淚順著臉頰落下。
霍司承等不到他的回答,心裡生出幾分焦躁,他低頭吻住鍾息,一開始還滿是溫存和繾綣,在覺到鍾息的無於衷後,他的吻瞬間變得又兇又急,幾乎要把鍾息吞沒。
這兩個月里他一直惦念著鍾息的,瑩潤飽滿的杏紅瓣,一見到霍司承就抿起來,或者氣呼呼撅著,好像霍司承虧欠他很多。
“我會配合治療,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恢復記憶,但我會盡我全力讓你和孩子過得比以前更幸福,好不好?關於沈彬白的事,我再也不問了,我們好好地過下去,可以嗎?”
鍾息把臉埋在霍司承的肩頭。
一瞬間他想到很多,七年來的種種,好的壞的,有哭有笑……太多太多,像電影畫面一樣在他的腦海里番上演。
心臟再一次為霍司承搖。
就像霍司承最後一次求婚時那樣。
鍾息不是在與不之間猶豫,他只是從來學不會拒絕霍司承。
說到底,他也只過霍司承一個。
他沒辦法在里遊刃有餘,進退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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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文澤會同多家,放出了阮雲箏和祁嘉然的通話錄音。
錄音里阮雲箏多次指導祁嘉然如何通過信息素吸引霍司承的注意力,祁嘉然表示不敢,阮雲箏說,霍司承和鍾息的那麼好,除了信息素,沒有更好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