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之後,他喊來文副,讓文副把他接下來的日程表拿過來。
“只有下周三是空的。”文副告訴他。
霍司承的眉頭逐漸皺起,思考良久後,他說:“看來我得在統帥部安排值主席了。”
“這——”
“在統帥部十五個人里設置值主席,在我休假期間,所有事務由當日值主席負責,事關要的,由我批準。”
文副問:“您這是要騰出更多的時間陪伴鍾先生和孩子?鍾先生對您的工作有意見了?”
“不是。”霍司承的回答讓文副有些意外。
“不是他們需要我,是我太需要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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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可鈺在鍾息邊聽完了一整場電臺,鍾息摘下耳機後,俞可鈺鼓著掌說:“好厲害。”
黎非明搭腔道:“何止是厲害,過幾天還有要來島上,專門來採訪小鍾呢。”
俞可鈺有些驚訝:“你同意了?”
鍾息收拾著桌面的雜,“同意了。”
“你竟然同意讓來採訪你?你不是最不喜歡這些事的嗎?以前霍司承想帶你參加晚宴,你都不願意去。”
“人總要長大的,”鍾息抬頭看向俞可鈺,說:“我想要做的那些事,悶在家裡不臉是做不出來的,我想要關注到自閉癥孩子這個群,想要天文館給這些孩子免費參館的資格,我還想要更多人知道東升島,讓這裡的經濟發展起來,這些事僅僅依靠一個電臺是辦不到的,我必須走到臺前。”
俞可鈺欣地看著他。
“經歷了這麼多我也明白了,有些時候,大家都不得已。”
“那司承——”
鍾息岔開話題:“今晚吃海鮮火鍋嗎?”
俞可鈺笑了笑,“吃,我來做。”
俞可鈺和盛煊在鍾家住了一晚,畢竟鍾息的父母也在,有些不太方便,兩個人就住到了霍司承原先落腳的那棟房子裡。
鍾息和俞可鈺並排往家的方向走,俞可鈺看著遠的房間,心曠神怡。
“在外漂泊了四年,一半的時間都在海上,看來看去,還是覺得你這兒的海最好看。”
鍾息說:“不是這兒的海好看,是這兒的人,是的人在邊。”
俞可鈺的臉上逐漸浮起笑意。
“盛煊的父母呢?”
“阿煊說他會解決,他還要把我母親接過來,這兒的景更有助於我母親的神恢復。”
鍾息笑著說:“好啊。”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苦盡甘來,小魚。”
“你呢?”
鍾息挑了下眉,“我?我現在就很好啊,無一輕,我有好多事要做!”
“事都做完了呢?”
“那就再找些事來做,”鍾息語氣篤定:“總之,無一輕。”
俞可鈺還是笑。
之後俞可鈺了鍾息的小助手,他也幫著運營鍾息的電臺,幾個人忙得不亦樂乎。
只是到了晚上,和俞可鈺工作完回來,看到盛煊在院子門口等著俞可鈺,看到他們默契地相視而笑,鍾息還是忍不住向別。
夜晚涼風吹木質窗框,鍾息睡不著。
他合出門,往小木屋的方向走。
他把小木屋的燈打開,敞開毯子蓋在上,就坐在小木屋門口,拿著遠鏡看星星。
餘忽然瞥到有什麼帶著點的東西騰空而起,在鍾息眼前的天空中排列開來。
鍾息怔了怔。
點開始排列文字。
鍾息忽然反應過來,是無人機。
【息息,這是我們結婚的第1310天。】
【我很想你。】
【以前我總覺得,我很你,我會給你最好的,我以為這就是你的方式。】
【直到現在才明白,這句話應該改,我很你,但你是自由的。】
【我很後悔,遲了這麼多年才明白這個道理,很高興看到你能重新散發芒。】
【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陪著你看星星?這一次我一定能看到的你的BR2786。】
鍾息的鼻尖泛起一陣酸意。
他喃喃道:“不行,壞東西。”
“還不行嗎?”
霍司承不知道從哪裡走出來,他徐徐走到鍾息面前,蹲下來整理鍾息上的毯子。
鍾息說:“誰讓你來的?”
霍司承的眼眶裡蓄著淚,他說:“我實在太想你了,息息。”
鍾息扭頭向另一邊。
沉默盤旋在兩人之間,許久之後,霍司承緩緩起,抱住了鍾息。
他用溫熱掌心著鍾息的後背,“燒傷的地方還疼嗎?”
“疼。”鍾息故意說。
“對不起。”霍司承愧疚到了極點,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這些傷都在他的上,他捨不得鍾息吃半點苦頭。
他萬分珍惜地抱著鍾息,不敢用力,又止不住地,“乖乖,對不起。”
鍾息到霍司承的眼淚順著他的脖頸到鎖骨,涼風吹來,又添了幾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