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承閉上眼睛，額頭著鍾息的頭髮，“對不起，息息，這半年讓你們苦了。”

鍾息怔怔地著天花板。

其實半年前他們常常這樣躺在一起，那時候霍司承和霍小飽鬧得比現在還兇。

真是世事無常。

“睡吧。”鍾息說。

鍾息翻了個，把霍小飽放在他的左側，霍小飽穿著鵝黃的棉質小睡，看起來神還很足，沒有要睡覺的意思。

霍司承拿了他事先準備好的小被子，蓋在霍小飽上，鍾息幫他掖好被角。

霍小飽抬起頭向鍾息，鍾息低頭親了親他，說：“晚安，小飽。”

霍小飽歪著腦袋說：“媽媽，小飽開心。”

鍾息愣了愣，“小飽為什麼開心？”

霍小飽說：“因為爸爸媽媽好久沒有一起陪我睡覺了。”

鍾息回頭看了一眼霍司承，霍司承從後面摟住鍾息，探過子在霍小飽的臉上親了一口，霍小飽歪著腦袋傻兮兮地笑。

霍司承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枚戒指，想要趁這個難得的溫馨時刻，幫鍾息戴上。

是他們的結婚戒指。

那枚稀有金屬製的獨屬於鍾息的婚戒。

鍾息沒有配合他，蜷起手指，拒絕了戒指，但他沒有駁霍司承的面子，沒有一把推開，而是拿起戒指，舉到眼前看了看，然後往霍小飽短短的小手指上套。

霍小飽的手太小了，本戴不上。

但他知道這是很重要的東西，一把抓住，牢牢攥在手裡。

他問霍司承：“爸爸，這是什麼？”

“是爸爸對媽媽的。”

鍾息被麻得快要不了，忍不住扭了扭肩膀，想讓霍司承離他遠一點。

霍小飽睜大眼睛，立即抓了戒指，兩隻小手並在一起，生怕戒指掉下來。

他說：“小飽會保護好爸爸對媽媽的。”

聽到孩子的話，霍司承和鍾息的心都泛起漣漪，尤其是霍司承。

有時候他覺得，在人這件事上，他遠遠比不上霍小飽。

霍小飽說：“小飽全世界最幸福！”

鍾息說：“是，小飽永遠幸福。”

霍司承了霍小飽的小手，問：“小飽，明天想吃什麼？”

一提到吃，霍小飽立即來了興趣，他苦思冥想好一陣子，最後做出艱難的抉擇：“吃魚丸！”

“好，爸爸明天給小飽做魚丸。”

霍小飽開心地翹起腳。

一家三口絮絮叨叨地說著話，直到夜深，霍小飽終於困了，眼皮開始打架。霍司承先注意到，了一下鍾息的肩膀，然後轉去關燈。

房間裡陷昏暗。

只有床頭的一盞小夜燈，照著床邊，映出淺淺的橘黃暈。

霍小飽張大打了個哈欠，眼角開始泛淚花，這是他即將睡的徵兆。

霍司承和鍾息也不再說話，霍司承從霍小飽手裡拿走戒指，放在床頭的盒子裡。

鍾息幫霍小飽蓋好被子，輕聲說：“小飽晚安，今晚做個有魚丸的夢。”

霍小飽已經很困了，但還是睜開眼睛，用臉頰蹭了蹭鍾息的胳膊。

他說：“媽媽，今晚做有小飽的夢。”

第71章

霍小飽是最先醒的。

天蒙蒙亮，他就被小鳥的聲喚醒，其實他一開始是醒不過來的，可是他迷迷糊糊覺到有一個強的力量圈住他，正慢慢地往他的方向，快要把他小餅了。

他睜開眼就看到霍司承結實的胳膊，正越過他，搭在鍾息的上。

霍司承已經忘了霍小飽的存在，在睡夢中也要抱住鍾息。

霍小飽嗚咽了一聲。

沒有人理他，他抓了抓霍司承的袖子，反而引得霍司承加重了力氣，摟得更。

這下霍小飽真的要變小餅了。

霍小飽癟了癟，他就知道，他最討厭和爸爸媽媽一起睡了，每次都是這樣。

他翻了個，掙扎著起來，從霍司承的懷抱里逃出來，爬到霍司承的上。

霍司承覺到懷裡一空，練地抱住鍾息的腰，整個人都過去，口著鍾息的後背，和他毫無隙地合在一起。

他把臉埋在鍾息的發間。

一套作行雲流水，好像在睡夢中已經做好了準備，就等著霍小飽離開。

霍小飽回頭看了看霍司承，又看了看鐘息，實在找不到睡覺的地方，他只能趴在霍司承的上，無聊地看著窗外的景。

窗外有隻小鳥。

停在窗沿，走來走去，時不時扇翅膀。

霍小飽睜大眼睛，想要和小鳥打個招呼，他站起來，躡手躡腳走到窗邊，輕輕地了窗戶玻璃，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小鳥就飛走了，毫沒有在意一臉討好的霍小飽。

霍小飽很是失，一屁坐下來。

鍾息覺到有個小東西在他懷裡鑽來鑽去，一開始以為是霍司承的手，等意識稍微清醒一些，才反應過來，是霍小飽。

鍾息低頭過去，霍小飽正橫躺在他懷裡，用兩隻腳蹬著霍司承的手，試圖把霍司承的手從鍾息的腰上蹬開。

但是霍司承輕輕扭手腕，霍小飽就歪倒在一邊，又一次攻擊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