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船之前,趙聲閣把車開到龐。
“你要買船?”陳挽有點驚訝,趙聲閣名下已經有好幾艘價值不菲的遊。
趙聲閣轉鑰匙,熄了火,說:“是你買。”
陳挽頓了一下,不知道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籌備的。
遊設計師是個白人,設基本完,但模型也出了,一個大的,一個小的。
陳挽到底是工科出,對模型很興趣,暗自驚歎,配置妙奢華。
趙聲閣看他對模型不釋手,說:“這個你帶走。”本來一艘船一般只出一個模型的,但趙聲閣特意要求再做一個。
陳挽彎著眼睛說:“那我把它擺在我的辦公室裡。”
設計師問兩人:“遊的名字有什麽想法嗎?辦手續的時候需要備案,後面還要刷漆。”
陳挽還在看那個模型,對趙聲閣說:“這是你送我的,你來取吧。”
趙聲閣說:“那就濟慈號。”
陳挽眼睛一彎,說好。
趙聲閣:“等寶莉灣碼頭建,讓濟慈號來作它的初航。”
陳挽頓了一下。
瞬時有種恍惚之。
當初寶莉灣碼頭項目立的時候,陳挽是真的幻想過自己能擁有一艘船買下寶莉灣的初航,不過彼時隻覺得是異想天開。
但現在,趙聲閣為陳挽量定做了一艘遊,邀請他作自己的初航。
趙聲閣沒有聽到陳挽回答,就繼續說:“初航航線由你來決定,我們可以在海上度月,你覺得怎麽樣?”
“陳挽?”
陳挽的目重新聚焦,放開了模型,去牽他的手,輕聲說:
“度什麽?”
“……”趙聲閣平靜地看著他,說,“你聽到了的。”
陳挽又出那種沒什麽辦法的笑容,問:“你不是不願意轉正,還在追我?”
趙聲閣很自然地說:“婚後也可以繼續追。”
陳挽笑,點點頭,同意了:“可以。”
趙聲閣和設計師討論了一些細節,比如艙要建一個保齡球館,陳挽好像還喜歡打保齡球的,還有垂釣的觀景臺,陳挽有時會去釣魚,趙聲閣會陪在旁邊睡覺。
陳挽去接電話的時候,設計師誇讚趙聲閣good man.
趙聲閣目從合同上移開,搖搖頭。
陳挽才是。
趙聲閣做得再多,也不會比陳挽做得更好。
午後登船,風平浪靜,沿著北太平洋冬季洋流一路南下。
斐靈島位於北緯x°26’,東經y°’,赤道以北,北回歸線以南,熱帶季風影響,降水沛,四季如夏。
抵達碼頭時,正值黃昏,晚霞絢爛,一片火燒雲,似要直直接燒進海水裡。
陳挽雙手擱在欄桿上,頭髮被海風吹,說:“有時候看著大海,就會覺得人類真的很渺小,能決定的事的也很。”
即便是滿月航道這樣浩大的工程,也不過鬥轉星移中的滄海一粟。
趙聲閣和他並肩站著,說:“那就掌握自己能決定的事。”
盡人事,平常心。
陳挽轉頭看著他,眼裡帶了點笑意:“趙聲閣。”
“你是不是任何時候都能保持這麽客觀理啊。”
“不是,”趙聲閣低頭看著他,“你應該知道那個例外。”
陳挽就笑。
下了船,海岸公園有遊客在野餐,還有人在演奏手風琴。
有當地人向遊客兜售熱帶水果、花環和明信片,有位金發碧眼的母親給孩子買了一個小兔子氣球。
洋娃娃似的小朋友咧開笑,迎著海風奔跑。
陳挽看了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什麽,趙聲閣就問他:“想要哪一個?”
他從來不會問他要不要,隻問想要哪一個。
陳挽快三十的男人實在不好意思再拿一個氣球,就選了一張明信片,如果付費郵寄,可以得到一枚斐靈島的郵。
陳挽拿起筆,趙聲閣就自地為他擋住夕。
陳挽不知道要寫什麽,要寄給誰,最掛心的人已經在邊。
趙聲閣看他抬頭看著自己,以為他有話要講,俯彎腰。
陳挽沒有說話,只是彎了眼睛,吻了他一下,然後低頭在紙上寫——
奇李維斯,真的回信了。
-完-
作者有話說:
祝大家都能收到自己的人生回信,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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