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續冬：「……」

他覺得後面那個肯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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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鎮派人徹查。

臨近晌午，宋銘又來了，這次沒帶花，帶了宮裡的菜餚。

祁鎮把持朝政快一年，權力中心早就從皇宮轉移到他的攝政王府。宮裡的吃食，比不上他這裡的。

也不知道小皇帝安的什麼心，又或者說，小皇帝背後的人，安的什麼心。

他著那碟子菜，沒有，滿腦子都是林明。

一開始的時候，祁鎮並不在意林明。

因此，即便他力回想，也想不起明為他披上嫁，嫁東宮的模樣。

最開始有印象的是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和寒風裡揮舞著的紅彤彤的手。後來就是他白得晃眼的。

太白了，豆腐一樣。

祁鎮都不敢看，仿佛看了一眼，就會被勾走魂魄。

祁鎮生平第一次遇到，有些手足無措，以為冷理就可以。卻沒想到，見不到會想，看不到會念，腳不由自主地會朝著那個小院子走過去。

後來才明白，那是因為他的心，向著林明。

祁鎮想留下他，也以為自己能夠留下他。

但他走了。

去年二月二，祁鎮打著燈籠，在千上百的願牌當中，找到了林明掛上去的那一塊，才知道

——他遇到了詐騙。

林明不是什麼小傻子，是個大騙子，

騙人心的騙子。

願牌上寫著：「林明願祁子稷安康，達所願。河清海晏，盛世長存。」

這不是小傻子能小傻子能寫出來的話，也不是小傻子爪子撓地一樣的的字跡。

祁鎮還特地找人拿了林明沒傻之前的書本，信件進行對比，和林守宴從前的字跡也不相同。

但這個願牌，確確實實是林明的願牌。

看到願牌的一瞬間，祁鎮都想去了他的墳，把人從棺材裡挖出來，把事問清楚。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死人不可能回答。

祁鎮著那塊好不容易找到的願牌，生生氣笑。氣得想穿越時空，把人狠狠弄哭，不哭著求饒，把事代了，絕不放手。

短暫的惱怒後，是鋪天蓋地的思念。

不管他是誰，他的誼，陪伴都是真的。

祁鎮開始調查。

他建立起無數種可能。

許是林明猛然恢復了神智，害怕，故意繼續裝傻。

這種可能很快被祁鎮推翻。

因為字跡不對。

祁鎮又想，那明又會是誰？

天外來客？借還魂？

什麼名字？從哪裡來？來到他的邊想做什麼？

這種可能似乎更說得通些。

那他是不是哪一天又會回來？

為此，祁鎮找過許許多多的能人士。甚至還因此被狗皇帝鑽了空子，利用此事，要他的命。那些所謂的能人士無一例外都是裝神弄鬼，全被他給宰了。

祁鎮想若是真的有林明回來的那一天，他就一把抓住他，讓他逃跑不。把他錮在房裡，掐著他的脖子把他摁在桌子上，再進他的兩之間。

那樣，他想踹也踹不到，只能乖乖接懲罰。

祁鎮一定會出他的真實姓名，家住何方，還要握著他的手，就像當初教他寫字那樣，著他寫下保證書。

保證不再離開。

保證不再欺騙。

保證永遠他。

落款……

卿卿。

親卿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誰當卿卿。

在不知道他真實姓名之前，就卿卿，不論什麼名字，他都是祁鎮的卿卿。

有腳步聲靠近。

「王爺。」

祁鎮睜眼。

「沒有查到任何異常。陛下邊一如既往。」

除了祁鎮安的人以外，還有當初老皇帝的舊部。這些人都在祁鎮的監視下，最近老實本分，沒作妖。

祁鎮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宋銘呢？」

「也查了，並無異常。」

祁鎮面若寒霜。

若換以往，最穩妥的做法就是殺了小皇帝，以儆效尤。

看誰還敢拿明做文章。

祁鎮猶豫是因為，他想挖出唆使小皇帝這樣做的人。

他想，那個人會不會知道更多關於林明的事？

祁鎮很清楚，這麼久了，林明大抵是不會回來了。

祁鎮就像一個拾荒者，在沒有林明的世界裡，踽踽獨行，尋找與他有關的碎片。

拼畫，織夢。

夢裡去見他。

他一點可能都不想錯過。

喬江問：「王爺，下一步該怎麼做？」

祁鎮盯著桌上的菜半晌，晴不定得笑了，「拿去餵狗。」

徐福全應下，上前端走了菜。

祁鎮道：「備車，本王要進宮。」

查不到，就直接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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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閆看到祁鎮的時候，傻了。

他怎麼來了？！

周圍的侍，宮全都跪地行了大禮。

祁鎮看都不看，徑直走到他面前，「本王特來謝陛下賜菜。」

說是謝，一不跪，二不作揖。

林閆往後退，「宋銘給你送的，你也謝謝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