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鎮微微側頭,視線落在小皇帝的臉上。
笑容明,眼神澄澈,瓷白漂亮。
林閆到祁鎮的視線,朝他了一個更大的笑容,鮮活靈。
周續冬繼續逗他,「那要是王爺讓你做別的呢?你也白給他做,什麼都不要?」
林閆道:「其他的就要給錢了。只要錢給夠,做什麼都可以。替祁鎮上房揭瓦可以,讓他當皇帝也可以!」
周續冬瞠目結舌,下意識向祁鎮。
給錢就能拿皇位?
周續冬心難耐,都想替祁鎮問問這要多錢?他可以為好友出了這筆錢,省得日日鬥來鬥去,斗個沒完。
祁鎮卻只是看著小皇帝說。
「陛下一言九鼎,莫要忘了。」
林閆信誓旦旦,「一定不會忘!」
祁鎮沒再說什麼,去忙別的事了。
林閆這次來,帶了宮裡最好的繡娘,裁和工匠過來的,算是他的一點兒心意。祁鎮沒有拒絕,只問他,覺得喜服上繡什麼花樣好。林閆幫他想了,然後把那些匠人留下了,自己和侍回了宮。
因為太高興,路上還進酒樓喝了幾大杯。
最後還是祁鎮得了消息,趕過去摁下了他的酒杯。
林閆正在倒酒,被他這麼一扣,酒全倒在了他的手背上。他的手很好看,修長,骨節分明。扣著酒杯的時候,能看到手背上的筋,很有力量。酒順著他的手背滴落在桌面上。
林閆慌忙用袖子去,完了,仰起頭,神哀切,「對不起…對不起……」
他喝醉了,臉紅也紅,就連眼眶都染上了緋紅,漂亮的就像是春日的海棠花。酒樓里,有好些人明里暗裡地盯著他瞧。
這讓祁鎮生出不悅的緒來。
祁鎮的視線落在他的臉上,大方原諒他,態度縱容,並不計較,「無妨。」
可林閆還是在道歉,兩片水紅的瓣一啟一合,一直在說對不起。的舌尖若若現。
祁鎮居高臨下得看著他。
祁鎮其實不太明白,話本里的故事常常都是一對,歷經艱苦,盡挫磨,久別重逢,思念與意徹底發,廝守終生,纏綿到老。
應該是這樣的。
不然他回來做什麼?
為了把另一個人推到他的床榻上?
祁鎮默默地收了收力,攥了杯口。
從他知道明回來的那一刻起,他歡喜得不知如何是好。看向他的時候,眼睛裡像是自帶了一層和的,的暈,讓人心生歡喜,心跳加速。怎麼樣都是高興的。
可明親手將這層暈扯下了,讓祁鎮窺見了他們之間的瘡痍。讓他明白,兩年來他無數次回的那些日夜,小心收藏於心底,生怕褪的珍貴記憶,都只是他一個人的一廂願。
「祁鎮,對不起……」
林閆直直地著他,只著他。
那模樣讓祁鎮有些頭暈目眩。
他將手遞到了林閆的面前。
只要明肯回頭,只要他願意……
祁鎮可以再給他一次機會。
「既然陛下這麼過意不去,不如幫臣乾淨。」
林閆被酒麻痹的大腦反應了好一陣兒,才抓過祁鎮的手看,翻來覆去得看。
嘀咕,「我乾淨了啊?」
他說著,似乎是為了證明,將他的手在自己的臉上,還拿臉蛋來蹭蹭,又乖又。
「你看,乾淨的。」
祁鎮凝著他,「我不想和宋銘親。」
「啊?」
林閆如臨大敵,一下子站起來。起得猛了,一陣眩暈,差點摔了。祁鎮看著他搖搖晃晃地穩住了形,說出了他最不想聽的話。
「那不行,不行的……」
懸於頭頂的鍘刀,終究還是落下了。
第037章朝中沒有人把小皇帝當回事,但人人都當他是棋子
宋銘被在攝政王府別院。
雖然好吃好喝,但哪兒也去不了。
他原本還覺得這樣的日子也不錯,但漸漸的,就不太滿足。也因為哪兒都不能去而到焦躁。
他知道前院在籌備攝政王的婚事。
他的院裡,卻很冷清。
不想,這一晚,祁鎮來了。
披月而來,一個隨從都沒帶。
宋銘看他就覺得害怕。
他覺得祁鎮這個人是冰冷的,沒有溫度的,比死人還可怕。畢竟人死了,就是死了。祁鎮活著,是會讓人死掉的。
宋銘小肚打。
祁鎮問他,「還滿意嗎?」
宋銘點頭。
滿意。
「有不滿的提出來。」
「我……我想出去。」
祁鎮看了他一眼。
宋銘立馬噤聲。
祁鎮:「想走?」
「不是。我就是覺得這裡太悶人了,想出去逛逛。」
祁鎮沒出聲。
宋銘越來越害怕,最後竟然發起抖來。
良久祁鎮道:「可以。婚宴結束後,本王會在朝中為你掛一個閒職。每月拿俸祿。再給你添置一個四進的宅院。找些家丁僕從。只要你不鬧事,本王保你一生榮華。」
「那我要做什麼?」
宋銘深知,沒有免費的午餐。
「本王要你,乖乖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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