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鎮嫌棄似的，「睡沒睡相。」

稟告此事的侍衛好奇地順著祁鎮的視線往裡看，是小皇帝。懷裡抱著枕頭，趴著睡得香甜。

侍衛倒覺得這沒什麼，畢竟陛下是個傻的，讓他奇怪的是攝政王。

口吻嫌棄是嫌棄的，神卻罕見的和。

他又去看小皇帝。

祁鎮收回視線，冷聲，「你看什麼？」

侍衛連忙收回視線，低下頭。

祁鎮吩咐，「人把陛下的藥拿來，你退下。」

「是。」

祁鎮走近殿，一掌拍在林閆的屁上。林閆「嗷」了一聲，彈起來，剛要發作，見床邊的人是祁鎮，又憋回去了。

祁鎮：「睡沒睡相，一天到晚都在睡。」

林閆不服氣得嘀咕，「不都是你害的。」

累，要睡。

屁疼，只能趴著睡。

祁鎮了他的鼻子。

那日的問商談後，祁鎮發覺，林閆的態度好了不。眼底不再有那麼多的懼怕和戒備，也敢和他鬧點小脾氣。

果然，林閆看似很會事，話也多，很會說，很會哄人，容易與他走近，但實際上只有真實才能他買帳。囚迫，只能讓他藏得更深。

現在的祁鎮和以前不同，

俗直白點說，經歷那麼多事後，臉皮厚了。有些從前說不出口的，想做又被禮儀規矩拘著不敢做的，如今都很樂意去做。

他與林閆是要過日子的，不是審犯人，他不想鬧得他日日戒備，哭天搶地。

「起來吃藥。」

林閆爬起來。

祁鎮又問他，「要不要備餞？」

林閆看著那一小口的藥，搖頭說不用，「男子漢大丈夫不怕苦。」

祁鎮把藥碗遞給他。

林閆剛喝進裡，就被苦得立馬吐了回去，失去表管理，看著碗裡的藥，懷疑人生。

祁鎮戲謔，重複，「男子漢大丈夫不怕苦？」

「……」

問題是這不是一般的苦！

怎麼能苦這樣？

一日三頓都得喝？這和上大刑有什麼區別？

林閆放下藥碗，能屈能，「你夫人怕。」

祁鎮微怔，角陡然失笑，命人重新熬了一碗放的，「今日恆王找上了宋銘。」

林閆蹙眉，「他找宋銘是想害你？」

「不然？難不還能是看上了宋銘？」

林閆一口氣悶完藥，「恆王想害你都想瘋了。」

「七萬兵馬造反都夠了。」更別提只是拉祁鎮下馬。

林閆糾正，「六萬五。」

祁鎮眼睛裡漾起點笑，更正，「六萬五。」

祁鎮：「恆王久在軍中，算得上是地位穩固。何況，他認為自己是奉了先帝命，殺了我是肅清朝綱。自然樂意為之。」

祁鎮：「你不可讓他知曉你不是傻子。先前你在大殿上偏向於我，已惹得他心生不滿。他念你是個傻的，不氣候，不會放在眼裡。若是知道你不是，必然會對你出手。」

林閆蹙眉，「你不保護我？」

「你不是會借還魂？剛好換個皮囊，經折騰些的。」

「……」你還是人嗎你？

林閆提議，「我覺得我可以和恆王合作，假意投靠。告訴他，我願意當他的臥底，間諜，將你的消息給他。玩一出諜中諜。」

祁鎮靜靜地看著林閆，沒有說話，看得林閆心裡的。

祁鎮忽然笑了。

笑得林閆心神一松，剛要跟著笑，卻聽到祁鎮說，

「然後你就可以跟我說，你是我的人，要為我探聽恆王的報。這樣一來，你就可以借恆王之手，要我的命，玩一出，諜中諜中諜。」

林閆心弦繃。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祁鎮夸道：「好謀算。」

「……」

林閆的心臟在這幾息間七上八下，跟坐了過山車一樣，最後狠狠摔進谷底。反應過來以後，後背了一層。

祁鎮語調悠悠，閒話家常般的，「恆王殺伐果決。你若與他接，只怕還沒開口，他就手起刀落把你給劈了。」

「……」

「怎麼？不信？」

信，當然是信的！

將軍的戰功，都是用白骨堆砌。

要說恆親王是什麼心慈手，好糊弄之人，林閆是不信的。

祁鎮手。

林閆不控得盯著他過來的手，心裡各種荒唐的猜測自己形了。

祁鎮惱了，要掐他，掐得他瀕死，再鬆開，再掐住，貓逗耗子般得玩弄他？

手落在腦袋上，順著髮下來以後，祁鎮用雙指夾住他的鼻子，輕輕了。

聲音溫，「會聽話嗎？」

「會的，會！」

祁鎮愉悅得笑了，眼睛裡都染上了笑意。

「會就好。」

祁鎮正要回手，林閆卻忽然握住他，神張，明明怕死了，還是握了，攥了。祁鎮疑。

林閆猛地站起來，湊到祁鎮面前，一口親在他上。

祁鎮被親傻了。

第046章對你兇是因為心慕你，對你好也是因為心慕你

一邊的徐福全也傻了。

還從來沒有誰在攝政王的迫下，敢起反抗，親攝政王一口的。

林閆坐回去，鬆開了他的手，「我沒有想過要害你的命，你誤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