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高聲音蒼涼：“從沒有。”

    “原來這才是龍的使命。”格裏高恍然大悟，“謝幕之戰他有所保留，是想把力氣留在這。”

    張偉心裏頭很不是滋味，“搞半天，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也是。”駿馬說，“不過就算再來一次，我還是會做最壞的打算。”

    了了愧疚又難：“龍隊長……為什麽不說呢？”

    “可能，他就是希我們誤會。”朱雀說。

    了了一驚：“原來如此。”

    其他人也明白過來，隻有王子凱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他很失：“不是吧，就這麽死了，不打啦？”

    高心中悲涼，靜靜思考。

    龍應該是在接神跡符文的瞬間，完整看清自己的使命——他將突破8級主宰，“打開”終焉之門，代價是生命。

    所以龍必須保存實力，即便可以跟七死同歸於盡，也不能這樣做。

    謝幕之戰後，龍不做任何解釋，拿走神跡符文消失一年。

    一方麵，是想阻止大家嚐試其他“ 錯誤答案”——了一塊符文，就無法再進行十二符文的組合。

    另一方麵，龍希大家把他當敵人。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大家隻有一直繃神經，以象的強敵為目標，才能在最後的時間裏快速長，這正是龍所希的。

    因為龍隻能“開門”，無法進門，剩下的路得由他們走完。

    門後究竟是曙還是黑暗，新生還是毀滅，沒人知道，盡可能變強總不會錯。

    “轟轟轟——”

    終焉之門，緩緩打開。

    盡管它隻出一條“門”，對眾人而言卻是一個“峽穀”，裏麵湧現出無數的彩華。

    這些華像是來自更高維度，能穿門外的一切、生命乃至時空。

    世界又變泡在湖底的油畫，油畫中的人們又開始暈開。

    不過這一次，大家還是自己的主，可以自由行，也沒到任何威脅，好像隻是轉換一種更為本質的形態。

    “高！門馬上要關了。”賈博士大喊。

    “你怎麽知道？”張偉很吃驚。

    “直覺！”賈博士理直氣壯。

    “不是，你一個科學家怎麽能靠直覺啊？”了了也忍不住吐槽。

    “我不管！我要進門！你們也都給我進去！一路保護我！”賈博士撒潑耍賴，他絕不可能放過了解世界終極真理的機會，唯一的機會。

    “想想龍的話吧。”格裏高說，“賈博士的直覺是對的。”

    ——“機會隻有一次，準備好了麽？”

    大家恍悟。

    “哥！還等什麽！”張偉大喊。

    “兄弟！覺這次真的要拯救世界了！”王子凱拳掌。

    “高，做決定吧。”朱雀說。

    所有人看向高，做好有去無回的覺悟。

    終於，高邁出腳步。

    “上了。”

    十幾道半暈開的生命彩，迎著傾瀉而出的七彩華，走進終焉之門。

    唯有一道影沒跟上，他目送大家走進門，“嘩啦”一聲消散開來，變一片能量顆粒，那是【替】。

    “轟轟轟——”

    終焉之門。

    關。

    ……

    “隊長！”

    龍站在一片荒原中，暮四合，漆黑即將灌滿世界。

    他轉過，是白兔在他。

    孩一小太妹打扮，開心地跑過來，用力撞進龍的懷中，“隊長！我想死你了！”

    “你別說，還真把他給想死了！”鬥虎叼著煙，上沒有一把武，咧笑著。

    白兔冷靜了些，被自己的大膽嚇了一跳，趕忙鬆開龍。

    抹掉眼角的淚，扭頭瞪了鬥虎一眼：“你閉吧！”

    “喂！這不公平吧！你見我的時候怎麽沒有擁抱福利啊？”吳大海一皮皮，掃把頭神抖擻，他站在虎叔旁，假裝很傷。

    “你也閉！”白兔趕忙深呼吸，“別我在隊長麵前發電報。”

    “白兔呀，在喜歡的人麵前就應該做真實的自己。”

    黃警笑著接話，他正溫地摟著蘇曦。

    蘇曦低眉淺笑，輕輕哼著歌，哄著懷中的嬰兒睡。

    “不要！”白兔開始裝可，“隊長隻要看到我最好的一麵就行啦！”

    “嗬嗬，你還年輕，不懂。”

    黃警目重回妻孩，他做著鬼臉，嬰兒立刻笑起來，揮舞著胖乎乎的小手，想父親的臉。

    “別添。”蘇曦低聲音，“寶寶好不容易要睡了。”

    “隊長。”

    “隊長。”

    鬼馬和歌姬齊聲喊道。

    鬼馬穿筆的西裝，看上去疲倦拘謹，但目和。

    歌姬穿白，戴頭紗，捧著一束勿忘我，幸福得像個新娘。

    “隊長。”

    “隊長。”

    “隊長。”

    潑猴、死豬、秋池齊聲喊道。

    潑猴穿著練功服，金獨立，神淡然。

    死豬和秋池穿可的衛，死豬高大笨拙得像一頭熊，秋池被襯得像一頭靈的鹿。

    柳輕盈銀發盤起，穿無袖背的紅旗袍，手拿一水煙桿，笑容嫵、眼波含，又變回了大家悉的烤店老板娘。

    “隊長。”

    “隊長。”

    “隊長。”

    鍾赫、黃芙蓉、黃地厚齊聲喊道。

    三人穿著隨意的居家服，紅滿麵，神微醺，手裏還拿著啤酒，看樣子好好聚了一場。

    “隊長。”

    “隊長。”

    “隊長。”

    ……

    更多的聲音響起，十二生肖曆屆員全部出現，大家戴著生肖麵，將龍圍住。

    龍輕輕頷首，“都在啊。”

    白兔按耐不住，問出大家最關心的問題：“隊長，終焉之門真的存在麽？”

    “當然。”

    “那你開了門嗎？”

    “當然。”

    “太帥了！我就說隊長一定行！隊長，門後有什麽呀？”

    “抱歉，我也不知道。”龍說。

    “啊，怎麽會這樣……”白兔有點傷心。

    “沒關係。”龍微笑，“黑馬會替我們看到。”

    “好吧。”白兔目狡黠，角微翹，“忽然有點想他了。”

    “哈哈我看行！趕想死小。”鬥虎開懷大笑。

    龍半側著，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後，那裏什麽都沒有，又一切都存在。

    “天黑了，趕路吧。”

    龍沒有留，邁步向前。

    所有人給龍讓開一條道，默默跟隨。

    大風蒼涼，天地轉暗。

    一群孤獨又滾燙的背影，沒在無垠曠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