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多大點事……”王子凱無所謂地揮揮手，猛然一愣，大吼一聲：“你他媽說什麽！”

    “我已經死了。”高說。

    “高。”青靈淩厲的眼神看過來，“把話說清楚。”

    “隊長，別開這種玩笑啊，現在不是活躍氣氛的時候。”了了有點慌。

    “就是！一點都不好笑！”張偉急了。

    朱雀知道高很認真，臉蒼白：“高，究竟是怎麽回事？”

    其他人也紛紛看向高，目疑又急切。

    王子凱在震驚過後恍然大悟，踉蹌後退好幾步，像個醉酒之人差點摔倒：“不，不可能……這不可能……”

    高看向王子凱：“看來你也想起來了。”

    “不……不……”王子凱雙手揪住頭發，神痛苦，“不應該這樣！絕對不應該！你明明還活著……你明明……”

    沉默幾秒，高淡淡說出事實：“謝幕之戰是傲慢贏了，七秒，它殺死了我。”

    平地驚雷炸在了大家腳下，眾人瞠目結舌、頭腦混：

    ——高被殺了？可他明明還在眼前啊，他明明還活得好好的。

    “我知道這聽上去有點荒謬。”高進一步解釋，“傲慢殺死的不是我的軀，是我的命格。”

    高看向宿管阿姨，目之中有深沉的激：“我之所以還活著，都是因為係統。”

    眾人沉默，越發不理解了。

    “不過沒關係。”高繼續解釋，“至在這裏，生死應該不重要。”

    “什麽不重要？”青靈冰冷的臉上出現了見的緒起伏。

    朱雀上前一步，“高……”

    “抱歉，你們等我一會。”高打斷道：“我想跟單獨聊聊。”

    “嗬嗬，不好意思，先讓我倆敘敘舊吧。”宿管阿姨十分配合，高興地挽住高的胳膊：“走，進屋說。”

    眾人就那麽怔在原地，看著宿管阿姨將高帶進孤兒院，關上門。

    很長一段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王子凱蹲下來，用力揪住頭發，痛苦悔恨，流淚滿麵，張偉站在一旁，言又止。

    “媽的。”

    格裏高打破沉默，半截煙灰從他中的煙屁上斷落，“這太瘋狂了。”

    ……

    孤兒院的宿舍是一個長方形房間，牆壁兩邊整齊排列著上下鋪木床，中間是一條糟糟的過道，過道盡頭是一扇大窗，拉著厚窗簾。

    過道中間擺著一張小折疊桌，兩人對坐。

    桌上放著一個紙杯蛋糕，上麵著一蠟燭，微弱的燭火撥開兩人臉上的黑暗，點亮了他們的眸。

    “你看我說的對不對。”高先開口道：

    “幸運天賦的係統隻是天賦者個人能力的數值化現，而你藏在係統之下，一路幫助我。”

    “幸運環其實是你的命格，謝幕之戰那晚你的命格替我的命格擋了刀，所以我暫時還活著，而你死了並來到這。”

    “雖然不準確，但可以這麽說。”宿管阿姨笑了。

    高沉默幾秒：“謝謝你讓我多活了一段時間，這對我很重要。”

    “不用見外，我們也算老朋友了。”宿管阿姨前傾，單手托腮，語調輕鬆，“況且你也沒讓我失，找到了這。”

    高直視宿管阿姨，“按約定，我們現在可以好好聊了。”

    “當然。”宿管阿姨眨了下眼。

    “你的真實份是什麽？”高問。

    “哈哈好直接呀。”

    宿管阿姨重新直背部，有點不好意思地揮揮手，“也不是什麽特殊份，就是個初代神嗣。”

    高啞然。

    高想過很多可能，但真沒想過會是這個答案。

    宿管阿姨微笑著出手：“學弟，來，握個手。”

    高握住宿管阿姨的手，無數的信息、概念、意誌瞬間化為一神奇的能量傳高的。

    那一刻，高和宿管阿姨的“心之壁壘”擊破，看似沒有變化，其實彼此已經在用心流，就像高以前無數次跟係統流那樣。

    “為什麽之前不告訴我？”高問。

    宿管阿姨神一笑：“隻引導，不主導。”

    高沉默兩秒，立刻明白：“現在我們不在迷霧世界，不在因果當中，你才能告訴我這些。”

    “嗯。”宿管阿姨狡黠一笑：“我們不在擂臺上，回到了觀眾席，想聊什麽都可以。”

    高又想到什麽，“所以，那句話也是你流傳下來的？”

    “癡、嗔、貪、妄、生、死，皆虛無，人生苦短，大夢一場。”宿管阿姨念出來，“你指這句？”

    高點頭。

    “哈哈。”宿管阿姨有點小得意，“我是講過類似的話，這句是後人提煉的。”

    高沉：看來第一屆的人類對迷霧世界的了解一點不比後人，甚至更多，隻是在貪吃蛇的妨礙下沒法完整傳承。

    “第一屆為什麽會輸？”高問出一直有的疑。

    “誰說我們輸啦？”宿管阿姨眉一挑，有些不服氣，“我沒輸，隻是還沒贏，不止是我，每一屆都沒輸，隻是還沒贏，就跟你一樣。”

    高睜大雙眼，已然明悟：“戰爭……不是先後發生，是同時發生。”

    宿管阿姨點點頭：“準確說，所有事都不是先後發生，而是同時發生。”

    高沉默。

    “所以嘛，”宿管阿姨盯著高看：“你贏我們就贏，我們輸你就輸。那句話怎麽說來著，乾坤未定，你我皆是牛馬……”

    “黑馬。”高更正。

    “哎呀，瓢了。”宿管阿姨捂壞笑，高知道是故意的，就是為了讓高說出這兩個字。

    “我還有很多事沒搞明白。”高說。

    “很簡單，幾句話就能講清楚。”宿管阿姨重新托腮，“人類有三樣東西：命格、能量、靈魂，或者說命運、軀、意識，很好理解吧？”

    高點頭。

    “初代神嗣的靈魂死於一萬年前，現在的我，隻是初代神嗣的命格。”宿管阿姨歪頭一笑：“至於初代神嗣的能量，你也見過了。”

    高口而出：

    “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