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酌相信了他,並且為他難過。而他自己, 卻因為任務完大半而到輕松。
季眠心口莫名有點悶。
*
季眠大四這年, 十一月份。
秋招已經步尾聲,季眠從七月份開始就一直在忙著找工作, 到現在收到了幾個比較滿意的offer。
其中一家公司就在家鄉的省會城市,待遇方面雖然比其他幾個公司稍差一些,不過在應屆生裡也算是比較優越的條件了。
季眠糾結了幾天, 盡管希能留在家鄉附近, 不過他當下更迫切地想多賺一點錢好還段酌和穆語曼這些年的誼。
最後, 他還是選擇了薪資最高,但離家很遠的那家公司。
簽約地點就在學校的教學樓裡,簽完三方合同,季眠帶著外套起,和幾個簽完約的學生同步出了教學樓。
他比同一屆的學生要大兩歲,可從季眠那張臉上卻全然看不出來。
教學樓的暖氣開得很足,季眠抱著外套,一出門就被冷風凍得打了個哆嗦。
段酌的電話也在這時打來。
“喂,哥?”
“回來一趟,你穆姐……”
季眠正在穿外套,歪著腦袋將手機夾在肩膀,有點沒聽清段酌的聲音。
“你說什麽呀,哥?”
電話那頭的聲音這次十分清晰地傳他的耳朵——
“你穆姐要結婚了。”
……
【醞釀緒,醞釀緒,你知道該表現出什麽緒吧?】
季眠坐著車往回趕的時候,系統在他腦海裡喋喋不休地提醒。
【這次在婚禮的表現,決定著我們能不能大賺一筆深值!你要演得層次富一點,知道什麽富嗎,就是……】
【就是先忍不發,上臺說賀詞的時候適當表現出悲傷,眼睛裡要含著若若現的淚花,下臺時才緒發!淚灑現場。】季眠歎了口氣,【系統,你已經說了好多遍了。】
【哼,知道就好。你上大學的這幾年,深值總共才漲了不到一千,大部分還都是段酌貢獻的。】
系統瞧了瞧攢下的六千多積分,對於新手來說,第一個世界能有這麽多積分已經非常難得了。這其中,段酌所貢獻的積分超過了二分之一,可以算得上是“大東”了。
季眠跟它前幾任的宿主都不一樣,他沒有那麽湛誇張的演技,但不知道為什麽收益卻比之前的任務者們多兩三倍。
系統總結出兩個字:真誠。
季眠雖然不喜歡穆語曼,也不懂如何表達意,但他笨拙地踐行著自己的觀時不經意表出的赤誠,卻意外地能夠打人。
——尤其能打某個大哥。系統暗自冷哼。
它看出來段酌對季眠有點別的心思,如果不是段酌是深值的重要來源,它一早就讓季眠離他遠遠的了。
【婚禮上會來好幾百名賓客,只要你這次演得好,哪怕他們每個人隻貢獻十點深值,也能有說三千的積分!】
季眠看了眼高鐵車廂前方的時間。穆語曼的婚禮是在晚上六點多開始,此刻已是下午四點,他會在六點整到站。
時間有點迫。
原本,他是想趕在穆語曼婚禮前一天回來的,可段酌的消息來得太晚,婚禮前一天的車票已經售完,他不得不將時間改到當日。
季眠輕輕呼了口氣。
希能趕得及。
一下車站,外面吸著煙的黑車司機們一個個走過來拉客。季眠顧不得其他,上了一輛最近的。
六點半,他趕到婚禮的莊園禮堂。
莊園很大,且到都是白的玫瑰以及其他白的花束。
明明是在冬季,也不知道顧霆是從哪裡找來的白玫瑰,幾乎遍布整個莊園禮堂。
季眠險些在花海裡迷了路。
他循著不時響起的掌聲,以及鋼琴音樂的聲音,找到了那扇教堂式的白大門。
門口的兩位侍者面面相覷,對這位遲來的,頭髮上還粘著白玫瑰花瓣的賓客到很茫然。
這道門一進去就是通往禮臺的紅毯,按照常理,這時候是不應該放人進去的。
右邊的侍者隻好將季眠帶到了賓客的偏門。
推門進去,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激烈的掌聲響徹著整個禮堂。
季眠仿佛能到掌聲帶來的空氣的震。
他無措地站在原地。
【左邊。】系統提醒道。
季眠的目下意識看向自己的左側,也是整個禮堂前方最中央的位置。
圓形的高臺上,西裝筆的高大男人背對著季眠,正俯擁吻懷中一襲純白婚紗的新娘——這一吻正是方才激烈掌聲的源頭。
【正好錯過了婚誓啊。】
季眠眨了下眼睛,想著,還好原主的記憶裡沒有這一幕。
他雖無法同原本的“季眠”同,卻也明白,親眼看到深著的人的婚禮現場,一定很不好。
禮臺上的兩人緩緩松開彼此,掌聲漸漸平息。
臺上的視野是整個禮堂最好的,就像上課時老師總是能看得清底下學生的任何一舉一。
穆語曼轉向賓客席時,便看到了在偏門附近,正朝著自己過來的季眠。
捕捉到了季眠腦袋上沾染的花瓣,忍俊不。
捧花在這時被遞到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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