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逸城聞言,角一勾,“曲小姐還真爽快,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等等!”
可就在電話掛斷前,曲藍忍不住又問一句,“我很好奇,霍,你這樣對付傅寒聲的目的是什麽?”
霍逸城的目的,從來就不知道。
這個人總是嬉皮笑臉的,看似在幫,但卻完全看不懂他。
他的目的,又是什麽?
霍逸城見這麽問,倒是也懶得瞞了,嗓音溫而輕快道:“曲小姐,既然你問了,我不妨也告訴你。”
“我想要的,是在商場上,取代傅家的地位。傅家唯一有能力的人就是傅寒聲,如果他下臺,我就可以一點點蠶食傅家。”
曲藍微微愕然,沒想到霍逸城的目的是這個。
皺著秀眉問,“可是,霍家不是已經在北城,一家獨大了嗎?”
“還不夠。”霍逸城答得很隨意,“傅寒聲想來北城搶我的生意,如果我什麽都不做,隻會被他出北城的商圈。”
“曲小姐,商戰是很殘酷的,換做是傅寒聲,他一樣會想辦法對付我,手段不會比我明多。”
這倒也是。
曲藍從小就知道,商戰是很殘酷的。
有些企業,為了毀掉對立的企業,會想方設法攻擊對方,導致對方破產的,家破人亡的比比皆是。
原來霍逸城的目的是這個,點點頭,“我知道了。”
“嗯,曲小姐,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霍逸城淺淺一笑。
隨後,電話掛斷。
霍逸城腦海中,卻忽然浮現出,老爺子臨終前的言。
去年年初,霍老爺子去世前,特意立下囑,將霍家給霍逸城繼承。
老爺子臨終前,在病床前千叮嚀萬囑咐,“阿城,你是我們霍家唯一的獨苗,你爸他不中用,天就知道在外麵風花雪月,你母親又走得早,家裏就隻有你一頂梁柱了,你一定要強大起來,知道嗎?”
“爺爺年輕時,一直有個願,就是想把霍家,發展為北城首富!可惜爺爺沒那本事,你爸爸又沒用,逸城,以後家裏就靠你了。”
“還有,你年紀不小,也該個家了,遇到喜歡的孩,一定要好好疼,爺爺在天之靈,如果能看到你把公司經營好,看到你結婚,過得幸福快樂,也就安心了。”
霍逸城看著病弱的爺爺,眼眶發紅,鄭重承諾,“我知道了,爺爺,你放心去吧,我不會辜負你的期。”
“好,那我就放心,去找你了……”
話落,老爺子便閉上眼,安心離開人世。
之後,霍逸城繼承霍氏集團。
為了完爺爺的願,繼承公司後,他的確對工作非常上心。
他幾乎是,到搶生意。
不管誰家的項目,他隻要看中,便出高價搶過來。
加上,他眼不錯,投資的每個項目都利潤可觀,霍家很快就在北城遙遙領先。
他就這樣,不斷擴張霍氏集團的規模。
至於外界怎麽評價他,搶生意,不講道德?霍逸城倒是毫不在乎……
不過,上次在渡上,傅寒聲搶走東郊項目,倒是狠狠挫了他的銳氣。
而且最近,傅寒聲打算在北城擴展商圈。
如果傅寒聲來北城搶生意,必然會對霍家造影響,所以霍逸城才會敵對他。
不過,曲藍那人,也真是有意思。
想到,霍逸城角下意識揚起一抹笑。
*
曲藍掛斷電話後,心裏還有些糾結。
其實,不想變和傅寒聲一樣的人。
可被那樣傷害,難免會不甘心!
默默告訴,就這一次吧,一定要讓傅寒聲也吃點苦頭,之後自己就永遠和他劃清界限,再不聯係!
思及此,曲藍便拿出手機,撥通了傅寒聲的電話。
與此同時,傅氏集團。
傅寒聲坐在辦公桌前,西裝嚴整,氣質矜貴,一不茍。
突然手機響了,他一看電話號碼,視線微微定住。
居然是曲藍打來的。
想了幾秒,傅寒聲才按下接通,將手機放在耳邊,“喂?”
曲藍一聽到他的聲音,就沒好氣,直接開門見山,“傅寒聲,我們談談吧。”
傅寒聲沒出聲,腦海中卻想起前兩天,哥哥還有朋友們對他說的話。
他們都說,他誤會曲藍,害慘了曲藍,所以應該向道歉……
或許,自己也是該給道個歉。
於是,傅寒聲沒有拒絕,冷淡應聲道:“好,晚上哪裏見麵?”
曲藍回答:“到時候,我給你發地址。”
“好。”
掛斷電話,曲藍握手機,心有些張。
一生溫良,從未做過壞事,要不是傅寒聲做得太過分,不會這樣做……
心裏有些搖擺。
自己這樣做,真的是對的嗎?
傅寒聲黑眉皺著,心也有些複雜。
他很犯錯,也從沒對任何人道歉過。
但對曲藍,的確是他錯做了事。
哥哥沒死,但卻被毀掉了一切……
說問心無愧?那是假的。
不如,就趁今晚,把話都說開了吧。
*
暮漸晚,勞斯萊斯停在一家米其林餐廳前。
曲藍坐在包廂裏,已經點好飯菜,等著傅寒聲前來赴約。
沒過多久,傅寒聲走到包廂外,手去擰門把手時,竟有些張。
輕吸一口氣,才推開門,一眼便看見曲藍正坐在餐桌前。
包廂裏的燈映得的臉很白,五特別致,怎麽看都很漂亮。
桌上擺著盛的餐點,還點了一支蠟燭,竟有點像是燭晚餐。
不知為何,傅寒聲心裏竟滋生出一,在和曲藍約會的錯覺。
這氛圍,莫名有些浪漫。
曲藍也覺得這氣氛,怪和諧的。
傅希明“死”後,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如此心平氣和地坐在一張餐桌前。
隨即,傅寒聲落座。
雙方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隻是靜靜看著對方。
桌上燭搖曳,傅寒聲看著曲藍晶瑩的眼睛,一瞬間仿佛穿過記憶回到從前。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哥哥和曲藍在一起後,偶爾會把帶去,和朋友們一起聚餐。
聚餐時,傅寒聲的視線,偶爾會劃過曲藍的臉。
每次看過去,不是在笑,就是在吃東西。
笑起來時,眼睛亮晶晶的,有時候腮幫子塞滿東西,像是可的小鬆鼠。
有時候會和哥哥打鬧,哥哥拿紙巾,寵溺地幫角。
看到這樣的畫麵,傅寒聲會下意識低下頭,看向別。
曲藍端著酒杯過來,找他喝酒時,會甜甜地喊他,“阿聲,我敬你一杯啊。”
傅寒聲卻隻是低頭喝酒,不說話,也從始至終,不敢看的臉,更不敢看那雙笑盈盈的眼睛。
就仿佛的眼睛,是沼澤。
多看一眼,會讓人忘記呼吸。
時隔經年,他們終於又坐在一起吃飯。
這一次,他終於敢看曲藍的眼睛了。
可曲藍的眼裏,再也沒有當初的盈盈澤與笑意了。
回憶在腦海中收束。
傅寒聲回過神打量著的臉,才發現這幾天瘦了許多,整個人都有些憔悴。
他忽然輕聲道:“你瘦了,這兩天,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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